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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懷謙嫁女那日,整個幽州喜氣洋洋,南凌夜所住的宅子已經煥然一新,從外牆到內牆,房檐屋角均掛上了大紅燈籠,房前屋後也擺上了不少寓意吉祥的花草,一改之前的幽閉冷清,進進出出的都是人。

  女客和男客涇渭分明,男客在外院,女客則去到內院,有專門的下人引路。

  周窈對懷小姐可謂有知遇之恩,待到進了洞房,懷小姐誰也不找,只問周大娘子來了沒,來了就立刻請進來。

  此時的懷小姐,喜帕已經被新郎官摘了,一張艷若桃李的臉,帶著新嫁娘的喜悅,尤為動人。

  新郎官去到前院宴客,一時半會回不來,懷小姐捉著周窈的手,既期待,有點怕。

  鄒氏對她並不上心,那事兒也沒跟她怎麼提,只把一個小冊子塞給她,叫她自己看看,到了晚上,聽男人便是。

  懷小姐悄悄翻了幾頁,越看越緊張,幾乎是小臉紅透,萬萬想不到夫妻之間,要做到那種程度。

  懷小姐生母走得早,沒個親近的人可以訴說,到這時候,第一想到的就是周窈。

  有周窈在,陪她說說話,緊張的心情也能稍作緩解。

  更有問題在心裡,想問,又覺得羞人,可終是沒忍住,懷小姐小聲湊到周窈耳邊:「會不會很疼?」

  周窈要如何回。

  疼,肯定是有些疼的,看個人體質了,也看男人的表現。

  不過,周窈回想自己和男人的初次,好像也不是那麼疼,男人那時候,還是顧著她的,吻她的臉,密密的哄。

  這種話題,不能深聊,周窈鬧了個大紅臉,只能道:「你要真疼就說出來,男人若憐惜你,會注意的。」

  「我不敢。」懷小姐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就跟煮熟了的蝦似的。

  「你們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敢不敢,又沒叫你罵他打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讓他知道,也算是交心。你不說,悶著,忍著,男人反而更沒底,不知輕,還是重,最後,兩人都沒得趣,隔閡也就產生了。」

  夫妻之間就避不開那事兒,也是夫妻相處的重要一環,該如何對待,也是一門學問。

  周窈自己,都尚在學習中。

  第106章 . 精怪 別學你兒子

  周窈幾乎是傾囊相授了, 懷小姐有沒有聽進去,就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那麼做,是不是真心想同南凌夜做夫妻。

  一直到喜柜上的龍鳳燭燒了大半,周窈心想新郎官也該回了, 便告辭要走。

  懷小姐便是捨不得, 也知這個點, 人該回家了。

  剛到內院垂花門口,正巧就遇到迎面而來的新郎官。

  一身喜服襯得愈發雋秀, 玉樹臨風的男人見到周窈,便好似做夢般,眨了一下眼睛, 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

  周窈倒是大方地與男人打了聲招呼,想著避嫌,快步離開。

  南凌夜回頭望了一眼,搖搖頭, 便收斂思緒, 大步往喜房走去。

  那裡, 有他的妻。

  又走一陣,到外院大門口, 周謖已經倚在門邊, 門一開,燈籠的幾縷光照過去,男人半邊身子在光影下,落落寂寥,像是等了她許久。

  周窈就似乳燕投林飛撲了過去,面上露出輕快的笑意。

  周謖伸手, 在她撲過來時,把她的腰身一圈,往自己懷裡帶,拍拍腦袋,逗兒子似的:「玩高興了?」

  周窈仰頭,環住男人的胳膊,反問:「等多久了?」

  「剛來不久。」

  「這樣啊,」周窈拉長了尾音,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胸前,笑笑,「那我應該再晚些出來,讓你多等等。」

  周謖哦了聲,倒也配合:「要不你把門關了,走一圈再來開。」

  一句話就逗得周窈咯咯直笑,周謖摁她鼻頭:「別學你兒子。」

  一個兩個的,都是精怪。

  「兒子是我生的。」對此,周窈很驕傲。

  兒子懂事了,知道保護娘了,瞧見爹對娘動手動腳,硬擠進來,不讓爹碰到娘。

  是以,父子倆愈發不對盤,好幾次,周謖都想把兒子丟進深山老林里,跟著山裡的男人們磨練去,長到十七八歲再出來。

  當爹的這樣想,當娘的卻在拖後腿。

  兩三歲的時候,兒子這么小,你這爹怎麼想的!三四歲的時候,兒子還是小,你是後爹吧!

  到了四五歲,兒子依然不夠大,你做爹的看兒子在泥地里摸爬滾打就不心疼!

  總之,兒子一年年的大,可在親娘眼裡,不論怎樣都是小的,到七老八十了,也還是她需要操心的老兒子。

  不過,不管周窈如何想,周謖對兒子的基本要求,從半個月進一次山,到七天一次,這是必須做到的。

  周窈並非無原則的慈母,該教的時候還是得教,畢竟兒子從小就志向遠大,誰都不當,非要當那皇帝老兒。

  還好孩子隨爹娘,有股子常人無法比的靈透勁兒,只私底下跟爹娘提過,再沒和其他人講過。

  有時周窈也會想,兒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又沒人教他,他怎就知道這世上皇帝老兒最大。

  周謖倒不覺得奇怪:「李鐵那嘴,何時把過門。」

  「再不把門,也不可能拿這事兒來說。」周窈也有她的看法。

  周謖把媳婦攬進懷裡,親了又親:「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只要不動惡念,你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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