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賺錢(求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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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如畫懶洋洋道:「過得去。」

  對付負心男人的辦法,唯有把自己變強,變得不必附庸他而過活。任如畫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所以對於曾密,也不如從前那樣熱衷地侍候了。

  曾密即使知道她賺了錢也拿她沒辦法,這是她的嫁妝,是她將來留給她的兒女的,曾密別想動她一分半毫!

  其實曾密倒沒這個意思,他勛貴之家長大,禮儀廉恥還是懂幾分的,平日裡讓妻子出去周旋一二的事情是有,真說到覷覦妻室嫁妝倒還不至於。只是任如畫如今被這突然的巨額收益衝擊得調子很有些高,是不會把曾密往單純里想了。

  曾密瞅了她一眼,把碗遞給身後丫鬟添飯,一面道:「你竟有這份經商的天賦,以往倒是我小看你了。咱們三房裡也有幾間鋪子,你若是無事,也幫著打理打理。」

  是要她管庶務的意思。

  謝葳在旁不冷熱的道:「爺要是讓她管庶務,那可得順便把鄭家的榮二奶奶也請回來才成。沒有榮二奶奶的深謀遠慮,哪裡會有雲脂坊的今日?您還真當她突然之間變天才了麼?」

  「榮二奶奶?」曾密皺起眉來。

  任如畫也皺了眉,瞪向謝葳。

  謝葳渾然不理會,等吃了飯,便回了自己房。

  曾密跟著走進來,「你剛才說的鄭家二奶奶是什麼意思?」自打出了季振元那事之後,曾密跟人往來也慎重多了,再也不願沾惹這些奪嫡的紛爭,鄭家是鄭側妃的娘家,如今替殷曜選妃的事被鄭家弄得熱火朝天的,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鄭家有什麼牽扯。

  謝葳便把事情大致跟他說了,而後道:「鄭家人向來下作,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燈,任如畫想一個人把這條財路獨攬了,沒這個可能。爺若想讓咱們平安無事,最好還是勸著她給榮氏點甜頭吃,否則的話,有的是咱們的麻煩。」

  曾密聽她說完,早驚得站了起來,「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謝葳也站起來,上前兩步,柔聲道:「爺這話說的,這是任如畫自己的生意,我要是把這事也捅給您聽,我豈不成了覷覦她私產的小人?我也有我的難處,爺何不也體諒體諒我?」

  一席話說的曾密火氣又消了,她背地裡跟他念叨任如畫的私產也的確不合適。可一想到任如畫與榮氏走的那麼近,他又有些按捺不住,雖然他一向以攀附為生,可是有些不能攀的關係他還是不會枉動的,像鄭家如今就是這樣的情況。

  「那你說怎麼辦?」曾密道。

  謝葳想了想,「都已經這樣了,想甩開榮氏是更加不成了,如此更容易引得她惱羞成怒。不如這樣,你讓任如畫送幾成乾股給她,有錢一起賺,如此她不但不會來針對咱們,有什麼事更會拉拔咱們一把了。」

  曾密垂頭琢磨片刻,深以為然地點頭:「你說的不錯,我這就上東邊瞧瞧去。」

  謝葳送了他到門口,直到他出了門才揚了揚唇。

  任如畫這裡翻著帳本,看著上頭不斷增加的數目,心裡簡直跟樂開了花似的。

  聽說曾密來了,她連忙將帳本合上塞進了枕頭底下,然後趿著鞋下地迎上來。

  曾密打量了她兩眼,在炕沿上坐下,說道:「榮二奶奶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任如畫聽他提起這個,略頓了下,才又說道:「榮二奶奶只是替我出了出主意,又不曾拉扯我做什麼別的,我需要對她做什麼?」

  曾密無語地道:「你就沒想過,人家憑什麼讓你稱心如意地發這筆財?日進幾百兩銀子,就是擺到鄭府,也是不小的數目!你以為榮氏不眼紅不心動?她能讓你繼續這麼囂張下去才怪!」雖然這錢他沒份,可是終歸任如畫是曾家的人,萬一到時被榮氏下絆子害了,還不是得他出面收拾爛攤子?

  任如畫聽得這話卻是不由臉色白了白,她站起來,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曾密拍桌子道,「你趕緊地分幾成乾股給她,堵了她的嘴!」

  任如畫抿唇不語,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

  曾密在東邊坐了半日才出來,出來後任如畫坐在炕沿上,早先滿心的歡喜竟不見了,湧入腦海的全是日間榮氏那複雜的眼神和酸溜溜的語氣,她知道榮氏不甘心不高興,可是在巨大利益的到來之下,她真沒想這麼深,而只是存著顯擺的意思。

  可是剛才聽得曾密這麼一分析,她心裡又不禁漸漸地往下沉。鄭家是衝著當國丈去的,他們出手又豈是隨隨便便行個挑拔離間的計策這麼簡單?往後她是疏遠了榮氏不好,不疏遠她也不好。

  若是疏遠她,必然會被榮氏罵忘恩負義,若是不疏遠,榮氏能對她的日進斗金忍耐到幾時?想來想去,竟只有曾密提出的這法子可靠——分幾成股給她,這樣雖然收入少了,可是榮氏心裡舒坦了,也就不可能再來眼紅她。

  假若分兩成出去,一天就是一百兩銀,任如畫不可能不心疼,可是鄭家一樣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家,何況她跟謝琬打了擂台,萬一有一天謝琬找上門來,她還可以推著榮氏出來頂缸不是麼?

  任如畫左思右想,直到夜色漸深,才又熄燈睡覺。

  翌日早上她便立即聯絡了榮氏。

  當聽到任如畫願意讓出雲脂坊兩成乾股給她,榮氏好半天都沒合上嘴來!按照雲脂坊如今的收益算,兩成乾股一天就差不多得有一百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兩銀,一個月有三千兩,一年不得有三萬兩麼?

  榮氏只覺一顆心在胸膛里猛跳,臉上也激動地泛著紅光,可是嘴上卻道:「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怎麼能占你的便宜?」

  任如畫笑道:「若不是有你的提點,我怎麼能有今日?有錢大家賺,別的就不用多說了。」

  榮氏便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這裡二人相互在文書上按了手印,等任如畫回了府,謝葳便就喚來花旗,「代我去安穆王府給王妃請個安。」

  花旗去到的時候謝琬並不在府里,她帶著殷煦去了魏府串門。鄭家果然挑中了杜忱的幼女杜若蘭為皇孫妃的人選之一,這兩日正在籌備著找個什麼名義把杜若蘭帶進宮去給鄭側妃過目。謝琬去魏府正是為著探聽這杜家究竟的。

  聽到孫士謙的傳話,謝琬挑了挑眉。

  果然謝葳是有法子的,她沒看錯她。

  翌日早上她把羅矩喚進王府來,交代道:「榮氏手上有四間鋪子,地段不怎麼樣現在都租了出去。但是城北的建香樓有榮氏三成原始股,這是她的主要財源。你不是正琢磨著開新店嗎?就說是我說的,要拿這店做點小營生,把它盤下來。當然價錢上也別讓人家大東家吃虧。」

  羅矩哎了聲,屁顛屁顛地去了。

  建香樓是家經營妥善的大酒樓,當初是榮氏的娘家親戚開的,拉了榮氏入伙,後來這親戚把它盤了,榮氏這股份卻保留在那裡。每季也能進項個兩三千兩,榮氏有了這筆固定的收入,平日沒怎麼為私產操過心。

  這日正在房裡計算著自己在雲脂坊的收益,掌管著產業的管事就急匆匆地走進來:「奶奶,建香樓那邊讓人給盤走了!胡大東家請您抽空派個人過去核核數目。」

  「盤走了?」榮氏轉過身來,「怎麼突然盤走了?誰盤走的?」

  「不知道是誰,胡大東家只說是河間來的大客商。出的價錢還不錯,正好他也要返鄉,所以就盤了。」管事的說道。

  這筆收入一沒,榮氏心裡就跟空了一塊似的,可是她又不是大股東,而且當初這胡大東家還是憑鄭家的面子才保留了她的股份,人家都要返鄉養老了,她倒也沒什麼話好說。

  何況她這不是還有雲脂坊這筆收入麼?論起來這邊的份量還是大的,就是失了那頭也不算什麼。榮氏想通了,便就著人過去核帳。

  建香樓這邊到了手,羅矩就又到王府來了。

  謝琬正在教訓殷煦,母子倆早上在看書,謝琬一個沒留神,手上的書居然被殷煦啃掉了好幾頁。

  殷煦眼淚汪汪地,看到羅矩進來,哇地一聲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就大哭起來了。

  羅矩才得了兒子不久,心裡正軟得跟團棉花似的,一面抱起他,一面與卷著紙筒的謝琬說道:「榮氏昨兒派人來核的帳,共抽走了兩萬兩本金,如今帳目已經全清,咱們可以開張做生意了。」

  夏至走上來,接過殷煦抱出去,謝琬將紙筒丟在桌面上,說道:「把建香樓的弄得隱蔽點兒,再不要讓人知道鋪子是我的了。」也沒有別的多話,商量了幾句做什麼營生方面的事,就打發了他出去。

  這裡又把邢珠叫來,吩咐了幾句下去。

  雲脂坊的紅火持續了一個月,任如畫真是數銀子都數到手軟了,看著對面四洲閣的生意一落千丈,她真是高興得不行。因著心情好,這日看著外頭天色極好,便也動了賞春的心思,早飯後帶著玉英往後園子裡來,只見園子裡桃花如霞李花如雲,開得甚是燦爛,倒跟如今的心情極為相襯。

  便就信步進了林子。

  才繞了道彎兒,就聽見桃花坳下的山石處傳來細細的對話聲,聽聲音十分熟悉,竟似是謝葳。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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