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陳久傾多聰明的人,他當然聽出來韓媽媽的意思,便笑了笑站起身說:「可以。」
「爸,爺爺,有什麼話還要把人支走才能說?」等陳久傾和韓媽媽出門後,韓驍很不高興地問。
「你自己做下的好事,我們可沒臉當著人家陳久傾的面問!」韓爸爸氣得一把將桌上的文件甩到了韓驍臉上,氣悶道:「你自己看吧!」
韓驍把文件拿出來,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這不可能,我根本沒碰過女人啊!」
「什麼?」韓爸爸臉色凝重起來,指著韓驍:「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
韓爺爺也有些急了,追問道:「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意外啊之類的!」
韓驍看著這份報告突然又愣住了:「陳燦?那個孩子叫陳燦是嗎?有照片嗎?誰送的檢?」
「檢驗是我讓你媽送去的,那孩子是我在醫院遇到的,特可愛一個男孩兒,長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就連這眼下痣的位置都一樣……」
韓驍腦袋嗡一聲,他沒有在聽韓爺爺之後說了什麼,而是顫抖著手,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他把照片遞給韓爺爺,問:「您看是這個孩子嗎?」
「誒?對,就是這孩子,怎麼,你有這孩子的照片,你不知道他是你兒子嗎?」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韓驍站起來,又跌回沙發里,然後又站起來。緊接著,在韓爸爸和韓爺爺的注視下,一把拿起手機,飛快跑向後院。
韓爸爸:……
他對同樣疑惑不解的韓爺爺道:「爸,子栴好像真不知道。」
「我看出來了,我還看出來這事恐怕跟今天這個陳久傾脫不開關係。」韓爺爺說完,突然想起什麼,舉起拐棍,敲了敲韓爸爸的椅背:「你是不是現在都沒弄清陳久傾是誰?」
韓爸爸有些尷尬地道:「子栴不是說了嗎?他對象,我還能不知道他是誰?」
韓爺爺哼一聲,道:「那你知道你兒子這些年在找的人是誰嗎?」
「難不成就是這個陳久傾?」韓爸爸說完就愣了下,忙改口:「我剛才想到或許是他,經您這麼一點,就更確定了。」
韓爺爺不置可否地翻了個白眼,沒揭穿他,算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後院,韓媽媽正在給陳久傾打預防針,經過一番寒暄後,話也才剛開了個頭:「……其實,是我們最近才知道韓驍他可能已經有了兒子……」
陳久傾終於明白為什麼韓媽媽要把自己單叫出來了,恐怕韓驍此刻正被韓家那兩位大家長盤問吧,這件事韓驍也沒有跟他提起過,以陳久傾對韓驍的了解,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關於孩子的問題,他們兩個這幾天還沒有聊過。因為在陳久傾的認知里,韓驍會接受他的一切,而且他本來和陳燦相處的就很好,陳久傾就沒有急著將這件事當成兩人之間的阻力點來看待。
此時面對韓媽媽拋來的問題,陳久傾冷靜地分析了一番,他剛想說點兒什麼,通往後院的門就被人哐當一聲推開了,進來的人是韓驍,手裡還拿著一疊文件,他直奔陳久傾而來,邊將報告遞給他,邊問:「火山是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
陳久傾皺眉,接過化驗單後,只掃了一眼,人就驚了。
就連他的反應、他說得話都跟韓驍很相似,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他問韓驍:「三年前你在魔都的君樂酒店嗎?」
那天晚上的事,在進房間前,韓驍都記得。此時,他聽陳久傾這樣問,整個人都因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僵硬了,他機械地點了點頭。
這下,陳久傾也顯得相當動容,他望著韓驍,說:「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晚的人是誰,真得是你?」
「真的是我。」韓驍緊緊握住陳久傾的手,動容地道:「對不起,現在才跟你坦白。那之後,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卻沒機會把這事說出來就把你惹生氣了!我一直以為火山是別人、和、和……生的孩子,從沒想過他是我的——陛下,這是怎麼回事?」
韓媽媽見陳久傾的臉突然發紅,想到這事可能他當著自己這個長輩的面不好說出口,便很識趣地說:「我去看一下奶茶煮好沒有!」
韓媽媽離開,陳久傾才湊到韓驍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韓驍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愣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但有一點他特別堅持,就是在陳久傾無數次想將手抽回來時,韓驍都攥得更緊,一邊放肆地發呆,一邊緊緊攥著陳久傾不撒手,搞得陳久傾被他盯得十分難受,而且難為情還不能表現出來,情緒積壓在發火的邊緣徘徊。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後來,陳久傾忍無可忍地問道。
韓驍抱住了他,一點一點收緊手臂,眼眶溫熱,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謝謝你!」
「也,」陳久傾推他,又沒推動:「也沒必要道謝!」其實,當初決定生下陳燦時,他也並不知道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就是韓驍,只是覺得,這個意外闖進他人生的小生命,不該就那樣變成流星一閃而過。
然而韓驍卻還是道:「我會和我家人說清楚。從今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你和火山再受一丁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