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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借你家妹妹一用。

  阿瑾。

  阿瑾。

  少年溫潤的聲音始終縈繞在耳畔,一聲疊著一聲,如劃破暗夜的那一道光,逐漸帶來盛大的光明,引著沈慕儀不停奔赴。

  即便這一路漫長艱辛,她也沒有想要停下,就這樣一路跑,一路帶著希望,因為她能清楚地看見那個少年,知道自己的目標就在那一處。

  從夢中醒來的瞬間還殘留著疑似夢魘下的情緒涌動,沈慕儀躺著,身體起伏得厲害了一些,望著紗帳漸漸平復了情緒。

  稍後翠濃進來服侍時見沈慕儀已起了身,她道:「陛下這幾日起得都早,氣色都好了不少。」

  沈慕儀瞧著鏡中未施粉黛的自己,眉眼笑得彎起,道:「師相回來,朕就輕鬆多了,下回再不放他出去那麼久了。」

  翠濃正給沈慕儀收拾床褥,聽女帝如此直言不諱,她笑著接話道:「陛下如此倚重師相,是恨不能像玉墜子似的將師相隨身帶著吧。」

  沒聽出翠濃的弦外之音,沈慕儀點頭道:「師相這樣的良臣摯友,朕喜歡得緊,真能時刻伴在身邊求之不得呢,不過現在也差不多。」

  翠濃聽這話似是沈慕儀承認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承認,只嘆這帝王心思確不是誰都能揣摩透的。

  主僕二人又說了幾句便召其餘侍者入內伺候沈慕儀梳洗上朝。

  距離師柏辛回上京已三日,一切按部就班,無甚風浪。

  處理完衙署公務之後,師柏辛甫至相府便聽侍從說有客人到訪,需師柏辛親自去迎。

  師柏辛身居丞相之位蓋因大胤祖制。國儲年滿十五,便要從身邊的伴讀中挑選品學最優者任少相併進入內閣學習政務,待新帝登基,少相酌情在三至五年內真正出任丞相。

  當年因皇太女沈慕安意外身故,沈望悲傷過度大病一場,自此纏綿病榻,他便早早將皇位傳給繼任皇太女的沈慕儀。又適逢當時的丞相李恆在不久後突染急症身故,師柏辛才因此接任丞相,要論資歷,朝中儘是他的前輩,不可失禮。

  年初因治水一事,師柏辛與田文算是交惡,田文一黨不至於私下與他結交,此時會上門的也不知是誰,他雖心存疑惑卻也只能速速去迎人。

  待到府門,映入師柏辛視線的卻是一輛熟悉的馬車。前一刻還疑竇叢生的心情瞬間輕鬆下來,只是周圍外人太多,他仍保持著從容冷淡的神情,待到了馬車前,行禮道:「陛下。」

  車簾挑開一些,沈慕儀探出腦袋,道:「看來朕來早了,趕緊去換了衣服再過來。哎呀,算了,直接上車,反正有給你備著的衣裳。」

  師柏辛招來侍從耳語幾句遂上了車,坐在沈慕儀身邊道:「陛下原來說的是這事?」

  「啊?」沈慕儀還在嘴硬,「什麼呀,聽不懂呢。」

  「明日臣沐休,陛下連這個都算好了。」

  沈慕儀惱得用手肘戳了師柏辛一下,道:「師相幾時話這麼多了?」

  原是只因在她身邊才願意多說一些,可她素來察覺不到。

  兩人隔了一陣都沒出聲,沈慕儀卻又不高興了,再輕輕戳了他一回,有些挑釁道:「怎麼又不說話了?」

  「怕陛下嫌臣話多。」

  沈慕儀被揶揄了卻不生氣,挨近了師柏辛問道:「方才你跟岳明說什麼了,和朕也講講。」

  上京貴女喜用香,多是清甜馨香,少有用冷香的,沈慕儀更是慣用木香,氣質沉鬱冷靜,那還是當初他從綏陽帶來上京的香料,跟他用的一模一樣。

  此時嗅著兩人身上如出一轍的香味,再瞧著沈慕儀那雙滿是探究的眼睛,師柏辛只覺有些口乾舌燥,不由往旁邊挪了些,道:「沒什麼。」

  「沒什麼還不能讓朕知道?」見師柏辛欲言,沈慕儀搶答道,「時機未到是不是?也不知跟朕打啞謎有什麼意思,你與朕是什麼關係,還需得這樣,沒勁。」

  師柏辛但笑不語,挑了車窗簾子正看街景,聽見後頭傳來馬蹄聲,他循聲望去,只見個穿著勁裝,束髮戴著銀冠的颯爽身影正策馬而來,他對沈慕儀道:「陛下猜臣看見誰了?」

  沈慕儀嗔他一眼,坐去窗邊張望,頓時喊道:「葉姐姐!」

  一批棗紅駿馬在馬車旁放慢了速度,馬上女子朗聲道:「陛……二姑娘怎麼出來了?這是往哪兒去?」

  正是大司馬葉昭的獨生女,如今在兵部任職的葉靖柔。

  「我跟表哥去……」雖在師柏辛面前已瞞不住去向,沈慕儀卻不肯就此說穿,只轉開話題道,「葉姐姐,我想騎馬。」

  「你家表哥答應嗎?」

  「他管我?」沈慕儀一派不屑,卻還是轉頭去看師柏辛,問道,「可以嗎?」

  神情和語調皆高傲得很,也可親得很。

  師柏辛湊在沈慕儀身邊,對葉靖柔道:「她騎馬不安分,葉小姐多看著她。」

  「我敢不看著?」葉靖柔對沈慕儀道,「上來。」

  師柏辛眼看著沈慕儀呲溜一下就下了車,轉眼就上了葉靖柔的馬,兩個姑娘共坐一騎,很是親密。

  他忽得想起什麼,卻不想掃了沈慕儀的興,便沒多說只再叮囑葉靖柔多加看著沈慕儀。

  如此沈慕儀摟著葉靖柔的腰慢悠悠地與馬車一道前行,忽聽葉靖柔打趣道:「如今膽兒確實大了,都敢主動要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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