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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麼,師相還給朕賣關子呢,朕怎能輕易就漏了底?朕和他可是年年都要在皇祖母跟前爭寵的。」沈慕儀護著木匣正要進白雲觀,驀地又想起什麼,對湯圓兒道,「去把車裡那個旋機鎖拿來。」

  「旋機鎖?」湯圓兒不明所以但還是鑽進車裡,所幸東西放的位置顯眼,他拿出來交給沈慕儀道,「陛下,這是什麼東西?」

  沈慕儀一把奪了過來,也跟寶貝似的踹在手裡,笑嗔道:「沒事多看書,改明兒朕親自給你找幾本。」

  翠濃聽得直發笑,湯圓兒面子上覺掛不住,可見沈慕儀往裡頭走了,他還得跟上去,諂笑道:「陛下就放過奴婢吧,奴婢能認識幾個字都是托陛下的福。現今都這歲數了,腦袋裡早就塞滿了東西,再裝不下了。」

  沈慕儀睨他道:「都塞了些什麼,跟朕說說。」

  「奴婢這眼裡心裡腦子裡塞的可不都是陛下嗎。」

  沈慕儀輕笑,站定了腳步戳了湯圓兒腦門,道:「大膽湯圓兒,膽敢欺君?」

  湯圓兒登時嚇得都快跪下了,連聲求饒道:「陛下恕罪,奴婢萬不敢欺君罔上。」

  翠濃看這對主僕玩鬧,又見師柏辛折回來,她提醒道:「陛下,師相回來了。」

  沈慕儀當即將東西捂得更嚴實,反倒讓師柏辛以為她不舒服。

  「怎麼了?」師柏辛問道。

  沈慕儀本就逗湯圓兒玩,此時有師柏辛在身邊,她底氣更足,趕忙「告狀」道:「湯圓兒拿朕打趣,師相說要如何處置?」

  一聽就知道這女帝起了玩心,向來老成持重的當朝丞相眉頭微鎖,正經道:「陛下……」

  沈慕儀以為師柏辛不允自己這般胡鬧,正要灰溜溜先走,又聽他道:「陛下方才說是欺君?那就以欺君罪論處。」

  師柏辛想來一言九鼎,這下真把湯圓兒嚇得魂都飛了,雙腿抖得跟篩子似的噗通一聲跪在石階上,那模樣都快哭了,懇求道:「陛下開恩,師相開恩,奴婢不是……奴婢再不敢了……」

  翠濃也信以為真,忙跪在沈慕儀跟前幫湯圓兒求情。

  這下殺得沈慕儀措手不及,一時也慌了神,問師柏辛道:「師相是認真的?」

  「陛下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豈能兒戲?」說完,師柏辛轉身離去。

  沈慕儀未見他背過身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真怕師柏辛就地辦了湯圓兒,旋即跟上去,扯著他的袖管,低聲勸道:「朕是開玩笑呢,沒有這麼嚴重。」

  師柏辛冷峻依舊,道:「拿人開罪並非兒戲,陛下該有輕重才是。」

  「朕知道了,以後再不拿這種事尋開心,這次就算了吧?」

  本也是依葫蘆畫瓢逗沈慕儀玩,眼下見得了手,師柏辛也就點到為止,只是他實在介意沈慕儀方才那神神秘秘的樣子,此刻只朝她攤開手,是要他交出手裡的東西。

  沈慕儀護著袖裡的木匣,只將那枚旋機鎖交到師柏辛掌心裡,道:「師相親自給朕解的旋機鎖,朕自當好好保存。」

  師柏辛五指收攏,將旋機鎖掩在袖中,道:「太皇太后已在等著了。」

  沈慕儀站在原處未動,摸了摸鼻子,又抓了抓耳朵,一副為難的樣子偏是不動。

  師柏辛道她又有鬼主意,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道:「還有事?」

  沈慕儀咧嘴一笑,道:「你笑一個,證明剛才的事過去了,誰都不計較。而且你也不能這樣板著臉去見皇祖母不是?」

  師柏辛左右看了看,卻不答應,道:「這是在外面。」

  「哪裡是外面?分明在大殿裡面。」

  師柏辛自小受文定安教導,任何時候都需謹言慎行,反覆思量,切不可有一絲露怯,讓人抓住不是,這才養成了他不苟言笑的性格。

  旁人只道他做事果斷嚴厲,不近人情,不知唯在沈慕儀面前自有無限溫柔。他也不吝給與,只是一點兒不願讓外人看見聽見,免得遭了笑話。

  此刻就是他不認為安周圍安全,才不肯聽沈慕儀所言展顏一笑。

  「算了。」沈慕儀興致缺缺離開,卻故意大聲說道,「等會兒見了皇祖母朕也不笑,若是她老人家問起來,朕就說是跟師相學的。」

  本以為師柏辛會跟來,哪知身後就此沒了聲響,沈慕儀回頭去看,那人早沒了影兒,倒是翠濃和湯圓兒安分跟著。

  雖有些失落,沈慕儀卻不計較,這就先去廂房安置東西,再趕去見太皇太后文定昕。

  文定昕自當初武宗皇帝病逝便在白雲觀代發修行,為武宗在天之靈及新帝祈福,多年來深居簡出,如今已過古稀之年,身子還算硬朗,只是自從沈慕儀回宮後,就多有思念。

  上一回兒祖孫二人相見還是師柏辛回綏陽之前,算來文定昕與沈慕儀也是月余未見,今日相逢她一時情動,說了沒幾句便抱著沈慕儀老淚縱橫。

  沈慕儀輕輕拍著文定昕後背,安慰道:「皇祖母,是孫兒的錯,多時沒來看你,往後,朕一定多來白雲觀陪皇祖母誦經。」

  文定昕抹了眼淚道:「國事要緊,陛下還能記得來看看哀家,哀家就心滿意足了。」

  「何止是朕記得,表哥也記得呢,特意從綏陽趕回來給皇祖母過壽。」

  文定昕有言在先,此生不出白雲觀,也謝絕任何宮中宴會,包括自己壽宴。因此每年壽辰當日,沈慕儀都會親自來白雲觀看望文定昕,沈望未免多見沈慕儀,多是提前帶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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