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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女神沒跟這群神客氣:「那你們一人分給她一點吧, 正好不用傷及本源。」

  精靈神仿佛也想分給莉莉絲一些, 卻聽見黑暗女神說道:「你添什麼亂, 看不懂氣氛嗎?」

  精靈神:「……」

  莉莉絲和三位神明一起,來到了黑暗精靈王庭的一處偏殿裡。簾幕垂下,周圍一片幽暗。

  索薩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嗓音低沉:「莉莉絲,閉上眼睛。」

  諾伊斯看到索薩居然和莉莉絲這麼接近,想要阻攔, 卻被阿德里安拉走了。

  「難道你不吃醋麼。」魔法之神眼神凜冽地回過頭來。

  「自然不會不吃醋。」死神低聲,「可待在那裡看著, 豈不是心裡更不舒服。」

  諾伊斯也明白,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看向了窗外寧靜幽暗的湖泊。

  *

  在幽暗的地下宮殿深處, 莉莉絲只能看到索薩那熔金般光耀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這雙眼睛離她越來越近……

  修長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將她向他拉近,男人灼熱的呼吸鋪灑在脖頸上,莉莉絲感覺到,他的吻印上了她的鎖骨,讓她的肌膚微微發燙。

  精神力的轉移需要以肉/體為載體,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把他推開,只能任憑索薩將她抱緊,微尖的龍牙摩挲著她脖頸處嬌嫩的肌膚。他的側臉長出了細密的龍鱗,身體的溫度也超出常人,莉莉絲在他的懷裡縮了縮。

  索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薄唇微張,一口咬了下去。

  如同被吸血鬼的尖牙刺入肌膚,莉莉絲微微顫/栗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索薩的衣服,將挺括的襯衫抓得微微皺起。

  而此刻在莉莉絲的精神世界裡,一股不屬於她的精神力侵入了她的腦海。莉莉絲能感覺到這精神力上所附著的意念——天空與海洋,永不停歇的風,和小心翼翼、付出一切也要守護的溫柔。

  這原本有些暴烈野性的精神力,在來到她的精神空間以後,卻很快被她馴服,甘願引頸就戮,被她的精神力所同化。

  莉莉絲的前額泛出了細小的汗珠,顯然,即便索薩收斂了精神力的鋒芒,徹底融合這些精神力對她而言也是很大的負擔。

  少女臉頰蒼白,倚在黑龍的懷裡,纖長純白的睫羽微微顫抖。

  過了很久,索薩才把尖牙抽出,此刻的他幾乎已經化為半龍的形態,深邃眼瞳儘是晦暗——顯然,他也並非全無感覺,能清醒地感知到,另一部分精神力正在瘋狂地沉淪。

  莉莉絲抬起眼,看到側臉被龍鱗覆蓋的俊美男人低下頭,用輕顫的薄唇親吻著她的脖頸,像動物在為伴侶舔/舐傷口。

  「好癢……」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索薩,放、放開我。」

  她的手腕卻被他抓住。黑龍抬起鴉黑長睫,燦金色眼瞳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眼。

  ——「我愛你。」

  他薄唇微動,聲音很輕,卻滿是虔誠。

  莉莉絲怔在了原地,心跳微微加速,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她還沒來得及給出回應,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一根介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觸手纏住了莉莉絲的腰肢,將她卷到了走廊上。

  湖畔的微風中,莉莉絲對上了諾伊斯那雙清冷冰藍的眼睛。

  他抱著她從窗口跳了下去。

  莉莉絲嚇了一跳,連忙也抱緊了法師的腰身。

  二人相擁著墜入湖水之中。

  莉莉絲沒想到,地下世界的湖水竟然這麼冷,慌亂之下,她甚至也沒來得及對自己施放水下呼吸的魔咒。

  就在呼吸困難之時,冰冷的薄唇吻上了她的唇。

  像溺水之人一定要抱住點什麼一般,莉莉絲勾住了諾伊斯的脖頸,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攫取著他清冷的氣息。

  無光的湖水深處,恍若宇宙與時空的盡頭,一根根半透明的觸手悄然纏上了莉莉絲的手腕和腳踝,拉拽著她越陷越深。滑膩濕冷的觸感在肌膚上蔓延,莉莉絲眼尾泛紅,忽然感覺到精神世界裡仿佛又多了一些不屬於她的精神力。

  諾伊斯的精神力冷靜、縝密而理智,讓莉莉絲從略顯迷亂的狀態稍微鎮定了一些。他的精神力無形無質,卻給她一種「很漂亮」的感覺,像星辰,像深海,像閃閃發光的寶石。她也從自己的精神力中,探出了一小股「觸手」,悄悄纏上了他的精神力。

  莉莉絲察覺到,她這麼做了以後,原本還在冷靜克制地吻著她的諾伊斯,眼角泛出薄紅,吻也變得更有侵略性,那些觸手更是不安分地在水中游曳,環繞著她,像伺機而動的狩獵者。

  最終,一擁而上。

  第56章 插pter 56 修羅場

  在一片黑暗中。

  莉莉絲落入了死神的懷抱里。他身披斗篷, 銀線般的長髮散落胸前,清冷湛碧的雙眸柔和地注視著她。

  莉莉絲勾住阿德里安的脖頸,想要吻他。卻看到他脫下斗篷, 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把她放到高背椅上,半跪在她面前,霜白長睫微垂,低下頭吻上了她的腳背。

  ……死神的精神力也隨之與莉莉絲的精神世界融合。

  恍若身處深淵盡頭, 萬物皆為虛幻, 她與那亘古長存的意志相擁, 難分彼此。逝者的世界不再冰冷, 墳墓與骸骨之上盛開著純白的薔薇, 長夜中照進了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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