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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的話,手裡什麼也沒有,只能雙手合十,一副作揖的樣子。而手裡拿著朝笏,自然而然就有了這個動作。

  (朝笏有玉笏,象牙笏,以及木笏,按著身份高低,官員持不同質地的朝笏。)

  第79章 舌戰

  『叩叩叩』

  茜窗紗間,投下團輕透陰影,搖晃不定,似是有些急躁。

  「殿下…」

  成管家?

  夜虹嚎聲一斷,還以為聽岔了,身子卻是下意識,迅速竄起,站姿緊繃。

  司清顏下巴一抬,險些樂了,不由擱下筆,忍著笑揚聲:「何事?」

  「殿下」,成郁璣隔著門扇,聲音有些發悶,「有人用鐵鏢,往侯府門上,射了封信。」

  「信?」

  司清顏斂起笑,點了點桌案:「可有見到送信人模樣。」

  「未未曾,奴,奴轉身時,那那人已經不見了。」

  門外人似是受了什麼驚嚇,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司清顏皺起眉,有些奇怪,成郁璣歷來圓滑,做事也一向極有章法,如今畏畏縮縮的,可半點不像她作風啊。

  夜虹也覺著不對,乾脆虎著臉,逕自拽開門,司清顏掃了眼夜虹,既而施施然坐下:「到底怎麼了?你進來回話。」

  成郁璣回想當時情形,只覺命去了一半,她抹抹汗,顫巍巍的邁過門檻。

  「殿下,那人,那人長得像…像」

  成郁璣心中駭然,誰都知道趙世絮早已是個廢人,陛下未削品級,只打發她去皇陵守墓,也不過是為讓鎮國將軍府,面上好看罷了。

  她與殿下不睦,倒也活該如此。

  只,只是方才,那那模樣,哪有半絲受過傷的樣子!

  成郁璣面上萬分糾結,到底距離太遠,只一眼的功夫,她也有些拿不準,但趙世絮漏夜殺進府,說砍就砍的樣子實在太過深刻,成郁璣不敢賭,終是眼一閉,張口肯定:「像是趙將軍。」

  凳腳摩擦地面,刺啦聲響徹屋內。

  筆架受不住衝力,散落跌地,墨漬飛濺,蔓延桌案。

  司清顏雙手拍在案上,猛地站起身:「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趙將軍?

  夜虹腦袋空白一瞬。

  這盛京還能有幾個趙將軍!

  「趙世絮!」

  夜虹瞪大眼,驚呆了。

  「她她不是武功已廢,連話都不能說了嘛!」

  畢竟是親眼見著展隗姒斷人筋脈,斬人舌根的,司清顏下意識懷疑是有人搗鬼,雖不知對方為何這樣,但刻意鬧出動靜,必定有所圖謀:「信呢,信在哪裡?」

  「在在這…」,成郁璣著急忙慌往袖底,掏出份燙著火漆的麻黃信封,移著膝蓋,將漆黑箭鏢,一併送到司清顏案上,「還有這暗器上頭,刻著臨城趙家獨有徽印,雖被特意磨掉了些,但大致是能看出個樣子的。」

  司清顏接過,摩挲著來回打量,擱手拆了信細瞧。

  「殿下如何」,夜虹看著司清顏露出一副奇怪神情,不由著急起來,「可真是趙世絮?」

  ///

  燙金圓柱整齊列滿朱紅漆門,高高的門檻前,一人著青緞宮服,高抬下巴,睥睨眾人,身後數十名龍鱗衛將執跨馬金刀,呈圓扇狀,包圍而站。

  「陛下有旨,宣永安侯世女入太和殿見駕。」

  李常侍一揚拂塵,絲毫不在意面前七八個護院擋門的架勢。

  「遲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眾護院毫無退勢,手上長劍卻是收進劍鞘,似是有了遲疑。

  李常侍輕蔑勾唇,正待威嚇,一道蒼勁嗓門突然橫插而入--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要抄永安侯府不成!誰給你們的膽子,當著太/祖欽賜的敕造親筆匾額,也敢放肆!」

  龍鱗衛將目光詫異,愣愣看著酒氣漫身,衣襟散亂的花甲老婦指著她們叫罵,氣勢一下泄如洪潮,連反應都沒了。

  「你是何人!」

  李常侍眼睛睜了好半晌,見不過一醉酒糙婦,架勢頓時又足了。

  「也配與咱家說話!」

  「我是何人?我是何人你管得著嘛」,葉三筠眯著眼,嗤笑,「來永安侯府,還敢這麼囂張,老朽還是頭一回見到,你們也不怕--」

  「咳咳!」

  後腰衫被連連拉扯,葉三筠張眼欲瞪,卻見司清顏站在身後,捂著唇在使眼色。

  葉三筠一愣,不是商量好近幾日,暫不出府嘛,怎麼就改主意了?

  「呀~,世女殿下」,李常侍見著正主,變臉似的,瞬間換了副面孔,「陛下正等著您呢,您半個招呼不打的,誰也不見,奴也是萬不得已,才想著闖進去見您的,還請您快些跟咱家去宮裡吧~」

  「殿下!」

  葉三筠瞪了眼一臉催促的李常侍,扭過身,小聲低喚,滿眼的不贊同。

  司清顏朝李常侍略頷頷首,推開葉三筠剎那,極快的往她衣襟里塞了封信。

  葉三筠似有所感,正想探手,司清顏卻突然迴轉身,極是不愉的斥責:「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本殿要你何用!滾回雍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事!」

  「倒是讓李常侍看笑話了」,司清顏拂袖背手,逕自邁過一眾龍鱗衛將,覷著李常侍略微訝異的神情,神色淡淡的抬抬下巴,「不是陛下等急了嘛,還愣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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