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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了。」秦月回答,想了想,不由抬眸打量了眼容珩的神色,見他神色如常,溫潤平和,忍不住問:「大人,不知道紅卿姑娘犯了什麼錯?」

  容珩聞言神色絲毫未改,只是淡淡地說道:「此事你不必知曉。」

  「屬下多嘴。」秦月文秀的眉一低,「大人可還有吩咐?若無,屬下便退下了。」

  容珩視線輕輕掠過榻几上的玉瓶,眸中掠過一絲遲疑,沉默片刻,他拿起了那瓶子,「既然你知曉她受了傷,這瓶子裡裝的是藥,你拿去給她吧。」在對上秦月有些驚訝的目光,容珩微微一笑,眸中平淡並無多餘 的情緒,「無需告知是我給的。」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這種事有時候做多了,他也會覺得厭煩。

  秦月神色掠過一抹詫異,而後忙垂下眼眸,「回稟大人,屬下來的路上,恰好碰到紅卿姑娘,聽說是身子不適,先回紅苑了。」

  容珩秀雅的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然笑容不曾斂去,沉默片刻,他將玉瓶放回原處,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容珩對此事也不是十分在意,這傷她受得住,他下手已經很輕了,她這次做的實在太過,為了一塊玉佩,竟如此兒女情長。

  這種事,他絕不允許有下一次。容珩溫潤的眼眸掠過一絲寒色。

  第18章 「朕言盡於此,是生是……

  自鶴山歸來之後,紅卿便以身體不適的名義拒見客人,連院裡的姑娘也不見,只讓她們有事去找鶯娘,鶯娘是紅苑的二把手,紅卿很多事務都交由她來打理,鶯娘把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讓紅卿很放心。

  轉眼秋去冬來,天更加冷了,紅卿的傷已無大礙,算了算,她足不出戶已經有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裡,容珩並沒有來找她,也沒讓人召見她,或許她該感到慶幸的,容珩應該不打算懲罰她了。

  經過鶴山那件事,紅卿已經清楚的明白,容珩對她,只有利用,沒有情愛,她若再繼續執迷不悟,未免顯得太過於卑微且可悲。

  這十多天她把自己關在房中,她想通了很多事,自己如今所過的日子沒什麼不好,有吃有喝,有穿有用,不用擔心餓死凍死。

  如同秦月一般,只做容珩的下屬也沒什麼不好,容珩要的不過是她的忠心耿耿,只要她不背叛他,她依舊是她的紅苑苑主,風光無限。

  她當真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置自己於死地,紅卿覺得再過不久,她或許就能坦然接受,容珩即將娶妻的事,然後擺正自己的位置。

  只是……紅卿如今擔心的是東方琰不肯放過她,而容珩若是知曉她暴露了身份,就算她想做忠心的下屬也不能夠了。

  這些日子每當靜下來,回想起與燕良玉的爭執,紅卿都後悔自己當時的衝動。

  自入暗閣再到後面的行動,她每一步都行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幾乎沒有過衝動犯錯的時候,近來連連犯錯,都是因為容珩的原因,可見情愛誤人。

  紅卿輕嘆一聲,抬眸看向檐廊外,天陰沉沉的,黑雲如墨,似有雪意。

  紅卿拿起一旁的胡琴,又拉奏起弦樂。

  一陣北風呼嘯捲來,掛在檐下的綠鸚鵡上不由打著哆嗦,神情懨懨。

  阿杏靜靜地坐在一旁,侍弄茶湯,看著那隻發抖的鸚鵡,她不禁撥了撥炭火,讓熱氣散發出來,身體感到了暖意,她不由看向紅卿。

  主子似乎又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阿杏內心不禁感嘆,每當紅卿拿起胡琴,阿杏便覺得世上的一切再與她無關,她 的神魂不知道去了何處。

  自鶴山回來之後,紅卿每日都拉奏胡琴,但她今日的心情似乎與以往有所不同,先前阿杏在一旁聽著,總覺得曲調很壓抑,像是被什麼牢牢的禁錮著,內心有種想衝破卻無力衝破的絕望感。

  而今日,同樣的曲子阿杏卻感覺到了一股柳暗花明的明朗之感。

  就在這時,樓梯間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琴聲乍止,紅卿收回了神思,放回胡琴,不一刻,她院裡的丫鬟秋菊滿臉慌張之色走過來。

  紅卿美眸掠過一絲不滿:「何事如此慌亂?」

  秋菊平日裡還算穩重,今日卻著實有些嚇到了,「回稟苑主,有位公子到訪,說要見苑主,說在鶴山時與苑主有過約定的。」想了想,擔心紅卿不知曉哪位公子,便小聲補了句:「那人好像是……皇帝陛下。」

  她哪裡想到天子竟然會微服來到紅苑找她們的苑主,他那一身尊貴霸氣的氣勢,讓她光看一眼,就忍不住雙腿發顫,如今天子還在待客的廳子等著,她哪敢有絲毫怠慢。

  該來還是來了。紅卿目光微沉,一抬眸,沒好氣地嗔了秋菊一眼,卻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是?」

  奴婢紅著臉緊張道:「那公子並未報名,是奴婢不小心聽到旁邊的白面小廝喊了聲陛下,」正因為如此,她只能表面假裝不知曉,背地裡兩股顫顫的給人倒茶。

  「知道了,你去把人請到這裡來吧。」紅卿神色淡淡道。

  秋菊猶豫地看了眼阿杏,紅卿見狀,輕嘆一聲:「阿杏,還是你去吧。」

  阿杏常年跟在紅卿身邊,畢竟見過幾分世面的,便點頭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阿杏走後,秋菊也跟著出去了。紅卿起身去了外室,坐在椅子上等待東方琰的到來,這大半個月紅卿雖沒有見客,卻知曉到訪的客人名單,其中並無東方琰,紅卿原本想,東方琰或者是朝事繁忙無空暇過來,又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覺得東方琰可能什麼都不知曉,當初那番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只是對她有些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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