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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話分明就是在嘲諷李文暄,果然李文暄沉不住氣,他撲上來抓了牢門,滿臉的猙獰:「你別高興得太早了,越王勾踐無薪嘗膽,最後可是滅了吳的。」

  陳明月無聲地笑了:「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她站了起來,逼近李文暄,「這天下只會是朕的。」

  李文暄詭異地笑:「是嗎?」

  陳明月微微眯起了眼:「你睜著眼瞧著吧,我會讓你看到那一天的。」

  陳明月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回過身來,她問道:「你現在後悔嗎,當初殺了李宗平?」

  李文暄渾身一顫,他死死盯了陳明月,隨即視線又落在了薛霏霏身上。他忽而大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衛俊廷現在的樣子,也是你們指使他裝來騙我的。」

  陳明月不再說話,她最後看了眼李文暄,終於頭也不回地走了。

  薛霏霏送走了陳明月,她又折回去看了一個人,連贏。

  她聽說過很多關於連贏的消息,比如他是蘇桓最得意的弟子,比如他曾一夜之間血洗燕國文臣七十二口人。可直到她見到這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時,她都不能將他與武林高手聯繫起來,他長得實在是太老實了。完完全全的老實人模樣,換身粗布衣裳挑擔柴就是淳樸的農民形象。

  他察覺到薛霏霏的到來,但他也只是稍微抬起了眼,掃了她一眼,就又垂了下去。

  薛霏霏開口道:「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叔呢。」

  連贏喉嚨里發出一聲嘲笑:「怎麼,堂堂的璇璣閣閣主,也要跟我這個階下囚來攀關係嗎?」

  薛霏霏不理會他的嘲諷,又問:「蘇桓沒讓你給我帶話?」

  「帶了,」連贏冷聲道,「師父讓我告訴你,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來滅了你梁國。」

  薛霏霏輕笑:「還挺狂妄的。」

  她說罷就要走,就聽見連贏又說道:「你不想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話嗎?」

  她重新站定。

  連贏道:「他說他不後悔。」

  薛霏霏噗嗤笑出了聲。

  連贏覺得奇怪:「這有什麼好笑的?」

  薛霏霏止了笑,道:「可我們挺後悔的,有那麼一個叛徒師兄。」

  連贏發出低吼:「你敢侮辱我師父。」

  薛霏霏輕蔑道:「你師父還叛出師門了呢,我不過口頭侮辱他幾句,又傷不到他,怎麼不能?」

  連贏咬牙道:「師父說得不錯,你果真是個牙尖嘴利的惡女。」

  薛霏霏斂了笑:「我惡?那你便等著瞧吧,我真正惡的模樣。」

  清涼殿的刺殺事件讓整個京城的人都感到既不安又憤怒,北邊的貧瘠小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來刺殺他們的皇帝陛下。

  霍嘉豐整整擔憂了一天一夜,才在薛宅又見到了薛霏霏。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還好。雖然知道她並沒有受傷,但當日殿上的情景,霍嘉豐只是聽說,都覺得後怕。

  「怎麼在這兒躺得東倒西歪的?」薛霏霏看著地上打著酒酣的周碩、立春、秦遠等人,皺眉道。

  霍嘉豐苦笑:「周大哥心裡有事,多喝了幾杯,他們都陪著。」

  他心裡還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為了木蓮罷了。薛霏霏哼道:「還真把我這兒當酒館了。」她踢了周碩一腳,在旁邊坐下。

  霍嘉豐憂心忡忡看了周碩一眼,他問道:「真的不告訴他麼?」

  薛霏霏活動了下酸脹的脖頸:「告訴他什麼?跟他說他同床共枕幾年的妻子其實是燕國派來的密探?跟他說我扣下了木蓮?我不僅扣下了她,回頭還要秘密處置了她?」

  「這……」霍嘉豐啞然。

  「所以啊,」薛霏霏瞥了他一眼,「與其叫他知道這些,倒不如讓他就這麼記掛著。」

  她這樣一說,霍嘉豐竟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果真是你抓了她?」霍嘉豐嚇了一跳,他看見周碩不知何時醒了,此刻正爬將起來,一雙眼睛瞪得通紅。他死死盯了薛霏霏,重複道:「果真是你抓了她?」

  霍嘉豐緊張得手都在抖,薛霏霏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她說:「你現在也學會跟我玩花招了。」

  周碩上來便打掉了她手裡的杯子,抓了她的衣襟向前,幾乎是在怒吼了:「你把她藏哪兒了?」

  薛霏霏還是無動於衷,她勾了勾嘴角笑:「你找不到的。」

  周碩的拳頭都快要揮過來了,薛霏霏依舊眼都不眨一下。

  還是霍嘉豐抱住了周碩的胳膊:「使不得,使不得!」

  周碩氣得不行,他一把甩開了霍嘉豐,又指了薛霏霏向他說:「你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她連自己的親人都下得去手!」

  「她可不是我的親人,她不配。」薛霏霏更正道。

  霍嘉豐喘著粗氣:「你忘了她對你的好了?你忙得顧不上吃飯,是誰特地做湯湯水水冒雪來送給你?」

  薛霏霏冷笑:「不過都是她的手段罷了。我要吃飯,有的是人來做。」

  「你!」周碩氣極,他的手都在抖,「你果真如他們所說,是個無情人。」

  周碩拔腿就走。經過霍嘉豐身邊,他又道:「我勸你最好離她遠一些,否則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周碩說罷甩手就走,留下霍嘉豐一臉不知所措。

  薛霏霏依舊平靜,她重新拿了個杯子倒酒,又說:「別裝睡了,人都走了,戲都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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