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究竟是不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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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依然看見先撞了人不但不賠禮道歉,反而還栽贓嫁禍得理直氣壯的言芷怡這傲慢的樣子,不由得在心裡冷冷的笑了一聲。

  從小雖然被喬斌慣著,可喬依然也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還能由著她陷害自己不成。

  如果要說言芷怡態度好一點,喬依然心裡多少還是有一點內疚的,可言芷怡這樣,她不得不投桃報李了。

  忽然捂住肚子,喬依然裝出很痛苦的模樣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彎著腰疼得起不來了,半蹲著身子,手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言梓橋見了,忙過去扶住她,關心的問,「丫頭,怎麼了?」

  喬依然疼得頭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差點哭出聲,「我的肚子好痛!」

  「怎麼會肚子痛?」言梓橋越看越著急,說著就要彎腰抱起喬依然,卻被衝過來的言芷怡拉住,「爸,她是裝的!」

  剛才的事,言梓橋遠遠的也看見了,雖不說看得多清楚,但是言芷怡那欺負人的臉色他是看在眼裡的,現在聽見言芷怡這樣說,頓時就皺起眉,不悅的看向她,「你怎麼能這麼說,疼成這樣也能裝?」

  喬依然拎著包的手拉住言梓橋,另一手捂著肚子,艱難的抬起頭,「言叔叔。」她看了眼地上散落的CD,眼眶漸漸泛紅,「剛才那麼多CD一下嘩啦啦的掉下來,可能是被CD砸到肚子了,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言梓橋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偏偏言芷怡卻不信這個邪,扯了扯唇角,冷哼了一聲,「剛才砸到的,現在才喊疼,不是裝的是什麼?」

  「嘶……啊……。」喬依然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已經掛了點細微的淚珠,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言梓橋說,「剛才就很疼了,我一直強忍著沒說,現在實在是忍不了了……」

  呵……想陷害她,喬依然雖然以前沒做過碰瓷這種事,可面對言芷怡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她也不得不心狠手辣一把。

  抓住言梓橋的手輕輕的顫了一下,喬依然像是要站不住似的,說著就要坐到地上去,言梓橋一見,也不顧言芷怡還拉著自己,一把甩開了言芷怡的手,彎腰將喬依然抱進了懷裡,「你忍一下。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爸!」言芷怡看言梓橋真的抱著喬依然就打算走,氣得直跺腳,「簽售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幹什麼啊!」

  言梓橋連頭也沒回,抱著喬依然就朝自己的車跑去。

  喬依然聽見言芷怡的話,心裡也知道這次簽售會對言梓橋的重要性,那是為他新學校出來造勢的,如果真因為她這場鬧劇砸了,喬依然肯定心裡會過意不去。

  抿了抿唇,喬依然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看向言梓橋,淡淡的說,「言叔叔,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

  言梓橋低頭看了喬依然一眼,臉上的表情明顯焦急不已,「怎麼會沒事?我送你去醫院。」

  喬依然看言梓橋還真是當了真,心裡頓時有些內疚起來,扁了扁嘴,委屈的說,「我真的沒事。剛才看見言芷怡撞了我不但不道歉,反而還又踩了我幾腳,心裡氣得慌,再加上你一來,她就惡人先告狀,所以……」

  她垂下眼瞼,嘟著嘴小聲道,「我才想碰瓷,讓她難堪。」

  聽見喬依然的話,言梓橋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垂眉看喬依然這可愛的小樣子,難免真的笑出了聲,「碰瓷?」

  喬依然鬱悶的抬手扶額,「新聞看多了,跟電視上老太太學的……」

  「呵……」言梓橋這才真正的停下了腳步,再把喬依然的面色仔細打量了一下,才問,「真的沒事?」

  「真的!」喬依然駑定的點點頭,「就是被CD砸了。還不至於嬌弱成這個樣子。」

  言梓橋見喬依然這樣說的,便小心的把她放了下來。

  喬依然腳一落地,就想起剛才摔壞的一地CD,心裡難免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打開包,從裡面掏出錢包來,一邊肉痛的數著裡面的錢,一面很是緊張的問,「那些CD值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言梓橋低眉看著喬依然數錢,數得臉抽一抽的小動作,竟是沒有笑,而是認真的盯著他,淡聲道,「你覺得我的親筆簽名CD是可以用錢衡量的?」

  喬依然數錢的動作一頓,眉角狠狠的跳了跳,抬起頭木訥的看向言梓橋,敢情眼前這個跟他那個女兒一樣?也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主。

  言梓橋叫喬依然愣住不說話,唇畔輕輕遷出一絲微笑,不同於面對陸昕言和言芷怡那種和藹慈祥的笑,反而有一種像是男人看見喜歡女人時,才會露出的會心微笑。

  這樣的笑容,喬依然在陸昕言的唇角看到過,現在看見言梓橋這樣看著自己笑,難免心裡抽了抽,有點接受不了,「言……言叔叔。」

  「好了。」言梓橋伸手把喬依然正在數錢的手握住,讓她把錢塞回自己的錢包以後,才緩聲道,「既然你砸了我的簽名CD,一會兒我又要多簽一個多小時,不如這樣。」

  言梓橋唇角邊的笑意加深,「一會兒我有個與粉絲互動的小活動,你就當我的托怎麼樣?就算是還了我那好不容易簽了半天的CD錢。」

  這……

  其實只要不讓喬依然出錢,只是做一點體力活的話,喬依然當然樂於點頭,可是一想到可能還要跟言芷怡那個女人打照面,喬依然的心裡就有一百個不願意。

  搶自己男人不說,還有事沒事就想害自己,那種女人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言梓橋見喬依然表情有些抗拒。緩聲提醒道,「我那麼多CD,可還真不是錢就能解決了,不如我把小言找來,問問他,你該怎麼賠我。」

  喬依然只覺一群烏鴉從自己頭頂黑壓壓的飛過,眼前這個又是一個腹黑的主,估計是看出喬依然跟陸昕言的關係不一般,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就知道喬依然是不願意讓陸昕言見言芷怡的!

  沉默了一下下,喬依然悶悶的點點頭,「好吧,我去!」

  言芷怡正氣得發慌,忽看見言梓橋帶著喬依然又回來了,頓時眉飛色舞的朝著言梓橋跑過去,「爸,我就說她是裝的吧!」

  言梓橋沒對言芷怡多說什麼,而是簡單的吩咐道,「去準備吧,時間不多了。」

  言芷怡愣了一下,憤憤的瞪了喬依然一眼,不甘不願的去了。

  喬依然站在台下,被一群媽媽們圍著,乍一看過去,確實有點扎眼。

  她抬起頭,看見言芷怡穿得端莊的站在台上,拿著話筒主持著,不由得撇了撇嘴,誰又能想到,這樣看著一個端正的女孩子,竟然能做出剛才那些事。

  想到陸昕言那晚從言家回來,一副化身為狼的模樣,那藥肯定就是言芷怡下的。

  想到這,喬依然更加不待見言芷怡了,要不是因為言梓橋,她是打死也不願意頂著太陽站在這,聽她在那裡胡說八道的。

  沒一會兒,言梓橋風度翩翩的走上了台,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也把學校的事情宣傳了一下,就開始說,「我現在想邀請一位觀眾上台來,由我當面指導,教她彈鋼琴,最好是不會的。」

  一聽這話,本來還矜持的媽媽們,頓時眼睛一亮,紛紛舉起了手。

  喬依然看了看身邊激動無比的媽媽們,腦門上落下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是想上去被言梓橋當面指導,還是想上去揩言梓橋油的?

  正腹誹著呢,忽然言梓橋的手就伸向了自己,喬依然頓覺後背一震,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上了心頭。

  不是說托嗎?

  她這個對鋼琴一竅不通,說的不好聽的,她長這麼大,連鋼琴鍵都沒有摸過呢,怎麼給他當托?

  萬一一會兒她就如同牛一般,言梓橋對她彈了半天琴,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那可不是要砸了言梓橋的大師的招牌?

  身邊頓時射來幾百道艷羨的目光,喬依然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走到言梓橋身邊,喬依然不自然的笑了笑。

  言梓橋將喬依然拉到鋼琴邊,讓她坐下,然後翻出樂譜,笑著說,「我們先來一首簡單的,《小星星》吧。」

  額……

  喬依然鬱悶的扁了扁嘴,在言梓橋的耳邊小聲說,「我連鋼琴都沒有摸過啊,一會兒給你弄砸了可不要怪我!」

  言梓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並未答話。

  將鋼琴上的琴鍵向喬依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告訴她琴譜怎麼看,喬依然從沒有看過琴譜,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第一次看,竟然也能順著言梓橋的解說,看了個大概。

  「試試。」

  言梓橋溫潤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喬依然抿了抿唇。將手放在琴鍵上,試著彈下第一個音符,鋼琴沉悶的音節響了一聲,喬依然下意識就想縮回手,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本來就緊張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喬依然偏過頭,看見言梓橋站在自己身後,彎著腰,握著自己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按在琴鍵上,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理由應當,他就應該這樣教自己一樣。

  場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嫉妒艷羨聲,言梓橋卻當做沒聽見一般,又抓起喬依然的另一隻小手,握著她的手,耐心的一步一步的指導著。

  站在一旁的言芷怡看得差點吐了血!

  小時候,雖然言梓橋也教她彈鋼琴,卻從沒有像現在這般,不但手把手教。還這樣溫言軟語。

  言梓橋雖然平時看上去脾氣特別好,可是在教鋼琴上面,卻是一個嚴厲的老師,一個不對,棍子就落在了背上,就因為學鋼琴,言芷怡小時候沒少被言梓橋抽鞭子。

  現在竟然看見言梓橋手把手教喬依然,她心底能不氣憤鬱悶嗎?

  言梓橋教了喬依然一會兒,喬依然居然真的能自己就彈了出來,雖然還沒有那麼連貫,但是對於一個從沒有接觸過鋼琴的初學者來說,她已經很有天賦了。

  就連言梓橋看了,也不由得微笑了起來。

  場下那些媽媽們,看了也不由得拍手叫好,都在討論著要將自己家的孫子送去言梓橋的學校學鋼琴。

  總算在喬依然萬分緊張的情況下,圓滿的完成了言梓橋的任務,因為言梓橋下面還有簽售活動,便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再照顧喬依然,喬依然便自己拎著包進了商場。

  對於衣服來說,喬依然也不是那麼挑剔的。她也不太喜歡穿裙子,她就喜歡穿牛仔褲和T恤,越是簡單,越是方便,她越是喜歡。

  逛了沒一會兒,喬依然就買到了自己心儀的衣服,也不是特別貴,在她能接受的範圍里,逛的肚子餓了,喬依然又在商場裡隨便吃了頓飯,才心滿意足的走出商場。

  扭頭,看見言梓橋居然還在烈日底下籤售,雖然有太陽傘擋著,可是高溫也實在難忍。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喬依然都進去玩了兩個多小時了,想起之前地上那些報廢的簽名CD,喬依然心裡還是有些內疚。

  站在那看了一會兒,準備一會兒去跟言梓橋道個歉。

  好不容易言梓橋簽完了最後一張CD,抬起頭時,就看見站在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的喬依然。

  言梓橋把筆放在桌上,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看喬依然手裡拎著的紙袋,他輕笑,「買完東西了嗎?」

  喬依然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言叔叔,剛才實在是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那些CD也不會報廢……」

  「呵……」言梓橋顯然沒有想到這丫頭站在這等了自己這麼久,居然只是道歉的,他輕輕的笑了一聲,「你不是也幫我做了宣傳了嗎?」

  喬依然咬了咬唇,臉上露出些羞澀,本來跟言梓橋也沒什麼可以聊的,正打算走,卻聽見言梓橋忽然說了,「忙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飯,不知道丫頭,你有沒有時間陪叔叔吃頓飯。」

  喬依然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心裡很想拒絕,卻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好。」

  說出去的時候,喬依然自己都嚇了一跳,悶悶的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就跟著言梓橋朝著他的車走去。

  遠遠的,聽見言芷怡的聲音,「爸,你幹嘛去啊?媽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家吃飯呢!」

  言梓橋抬手揮了揮,「跟你媽說,我在外面吃。」

  言芷怡簡直氣得直跺腳,也不知道言梓橋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但不幫著她,反而還跟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走得這樣近,就連在外面吃飯也不帶上她這個女兒,心裡一時間酸味,憤怒攪在了一起,言芷怡憤憤的罵道,「還真是個婊子,連我爸這個年紀的也不放過!」

  那麼遠的距離,喬依然都感覺有兩道火燒在了自己的背上,恨不得把她燒成碳一樣的。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懶得管身後的言芷怡。

  言梓橋帶喬依然去了一家高級的西餐廳,這還是喬依然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雖然跟陸昕言在一起那麼久了,可陸昕言每次都是自己做給她吃,還從沒有帶她出來吃過這些。

  本來言梓橋先把菜單遞給了喬依然,可看喬依然拿著菜單一臉犯愁的模樣,他笑了笑,「丫頭,要不我吃什麼,你就吃跟我一樣的吧。」

  喬依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忙點頭說,「好。」

  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言梓橋抬起頭看向喬依然,唇角始終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丫頭,你以前學過鋼琴嗎?」

  喬依然搖搖頭,「我家裡沒那個條件讓我學。」

  喬斌大體的情況,二十幾年前,言梓橋也是知道的,想來那時候那種家庭想學鋼琴這種比較高雅的藝術,確實有點不可能,便笑了笑,「那你自己對音樂感興趣嗎?」

  這……喬依然從沒有接觸過,以前只是看整個學校里,有一個孩子會彈鋼琴,過了什麼級的,都是被老師當寶貝似的供著,同學們也只是羨慕著,她還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接觸到鋼琴這種當時看起來的貴族藝術。

  心下正躊躇著,言梓橋慢慢的開口了,「今天我只是大致的教了你一下,沒想到,你居然也能有模有樣的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雖然聽上去還很生疏,但對於現學現賣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緩了緩,抬手拿起手邊的蘇打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他抬起眼眸,認真的看向喬依然,「丫頭,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雖然現在學可能已經晚了,但是……」

  言梓橋唇角慢慢的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願意成為我的關門弟子嗎?」

  「什麼?」

  喬依然簡直大吃一驚,剛開始聽言梓橋說的,喬依然還以為他又在給他的學校做宣傳,想誘騙她去他的學校學鋼琴,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直接收她為徒!

  天啊,這信息量嚇得喬依然睜大了雙眼,一臉被嚇到的模樣,張著嘴,竟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喬依然的手機在包包里愉悅的響了起來,喬依然忙打開包摸手機,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震驚的情緒。

  見是陸昕言打來的,喬依然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

  「衣服買了嗎?」手機里傳來陸昕言懶懶的聲音。

  喬依然抬起眼眸看了對面的言梓橋一眼,小聲說。「我在跟你乾爹吃飯。」

  沒想到陸昕言不但不驚訝,反而還輕輕的笑了一聲,「是嗎?吃什麼?」

  喬依然不知道為什麼,臉就紅了,有些尷尬的說,「法式西餐。」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陸昕言低沉的聲音,「慢慢吃,多吃點,別委屈自己,我乾爹有的是錢!」

  喬依然哭笑不得的又看了言梓橋一眼,沒有理會陸昕言的話,想起剛才言梓橋說的事,她就小聲的又說,「你乾爹說……想收我當他的關門弟子?」

  這一下,陸昕言一秒鐘的時候有沒有耽擱,反而嗓音里還帶了一些笑意,「這麼大的面子,那你還不屁顛屁顛的答應了拜師?」

  掛了電話,言梓橋微笑的看向喬依然。「小言打來的?」

  喬依然的臉更紅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將手機放了進去。

  不用多說什麼,看言梓橋嘴角邊的笑意,喬依然也知道,他肯定知道了自己和陸昕言的關係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直小心保密的事,現在被言梓橋知道了,喬依然不但沒覺得心慌,反而還有一些安心,笑著回道,「他說……」

  她抿了抿唇,臉上有些羞澀,「讓我屁顛屁顛的找你拜師。」

  言梓橋被這句話逗笑了,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就連眼角的法令紋都露了出來,「那你的意思呢?」

  喬依然看著言梓橋,很認真的點點頭,「師傅,我求之不得!」

  跟言梓橋吃完飯,言梓橋親自把喬依然送回了家。

  本來以為今天周末,陸昕言不會過來了,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陸昕言竟然開著車來了。

  喬依然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錯,晚上,抱著陸昕言的手臂,兩人坐在沙發上,喬依然就把自己今天的壯舉跟陸昕言說了,特別是說到自己碰瓷的時候,喬依然的眉毛都要高興的飛了起來。

  陸昕言聽著,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沒好氣的抬起手颳了一下喬依然的鼻樑,「居然還學會碰瓷了,看把你能的!」

  喬依然嘟了嘟嘴,「開什麼玩笑,我像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

  她這句話一出口,陸昕言一下就沉默了,想起在梁西城的事上,這個小女人何止是吃虧。差一點就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賠了進去,要不是遇見自己,她現在還不知道過得多水深火熱。

  喬依然見陸昕言不說話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去,心裡暗暗後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一直都知道,梁西城的事,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疙瘩,就像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一樣,說不定哪天就會噴出岩漿,把他們兩個人一起燒死。

  所以喬依然也知趣的閉上了嘴,沒一會兒又挑了些搞笑的事,一會兒嘟嘴,一會兒扁嘴,直把陸昕言給逗高興了,喬依然心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邊,言芷怡回到家,沒好氣的將鞋脫下來就隨地甩了一通,拎著包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氣沖沖的走進客廳。

  薛美玲正拿著新買的化妝品在瞧呢。就看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語氣不善道,「你在外面受了氣,別帶回家裡來,自己搞不定,就回家撒氣,真是白活這麼大了。」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言芷怡就更鬱悶了,將包直接摔在了沙發上,氣鼓鼓的意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也沒多耽擱,直接就將心裡的怨氣倒了出來,「也不知道那個小賤人有什麼本事,勾搭了言不說,今天居然連爸爸都幫著她,簡直不要臉!」

  薛美玲拿著化妝品的手一頓,一個眼刀朝著言芷怡掃了過去,「你說誰不要臉?」

  言芷怡頓時愣了一下,才慢慢的反應過來,擰著一雙化得精緻的眉毛,沒好氣的道,「我說那個賤女人!」

  一提到女人,薛美玲心裡就緊了一下,放下手裡的化妝品,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向言芷怡,「什麼事,你給我說一遍。

  言芷怡看薛美玲像是要為自己出頭的樣子,便開始眉飛色舞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簽售會的事全部告訴了薛美玲,特別是言梓橋握著喬依然手教她彈鋼琴那一段,更是說得細之又細,本來就是簡單的教指法,卻被她形容的郎有意,妾有情的樣子,直聽得薛美玲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

  末了,言芷怡還意猶未盡的陷害道,「完了,那死女人本來都進商場裡買衣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跟爸約好的。她買完衣服就站在旁邊等著爸,然後兩人又親密的一起走了。」

  還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連我跟爸說,媽在家已經準備好午飯,等著我們回家吃飯,爸也沒理會我,你說氣不氣人!?」

  聽言芷怡說完,薛美玲眯了眯眼睛,顯然是把言芷怡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好你個言梓橋,跟老娘結婚都二十多年了,一直分房睡,原來是在外面泡小妹妹,都這個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心裡越想越氣,雙手在身側漸漸握緊。

  不過薛美玲是什麼人,那可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又把言梓橋的性格捏的死死的。

  下午見言梓橋穿得周正的回來,忙揚起一張小臉迎了過去。

  言梓橋也沒想太多。隨她走了進去。

  「老言。」薛美玲看著言梓橋眯了眯眼睛,湊上去,「聽芷怡說今天外面太陽挺大的,你忙了一天,也是累了,身上肯定也汗濕了,要不現在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你乾洗了,順便你再洗個澡換身新衣服?」

  這麼多年,言梓橋雖然對薛美玲沒什麼感情,但對於她把這個家把持得井井有條的份上,對她還是很彬彬有禮的。

  聽她這樣說,便依著她,順著她的手就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薛美玲借著靠近的時候,鼻子一個勁的在言梓橋身上嗅,聞了半天,除了些許的汗味,倒也沒有聞到香水及女人的味道,才在心裡稍稍安了心。

  伺候言梓橋換下衣服後,她抱著言梓橋的衣服走回到自己房間。左翻右找,確定沒找到一根屬於女人的頭髮後,才徹底放了心。

  這麼多年,對於言梓橋的為人薛美玲還是信得過的,言梓橋是那種女人投還送抱都不會接受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就是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定能有什麼反應。

  要不,她怎麼隨時都身邊都備著藥呢。

  雖然這件事言梓橋事後也知道薛美玲做了什麼,但都這麼多年了,對於薛美玲,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如若不是借著藥物,他還真不能跟薛美玲維持夫妻生活,所以這件事上,對薛美玲也就寬容了些。

  當然,言梓橋寬容了,難免就助長了薛美玲的脾性。

  如果薛美玲真知道言梓橋在外面有了女人,拿把刀追著那個女人跑十條街這種彪悍的事情,薛美玲可是做得出來的。

  這下。薛美玲心裡倒是放了心,但也不說完全沒有戒心,轉身就去言芷怡的房間,囑咐她,在外面要把言梓橋給看好了,只要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一定要回來匯報。

  而言芷怡本來就討厭喬依然,如果能抓到喬依然跟自己老爸亂搞的證據,那麼陸昕言那邊,說不定就有譜了,所以言芷怡想都沒想就一口爽快的答應下來。

  就算以後出了什麼事,她還能拉自己老媽出來墊背不是。

  母女倆各懷各的心思,各打各的算盤,薛美玲就這樣放心的回自己房間了。

  第二天星期天,陸昕言早早的回了陸家,就怕老太太心裡起疑心。

  喬依然從床上起來,拉開自己的褲子看了看,這個月,她的月事已經晚了五天了,她鬱悶的嘟了嘟嘴。該不會真的有了吧。

  也不知道是高興得過頭了,還是心裡有點後怕,喬依然的心情總是有點怏怏的,本來想去藥店買一根驗孕棒回家來自己測一下,可她一個女人,又從沒有買過這個,臉皮又薄,想了想,還是覺得起身去醫院一趟。

  醫院檢查的怎麼也要比一根棍子來得放心多了。

  因為怕自己懷孕,所以喬依然連洗面臉和護膚品都沒有用,就是簡單的描了下眉就拎著包出門了。

  還好她平時連高跟鞋都不愛穿,這要是真的懷孕了,她還確實沒有覺得什麼不方便的。

  掛了號以後就拿著掛號單去婦產科外排隊了,坐在婦產科外面的長椅上,喬依然看了眼現在叫的號,自己前面居然排了四十多個人,她鬱悶的嘆了一口氣,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排到她了。

  便拿出手機,無聊的翻了翻。

  沒一會兒,她的身邊就坐了兩個人下來。她本能的朝著旁邊挪了挪,給人讓了位置。

  旁邊的人見她這麼知趣的讓出兩個人的空位,坐下本來打算轉頭跟她道謝的,可那人頭剛轉過來,看了眼喬依然的側臉,頓時臉上就跟吃了大便一樣的顏色,難看極了。

  「喲,這是誰啊?」

  尖酸刻薄的聲音在本就安靜的醫院,聽起來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喬依然就算不抬頭,也能聽出來,有著這樣尖細外加刻薄的聲音除了梁美英還能有誰。

  忍不住就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早知道是她們,她還就不讓了。

  喬依然仍是低著頭,玩著手機,就像沒聽到似的,完全無視了。

  可她把別人無視了,別人卻不能當做沒看見她,特別這還是婦產科外面,梁美英側眉盯著喬依然依舊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就譏諷的笑出了聲,「這還真是可憐見的,離了我們家西城,也不知道在外面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連出來產檢身邊也沒個人陪著。」

  說著,梁美英還咂了咂嘴,「嘖嘖嘖,看樣子也是個不讓人待見的野種!」

  喬依然本來就對梁家的人沒什麼感覺,聽梁美英這樣詆毀自己,喬依然也並不生氣,只是唇角一直冷笑著。

  坐在梁美英身邊的白依清了清嗓子,挽住梁美英的手,細聲細氣的喊了一聲,「媽!」

  喬依然忍不住就抽了抽眼角,這聲媽喊得可真是順溜,倒也沒忍住,抬起眼睛看了眼白依的肚子,沒想到幾個月沒見,竟是這樣大了,就像肚子裡塞了一個籃球般的,視線稍稍往上移。就看見白依臉上依舊精緻的妝容,喬依然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女人,就連肚子這麼大了,也不忘把她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更不是好相處的貨色。

  喬依然什麼都沒說,那邊的白依卻是輕輕的抿了一下唇,輕輕笑道,「這婦產科和婦科是在一起的,坐在這裡排號的,也不一定就是婦產科的,也可能是婦科的。」

  梁美英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喬依然就是一臉嫌棄的樣子,「也是啊,指不定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才來醫院的,我聽說這喜歡在外面玩的男人,身上難免就沾著一些不乾淨的病,輕的倒也好說。可那個啥病,只要一沾上,這輩子就等於廢了!」

  一直忍著的喬依然,這一刻總算是忍不住了,她本來就不是個任人捏的軟柿子,以前會那樣讓著梁美英,完全是因為梁西城他爸的死,和看在梁西城的面子上,現在喬依然跟梁西城離了婚,還撕破了臉皮,自然就不會再由著梁美英這樣罵自己。

  「是啊,我也聽說了。我記得之前那個叫……。」喬依然故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忽然想到的樣子,「對,叫梁西城的,好像也是婚內出去亂搞,也不知道身上是有病還是沒病。」

  梁美英一聽自己兒子被人罵了,頓時臉就漲紅了,剛想回罵過去,就見喬依然轉過頭,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白依的肚子上,「出去亂搞也就算了,別人捧著一個肚子過來找他,說是他的種,他居然也就這樣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他怎麼就那麼確定,這亂搞之下的種,究竟是不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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