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終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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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紀元之前...究竟多少元會以前...不知道,難知曉。

  縱然天生大能者,那時亦未生。

  黑暗虛無之中,是無盡的暗,無量暗。

  靜靜沉沉,代表了永恆,詮釋著死寂。

  光!哪來的光亮!一點微光!於黑暗中心蒙蒙蔓延開了!

  當光明在黑暗深邃處拉開序幕。

  它是否也代表希望的開端?

  希望,從來不只有光能代表。那單調,也太虛假。

  然而,萬丈明光,又何時宣揚本身代表著什麼勞什子希望?一切不過旁的意識體附加。

  乳白色,如海浪怒卷,反噬大陸。

  它旦凡掠過無盡的虛空,總會令得時空都剎那為之停逝。

  留下星星點點,璀璨而脆弱,似乎搖曳的燭火,圍繞著唯一熾烈的光源。

  那些又是什麼。

  也許,那些不起眼的,才承載了希望!

  光芒終究只掠過一次,播撒下許多不起眼的種子,便於黑暗中心,定格出一片白色永恆地帶。

  永恆的白,同黑暗對立,屹虛無中央。

  ...

  這又是多少年過去,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原本不起眼的星星點點,好似風中殘燭般的微粒,竟然開拓,照亮周圍一片,復而承載了一段段使命,譜寫出一篇篇傳奇。

  中央永恆不動的白色地帶,一團邊緣虛影分化,漸漸飄向了遠方黑暗...

  是誰,在旁默默注視著一切。

  那種生物,兩腳屹立,一頭頂天,是人?

  他提著神劍,穿著白衣。

  他站在永恆的光源面前,看到了一切。

  下一刻,當又一次光潮輻射。

  那生靈在無盡威能下灰飛湮滅。

  這次的光潮尤其激烈,激烈到超乎了生靈本身想像,激烈到,甚至一些離光源較近的新生光斑,都受到波及。

  它憤怒了?它又為何憤怒?它又怎會憤怒!

  他看到了,他又看到了什麼。

  ...

  「似乎,許多人,都想抱你這條大腿。」

  挽著楚翔手臂,享受著世界之樹帶來蔭涼。碧落仙子歡暢的呼吸,無拘調笑。

  「還有,那女子,仿佛對你,也有情呢?看不出,你這般冷冰冰,倒是挺招人喜歡。」

  是果真在意,還是果真不在意,又或者在不在意都無所謂。

  碧落仙子側目盯著身邊男子,仔細看著,仿佛怎麼品味,都不會厭倦。

  楚翔直視前方,目光中卻無焦距。

  他知道,終於到了最終選擇,最後碰撞的時刻。

  他卻不清楚該如何選擇,是否果真能夠似先前般肯定,贏得最後一次衝突。

  是敵人太強,還是命運莫測。想來,不拘何人,面對著天下第一人,以及世紀末唯一主角,都不會擁有必勝的野望。

  楚翔這時,考慮的卻不是得失,而是在暢翔記憶。

  那些零零碎碎、凌亂的片段,屬於他,又不屬於他,叫人不知如何置處...

  ...

  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在湖邊,同我背靠著背。

  那是我,第一次於這神奇的世界中,感到溫暖。

  可惜,那時的我,心熱呵,血卻冷著。一如她,心已冷,血倒熱呵。這本無區別。

  她付出一切,我理所當然接受。直到後來,她青絲盡白,我才發現。

  原來,單純接受,也會付出傷痛。

  淡淡的痛,很快遺忘,熱的心,終被冷血冰封。

  忘了她?其實我從來不曾忘記,原本就未記掛...

  記得,曾經有個女孩,總是膩著我...

  她不屬於我,卻豈抵得住先知先覺的誘惑。

  可縱如此,我終究是不懂。

  究竟我提前算計起了作用,還是命運本該如此,還是因為她的軌跡中多了我,理當如此。

  我愛她嗎?也許,更或者,只是享受、珍惜那種感覺。她的確、的確是那種令人、令人容易相處,覺得非常舒服的女孩...

  可是...可是為何,為何我的記憶里,在那時,總會出現一抹紅影,不和諧的紅影——

  紅的烈,紅的傷,紅的似血...

  那種滋味,仿佛只有碧綠的液能滌清。但那,究竟又是什麼呢?

  倘若那時的我,不曾身化為劍,不曾把心變冷。

  倘若那時的我,偶爾沸騰的熱血,擊碎了心防的堅冰。

  也許...也許...

  但現實容不下假設,而我在即將迷失前,竟然會遇了她——另一個女孩,帶著她另一半氣息的女孩,如月亮般純淨...

  一瞬間的明悟,可以改變許多。也許原本的悸動、天真,都會隨之埋葬。

  本尊,那是你我第一次會晤?我不確定,你是否自知。

  劍落,殘紅滴下。

  我的絕情,再也不能讓心痛傷。

  為什麼,是情淡了,還是我變了?

  我知道,是我醒了...

  我醒了,所以,再也不可能出現那種,名為感情的衝動。

  是的...

  原來,這才是你把我分化的理由,你一直渴望得到,我卻總每每出現阻撓。

  原來,你一直憎恨著我...

  呵。

  你得到了,不是嗎,可悲的傢伙...

  ...

  楚翔笑了,莫名其妙,木然的神情宛若嚴冰破封。

  他轉身,緊緊抱著愕然的碧落。

  低頭親吻,放縱的感覺,令得懷中女孩呆滯。

  「他們?她?不不,那都不屬於我,我有你,足矣。」

  其實,我從來不曾醉過...

  閉著眼睛,享受著從未有過的甜蜜。

  碧落仙子不曾看到。

  那近在咫尺的男兒,幾乎貼著她眉黛的明眸中,閃過一副又一副畫面,而後,統統碾成了碎片...

  不屬於我的,自然不需要留下...

  衣帶漸寬終不悔,世界之樹,鑑證了比翼齊飛...

  ...

  黑夜來襲,好好的晴空,怎麼忽然就暗了。

  仙界,從未有過的陷入了極靜。

  沒有大恐怖的諸天眾,為何發自心底開始戰慄。

  光,是哪來的光,是鎮壓大千世界,代表天理皇道寶殿凌霄輝煌!

  沒有大煩惱的忘憂地,為何一個又一個代表著永恆的幻想鄉崩滅。

  光,又是哪來的光,是那三十三重天外天!

  天外天如樓,明光灑萬洲。

  凌霄寶殿中央座,一縷長虹掠似秋!

  天、變了!

  ...

  「天,變了!」

  莫克薩羅,如是對著塔娜莎說道。二人皆來自魔幻位面,雖說輩分差距太大,比起另一人,還是要親近些。

  「天,變了!」

  億萬里外,剛剛走出太天的太,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他甚至並未抬頭,因為說話之人無有資格打斷他思索。

  他必須想明白一些事兒,在遇到、遇到另一顆原本被他忽視的棋子前。

  「我叫,任昊。肆意放縱之任,昊天至之昊。」

  來人顯然沒有太大覺悟,或者他自認並不需要覺悟。

  他這時還保持著似乎永恆不變溫柔的笑,只是腰間多懸了一把刀,斷刀。

  「我來,是想同你合作,紀元末的主角。」

  太懂了,不是懂了遠在千里之外,原本沒有資格成為他宿敵的宿敵。

  而是,原來在他眼中並無那男人同時,那男人眼裡也不曾有他。

  太覺得有趣,也許往常,會稍稍注視那名凡人,但此刻,他無有閒情。

  「找我合作?憑什麼?」

  太身旁,與之並肩。

  釋天微笑著,瞥了瞥嘴。他倒是看著男子,只是目光中的焦點,顯然並未放在那人身。

  他的身後沒有了哼哈二將,他的氣息,卻比淵更深邃。

  啪啪!

  拍了拍刀鞘,任昊笑。

  「憑這個。」

  他善用飛刀,曾經一刀破天劫,那風采令得輪迴神殿都對他忌憚萬分,那風采縱然詩仙聖,也無法描繪十一...

  但今日,他沒帶哪怕一柄飛刀,只有半把斷刀——

  就這說話光景,短短工夫,天空,又陰沉了幾分。

  「刀是好刀,人是好人,可惜...」

  釋天聳肩,太早已經旁若無人,朝前走去。

  「可惜今天,沒工夫和你扯談。」

  有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仙與聖差距多大,同樣不懂聖和聖差別多大。

  有的人,總是善於創造奇蹟。很強,強到在某個圈子,被公認第一高手。

  圈子的廣度,往往決定了所謂「第一」水分。

  那圈子太廣,甚至囊括整個輪迴。但第一,豈就因此而必定唯一?

  假如換個時間,換個場合,結局興許改寫,他本就是一個創造奇蹟的男人。

  那驚艷一刀,連釋天都讚嘆,連太都瞥了半眼...

  ...

  釋天走了,太走了,刀又斷了,殘刀只剩柄兒。

  輪迴空間,少了一名驚采絕艷的異人。主神眼中,卻只是沒了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主神,從來都是有意識的。

  只是那代表著它的光球,虛假的隱瞞了一切...

  ...

  「那個人,有點意思...」

  「那個人也只是有點意思罷了。」

  ...

  「褚茗,你的本體,何時現身助我。」

  本尊微微仰首,並非表現不屑,而是等待前習慣的姿態。

  女孩並不是非常喜歡對方理所當然的態度,她早就覺察,眼前之人,和過去認識那個,有著本質的區別。

  只是,既然已經走出了那一步,就無法回頭。

  清楚...」

  她其實當真不想回答,很久很久以前,她記得,自己同對方,應該是平等的。可是迫於如今不平等的壓力,她無力不言,言無不盡...

  本尊淡淡掃了掃她,哦了一聲,不復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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