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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徒們都在祈禱室里,如果你不喊出聲,沒有人會聽見。」

  莉莉絲默了默,想起有關光明神的事情,也想單獨和拉斐爾聊聊。

  「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拉斐爾垂下眼,碧眸中流淌著細碎的聖光,恍若晨曦映照下的綠松石。

  莉莉絲點點頭。

  「跟我來吧。」拉斐爾收回手,向上拉了拉白底金邊的衣領,邁步朝神殿的側門走去。

  莉莉絲跟在拉斐爾身後,來到了一間較為偏僻的祈禱室,這裡只有他們兩人。

  祈禱室內一片幽暗,一束柔和的晨光從高窗落下,灑在拉斐爾昳麗的眉眼間,讓他看起來恍若神像一般聖潔。

  莉莉絲甚至有種錯覺,眼前具有神性的美人根本不是人類,而是神明降臨在塵世的化身。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光明神怎麼可能這麼惡趣味,自己當自己的聖子。

  「光明神似乎回應了我的祈禱。」她試探著說,「可我自認為還不夠虔誠……」

  「在我看來,你是最虔誠的。」拉斐爾眸光柔和地注視著她。

  莉莉絲微微一怔,「聖子殿下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

  「叫我拉斐爾。」金髮青年垂下睫羽,輕聲說道。

  莉莉絲其實也不是很在意稱呼這種問題,點了點頭:「拉斐爾,想起入學測試那天的事,我至今還以為是在做夢。人們都說神明親自降臨,賜福於我,可我根本沒有看到祂……」

  「你想和神明見面?」拉斐爾輕笑了一聲。

  莉莉絲覺得懵懵的,「這是…可以的嗎?」

  「以你的虔誠,只要向神明祈禱,祂就會降臨在你面前。」拉斐爾一邊說,一邊從門口退出,還體貼地為她帶上了門。

  莉莉絲蹙眉思索了一會兒,跪坐在祈禱室的坐墊上,向光明神祈禱。

  晨曦透過雕刻著藤蔓花紋的窗格,灑在少女白皙姣好的臉頰上。她微閉著眼睛,純白的睫羽在拂曉的微光中輕輕顫動,臉上的表情神聖而又純粹。

  然而此刻莉莉絲在想的是:「如果您真的給我唱了催眠曲的話,就請和我見面吧,我想和您進行更友好的交流~」

  站在祈禱室門外的拉斐爾唇角微勾,背後陡然張開了三對聖潔純白的羽翼。他的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祈禱室內,莉莉絲的面前。

  莉莉絲睜大了眼睛。

  在明亮耀眼、神聖至極的光線中,背生六翼的神明從天而降,雖然臉被聖光遮掩,看不出具體的輪廓,但莉莉絲已經能想像出祂的美貌。

  神明落在了莉莉絲的面前,清冷如綠松石的眼瞳含著悲憫,眸光柔和地注視著她。

  「是我。」祂說。

  莉莉絲被震驚沖昏了頭腦,她實在想像不出來,聖潔的神明在信徒祈禱時,守著「網線」為她唱催眠歌曲。

  原來這一切是真的,不是她的夢。

  這也太崩神設了。

  莉莉絲抬起雙手,捂住了臉頰。

  「為什麼要捂住臉。」光明神嗓音和緩地問。

  莉莉絲歪了下頭,「光明聖典上說,不、不能直視神明?」

  她還記得,當初在光明神殿測試虔誠度時,不少信徒被灼傷了眼睛的事情。

  光明神:「……」

  祂抬起手,輕撫了一下銀髮少女的頭頂。

  「我允許你看我。」

  「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臉嗎,神明大人?」莉莉絲從指縫裡,露出一對紅寶石般靈動清透的眼睛。

  「暫時不行。」神明溫和地搖了搖頭。

  莉莉絲的眸光緩緩下移,落在光明神被高領白袍遮掩的喉結位置。

  神明無奈地輕笑,「也不行。」

  少女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絲失落。

  不忍心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光明神走近了一些,垂下一片最外側的羽翼,溫聲說道:

  「這個給你摸。」

  莉莉絲頓時眼睛一亮。

  剛要伸出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誰?」莉莉絲警覺。

  「莉莉絲,我們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去魔法學派上課麼?」諾伊斯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再不過去就要遲到了。」

  莉莉絲:好像是有這回事。

  她看了看光明神聖潔純白的羽翼,又看了看門的位置,略微有些躑躅。

  都怪她的課程太滿了!

  光明神卻是淡淡笑了笑,充分顯示出了神明的大度,「沒關係,學習要緊。」

  說完,祂還狀似隨意地抖了下羽翼,掉落下一片片閃爍柔光的光之羽毛。

  「好漂亮。」莉莉絲抬起手想接住一片,光之羽毛卻從掌心滑落,化為細碎光點,散落在她指尖。

  等她抬起眼的時候,神明已經消失不見,就仿佛一場神聖而美好的夢境,如同聖典中描繪的光輝天國,溫柔聖潔到近乎虛幻,在記憶深處留下淺淡痕跡,提醒著她,祂曾降臨在她身邊。

  「莉莉絲。」諾伊斯冷然的聲音再度傳來。

  莉莉絲回過神來,「來了!」

  她快速打開門,看到頭戴巫師帽、身穿罩袍的少年站在門口,身上冷漠的氣質和聖潔的神殿截然不同,仿佛自成一塊領域。

  不過諾伊斯冷淡慣了,莉莉絲也沒在意他身上的低氣壓。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到察覺她剛才想摸光明神的翅膀吧……想到這裡,莉莉絲稍微心安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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