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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栝擰眉:「怎麼?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

  「這倒不是簡單不簡單的問題,」資歷最長的秦律師第一次表露出自己的為難,「對方請的是鍾欽鐘律師。」

  蔡栝不懂律政圈的事情,仍舊不悅:「怎麼?這個律師很有名麼?」

  秦律師沉默了。

  片刻後,趙律師吞吞吐吐:「鍾欽律師是我們事務所的創始人,從業以來未有一次敗訴……」

  絕對掌控 第35節

  蔡栝愣住。

  秦律師告訴她:「倘若真要起訴舒瑤,我們贏得該場訴訟的概率基本為零。」

  -

  下台之後,舒瑤踉蹌幾步,避開工作人員,飛快躲回更衣室。

  一路上低著頭,她不敢看那些人的眼睛和表情,更不想聽他們的竊竊私語。

  所有的注視和討論,都令她感覺到不適。

  舒瑤迅速把身上的襯衫換下來,那件襯衫上面仍舊殘留著淡淡的冷杉香味。

  如同它的主人。

  舒瑤仔細將襯衫疊好,放入紙袋。

  收拾好之後,她才看手機,舒明珺發過來的消息只有一條。

  舒明珺:[等我去接你]

  舒瑤鬆了口氣,恰好艾藍打電話過來,一通彩虹屁,對舒瑤今晚的表現大誇特夸——

  「雖然我沒有過去看現場,但是你真的太棒了你知道嗎瑤瑤!」

  「我都聽哭了!一聽你的曲子就想起來遊戲劇情,真是太虐了我的媽。」

  ……

  舒瑤聽好友絮絮叨叨地說完,才小心翼翼地告訴她,自己今晚又突然「發病」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發病」,卻是最嚴重的一次。

  以往舒瑤的社恐以及抑鬱情緒雖然也來的突然,但遠遠沒有今晚這樣難受。

  先前只是階段性,舒瑤會突然不喜歡和人說話,不想與人交流。能打字就絕不發語音,能在家中宅著就絕不會踏出房門二步。

  但那些大多數是對陌生人,她仍舊可以正常和朋友、姐姐聊天。

  抑鬱情緒最深的時刻往往是在近黃昏時分,舒瑤多眠,往往一個午覺醒來,太陽已經逐漸西沉。

  房間中漆黑安靜,唯獨從未關嚴的窗簾中溜出昏黃光芒。

  每逢此時,舒瑤總疑心自己被所有人都拋棄掉,那時候的孤單和失落感難以用語言來描繪,唯獨記得心臟處沉悶到無法呼吸的鈍痛。

  艾藍敏銳地抓住話中的重點,朝她確認:「你說,剛才難受的時候,誰都不想見?甚至連姐姐都不想聯繫?但看到梁衍卻格外有安全感?」

  「嗯,」舒瑤很苦惱,她低頭,謹慎地問,「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犯花痴了?」

  「應該不會,」艾藍同樣滿腹疑慮,「你確定自己先前沒見過梁衍。」

  「確認,」舒瑤嘆氣,「而且,我一碰到他就沒那麼難受了。剛剛也是穿著他的襯衫上台,才把整個曲子彈完……你說,我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采陽補陰?」

  艾藍被她逗笑了,曖昧地說:「那人家也不是這個采法啊。」

  舒瑤還想繼續聊,忽聽得身後門響,驚的她一個激靈,下意識把手機掛斷。

  梁衍站在門旁,整潔的襯衫和西褲,走廊上的光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長。

  他聲音平靜:「保潔阿姨等會過來打掃衛生,我送你出去。」

  從這邊到大門處,需要穿過一片竹林。

  舒瑤膽子很小,她現在不想和陌生人接觸,立刻點頭:「麻煩您了。」

  「不麻煩。」

  舒瑤沒有將襯衫立刻歸還給梁衍,畢竟她貼身穿過了,沾了她的肌膚,這樣給人家不太合適,準備洗乾淨之後再歸還。

  外面的人已經很少,舒瑤跟在梁衍身後,只感受到風涼透衣。

  梁衍走在她前面,步履平緩。

  竹林中的燈光朦朦朧朧,有小飛蟲繞著明燈飛舞,而舒瑤注視著他寬而平整肩膀,只覺自己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嗅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那股冷杉味兒,舒瑤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忍不住的想要親近他。

  這股渴望幾乎壓抑不住。

  舒瑤萬分糾結,忍不住試探伸出手,輕輕地扯了一下樑衍的襯衫。

  只是小小碰一下他的衣服,應該沒關係的吧——

  梁衍停下腳步,轉身。

  舒瑤還未來得及鬆開他的襯衫,仰臉,驚圓了眼睛。

  當場被抓包。

  「小櫻桃,」梁衍眼睛微眯,睫毛垂下一片暗影,問,「你在做什麼?」

  舒瑤眼巴巴地看他。

  完全不敢告訴梁衍,她現在很想靠近他。

  手中握著梁衍的衣角,努力憋了半天,舒瑤終於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找到一個完美的解釋:「……我怕鬼。」

  月影綽綽,摩挲著竹葉,沙沙作響。

  不知道是哪裡藏了一隻害春的野貓,一聲高一聲低地叫著,有些悽厲,如同小孩子在哭泣。

  「怕鬼?」

  舒瑤拼命點頭。

  梁衍低頭瞧她,眼中蓄滿笑意,「我還以為你準備采陽補陰。」

  舒瑤:「……」

  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難道剛剛她說的話,都被這人聽去了嗎?

  舒瑤無法判定梁衍究竟有沒有聽到她方才說的話,為了掩飾尷尬,只好佯裝天真無邪地仰臉問:「梁先生,采陽補陰是什麼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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