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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導這會兒正在片場外囑咐副導演一些注意的事,沒有一怒之下真撂挑子,看得出來,他對這部劇還有很多留戀。

  韓驍走近後,聽到副導演一臉擔憂地問:「郭導楠瘋,您真要放棄《諸侯》了?」

  「唉,」郭石這會兒冷靜下來,特別無奈,說:「我能在這個圈子裡立足,是因為我從始至終都在堅持我的風格,你跟我也有幾年了,你應該明白我的呀。」

  副導演也跟著嘆了口氣,感慨道:「今非昔比。如今資本當道,逼得純藝術人不得不低頭。已經過了咱們那會兒為了藝術的純粹咬牙堅持的時代了。」

  「你說得沒錯,可我還是想堅持。」郭石非常果斷,說完後,微昂起頭,眨了眨眼。

  副導演看到郭導眼眶都紅了,也跟著難過不已。

  兩人正感慨時,忽聞身後一道略啞的男聲傳來,那人說:「資本也不全是只會逼著藝術低頭。同樣的,為追求人生理想一點兒委屈都不能忍,也不可取。真要堅持藝術的純粹,更不該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退縮。郭導,您不是整個劇組裡最愛《諸侯》的人嗎?」

  「你是?」

  那兩人同時回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暗黑系』的高大男子,迷惑了片刻後,副導演突然『嗨』一聲,說:「你是陳久傾新來的助理吧?」

  「嗯。」韓驍笑了,說:「不好意思,不小心路過,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郭石擺了擺手,顯然對這種小事已經不在意了。只不過剛剛韓驍說他是整個劇組裡最愛《諸侯》的人,這話令他很是觸動,就回了韓驍一句:「你來了沒兩天,都能看出我對這部劇的感情,那些投資商卻反而像是睜眼瞎。我有時候真得理解不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韓驍又笑了笑,說:「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們根本不在一個世界。所以,無法互相理解。《諸侯》這部劇在你眼裡,就像一個需要精心撫育的嬰兒,在其他人眼裡,它或許只是一個賺取名利的機會。所以你憤怒也好,不甘也罷,別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那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一點兒的孩子,拱手讓出去呢?」

  「可我更加做不到放棄自己的風格。」郭石說。

  韓驍第三次笑了笑,說:「相信您一定聽說過琴瑟和鳴的典故。這詞語之所以會被用在形容夫妻感情上,最大的原因不是成雙,而是互補。有時候剛柔並濟,陰陽相合才是圓滿。每一位導演都有自己的風格,您又怎麼斷定再來的人不正好是您的互補型?或許,合作並不像您想像中那麼難,也或許,是互相成就。」

  郭石不說話了,他垂頭沉思。

  副導演卻有些忍不住,說:「看不出來,你這個年輕人懂得還挺多。不過,咱們劇組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剛來可能還不清楚。」

  「嗯,」韓驍又說:「確實,沒弄清楚就說了一些話,有些失禮了。」

  「不!」郭導突然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他抬頭望著韓驍,笑了,而後便大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我要再去找製片人溝通一下。你們先忙吧。」

  「誒?」副導演有些驚訝,繼而又看向韓驍,問:「導演怎麼了?」

  韓驍搖了搖頭,沒再多言。但他其實清楚,導演去找製片人,恐怕是要商量聘請新導演的事情。其實這才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局勢已定的情況下,郭石現在能做得,自然是要在有限的條件下,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優勢。

  果然,郭石去而復返,再次出現在製片人休息室時,開門見山,就說了一句話:「你不是要再聘請一位導演嗎?我有個合適的人選推薦。」

  ……

  陳久傾化完妝後,『導演將換』這個消息已經在《諸侯》劇組裡傳開了。其實,在化妝間的時候,封余就有意無意地提起這事,狀似小人得志,撒播謠言。

  今天封余到得很晚,他進化妝間的時候,陳久傾和顏華疊的妝都快化完了。

  鏡子裡,陳久傾一眼就發現,封余走路的姿勢比前天還要彆扭,這發生了什麼,簡直不言而喻。陳久傾因此,略感不適地皺了下眉。再聽封余說什麼換導演的小道消息,更覺得,這事恐怕就是封余在背後搗鬼。只是陳久傾沒想到封余做事竟然這麼絕——對他自己絕!照他這樣作下去,拍一部片子得罪一個導演,等哪天封餘一旦失去靠山,再想在圈子裡混下去,將幾乎無路可走。

  至此,封余在陳久傾眼中,成了一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小心眼兒男人。又愛作,又愚蠢,簡直無藥可救了!

  換導演這種事,憑陳久傾的判斷,幾乎是不可能的。這種傳聞,不知是哪個投資商說給封余聽的,也就騙騙他這種出門把大腦鎖家裡的人而已。

  因此,皇帝陛下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化好妝後,特別淡定地走了。

  半路,陳久傾遇到韓驍,陳久傾問:「早上是說要換導演嗎?」

  「你聽說了?」

  「嗯,封余在化妝間裡說的。」

  韓驍道:「郭導應該不會走,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只覺得可笑。陳久傾神情淡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韓驍想把話題扯到兩人的初見,他觀察著陳久傾,斟酌著措辭,說:「我昨天聽其它演員說,好像會有新的投資商進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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