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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非要賴著睡這裡的,出了院得過好幾個街口才有賓館,我懶得動了,就讓她在這兒睡吧。」房冬坐到了胖子床上。

  「睡,你就在那張床上睡!」吳放放也說話了,見房冬不過來了,手也離開了鐵管。

  「你出來。」

  房冬跟著秀秀出了門,秀秀回過身說:「你可不能對放放……要是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東叔回來扒了你的皮。」

  「怎麼動不動就扒皮,剛才要扒賈洪福的皮,現在又要扒我的皮,東叔是開皮革廠做皮鞋的?這麼愛扒皮?」房冬故意補了一句:「我今天非得做出點啥事,看他怎麼扒我的皮,指不定誰扒誰的皮呢!」

  「你要扒誰的皮?」吳放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屋門口,叉著腰,披頭散髮的,夜色中活活一個女鬼形象。

  「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怕把這院子裡的人全嚇瘋了啊?」

  吳放放過來挎住房冬的胳膊:「走,回家睡覺。」

  「看見沒,」房冬對秀秀說:「現在時代變了,她不占我便宜就算好的啦!」

  「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也和你沒完!」秀秀轉身上了台階回自己屋去了。

  這就走了?

  此時房冬又有點想去賓館了,看這架式吳放放又要開啟粘人模式了。

  哪知兩人一進屋,吳放放就鬆開了房冬,舌頭雖有點梗但表情卻很嚴肅:「告訴你房冬,我今……天可,沒喝多,要不是臉撞腫了怕我媽沒完沒了的問,我才不會到你這兒借住一晚呢,被子都有股餿味!」

  醉鬼就沒有承認自己喝多的,連自己打她的事兒也沒記住還說沒喝多?

  「那可是太委屈你啦,咱們早點睡吧好嗎?你一天到晚閒得沒事,我可是要替你掙錢的!」

  吳放放的動作倒真不像個醉鬼,走到房冬床前把被子打開,然後躺到了床上,把被子只拉到胸部的位置,估計是怕拉得高了聞著被子的味道。

  「你……穿著衣服就睡啊?」

  「你想讓我脫啊?下流!」

  本來是句隨口說出來的關心話,想一想也確實不應該說,場合和對象都不對。

  「我還是去賓館吧,讓秀姐過來陪你。」

  「不行,你們院裡全是壞人,你這破門也不嚴,我怕。」

  這時秀秀來了,抱了一大堆東西,一個被子,一張床單,還有一套睡衣。

  想得真周到,人家那麼對你,你還這麼細心伺候,房冬實在是無語了。

  「你出去一下,我給放放換下衣服。」秀秀對房冬說。

  「都睡一個屋了,還怕這個?」房冬故意說了一句,人還是走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秀秀就出來了,告訴房冬,放放已經睡下了,讓他進屋時輕點:「不管有什麼聲音,我都會馬上跑過來的。」

  「過來唄,我怕你啊?」房冬對秀秀有點不耐煩了。

  回到屋中,房冬也沒脫衣服,只把上衣往床頭一搭便躺在了床上。

  不一會兒,那邊床上就傳來了吳放放均勻的呼吸聲。

  敢情她也是屬豬的,這麼快就睡著了?

  儘管房冬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小會兒才睡著,這一夜……平安無事。

  ……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剛剛亮的時候,房冬看了一眼那張床上的吳放放,正背對著自己睡得正香。

  房冬也懶得起,再打個盹吧。

  剛睡著就被臉上的一陣瘙癢弄醒了,一睜眼就看見吳放放坐在自己床邊,俯下身在看自己,長長的頭髮垂落下來,搞得臉上很癢。

  「你,幹什麼,神經病啊?」

  吳放放把頭髮往兩邊撥了撥:「我問你,昨晚你沒趁我喝醉對我幹什麼吧?」

  「該乾的都幹了!」房冬沒好氣地說。

  「你有那膽量?借你個膽,敢嗎?」

  房冬一把推開她,坐起身來:「你要是昨天敢說這個話,我肯定把你辦了!」

  「那你現在辦啊,敢嗎?」

  「滾,昨天你喝了酒,今天我可不讓著你!」房冬又推了吳放放一把,自己開始穿鞋下地。

  一看吳放放還在打量著自己,就像沒見過似的,房冬就問:「問你個事,你昨晚是不是特想讓我辦你啊?」

  「放屁!」

  「別裝了,我給你講個段子舉例說明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講吧。」

  「好,聽著啊,這個段子最能反映你昨晚的真實想法!」房冬坐正了身子開始給吳放放講。

  在一偏僻小鎮上唯一的小酒店半夜來了兩個客人,互相不認識的一男一女要住宿,可酒店客滿,只有一間小客房了,沒法子只好倆人同住一張雙人床。

  臨睡前,女人在床中間劃了一條線,告訴男的:「你要是敢過這條線,你就是禽獸!」

  男人一晚上小心翼翼,始終沒過線,第二天一早對女人說:「怎麼樣,沒過線吧?我不是禽獸!」

  女人一看,果然沒過線,不禁大怒,抽了男人一個耳光:「你禽獸不如!」

  吳放放咯咯地笑起來:「原來你知道自己禽獸不如啊?」

  這一笑把房冬笑得有點懵:「昨晚你不會……真想讓我當禽獸吧?」

  吳放放站起身來:「機會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來了,懂嗎?」

  不懂。

  房冬搖搖頭,這什麼套路?想?還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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