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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晴曦渾身都在顫抖,卻硬巴巴道:「隨你。」

  她以為蕭陶會趁機羞辱她一番,誰料蕭陶只是挑了挑眉道:「可惜我不是你。」

  「以後離我遠點,我不喜歡你。」

  蕭陶收起法寶,施施然離開了這裡。

  徒留樂晴曦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合歡樹下,結著燈火。

  月夷長老畏懼地看著眼前人。

  她無法忘記晏無陵給予她的那噬心般的痛苦與折磨,僅僅是看著眼前人冷峻的容貌,她背後都會湧出冷意,身子不斷的戰慄著。

  「大人,你讓我過來做什麼?」

  她不敢直視他,垂著頭道。

  晏無陵端坐在地,明明他是坐著,月夷長老是站著,偏偏他聲勢駭人,襯的月夷長老如鵪鶉般。

  他神色冷漠,寒聲道:「你活的夠久,應當見過晏斯成。」

  月夷長老一愣,似乎是不明白晏無陵好端端地怎麼提起這個來。

  她悄悄鬆了一口氣道:「我見他的時間已經很遙遠了,那時候御劍山莊都還沒有消失,本是想勾著他雙、雙修,誰料他對他妻子一往情深,拒絕了我……」

  晏斯成正是御劍山莊莊主,也是當年風儀無量的人物。

  月夷長老想起他,低低笑道:「可惜了,他妻子福薄命短,生下孩子就早早去了……」

  月夷長老和諸多合歡宗女修一樣,根本不相信男女之情能有多深,憑她們的魅力,再堅如鐵石的男人也能勾到手,只是端看心情和風險罷了。

  因此她說這話時,語氣是帶著微微的諷刺的。

  她抬眸看向晏無陵,只見他深邃的雙眸驀地閃過一絲寒光,她心下一震,一股恐懼襲上心頭,還未怎麼辯解,忽然,凜冽劍光驀地亮起,她眼前一片白光。

  什麼東西墜落的聲音,月夷長老尖叫聲幾乎要脫口而出,下一刻,她緊緊抿住唇,忍住痛楚和淚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多謝大人饒我一命。」

  她肩膀顫抖,暗恨自己剛才得意忘形,眼前一條血淋淋的,正是自己的手臂。

  只是她 也不知道,這短短一句話,又觸了晏無陵什麼霉頭。

  她不敢再多嘴,只跪在地上,匆忙給自己的斷臂止血,以免髒了大人的地面。

  良久,她才聽到晏無陵聲音很輕的,甚至帶了一絲猶豫道:

  「他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月夷長老忍住恐懼道:「我只曾見過一面,只覺她溫柔敦厚、美麗多情,是個善人。」

  「……善人?」

  他慢慢地重複了這兩個字,腔調古怪又帶著些許諷刺。

  月夷長老顫抖著等他的回應。

  忽然聽到他冷冷道:「滾出去。」

  她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出去了。

  晏無陵定在原地,仿佛成了一個雕像,久久不動。

  誅妄劍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繞著他滴溜溜轉了一圈。

  晏無陵蒼白的指尖碰到誅妄劍鋒上,一滴血滲了出來,仿若花般艷爛。

  「一個善人,生了天底下最大的惡人……」

  他嘲諷般地咧了咧嘴。

  忽然就想起來了,從未見過的母親,以及記憶里永遠冷眼對待自己的父親。

  「就是因為你,你母親才會死!」

  「就是因為你,才會死了那麼多人!」

  「你為何要出生,你這種魔頭,為什麼不去死?」

  晏無陵抹了抹唇角,不知何時,那裡湧出一絲淒艷的血。

  *

  冷夜淒淒,桃花枝頭朵朵,月色如霧織。

  太武山谷里,合歡宗駐紮處外的一隱秘角落,桃花樹底,月光搖曳,桃花倒影如藻荇般在地面上遊動。

  風清氣和,花樹堆月,掩蓋了不為人知的秘事。

  忽然,男人驚悚地大叫了。

  「有、有鬼啊!」

  女人重重踹了過去。

  「死東西,你叫什麼呢!」

  「心肝啊,你別急啊,真的有鬼啊。」

  「啊!是誰在那裡!」

  女人尖叫道。

  只見三人合抱粗的合歡樹上枝幹上,垂落著一角衣衫。

  一道劍光從茂密的合歡花中沖了出來,男女嚇了一大跳,連忙穿上衣物,準備迎敵。

  誰料那把劍只是惡作劇般繞著兩人滴溜溜轉了一圈,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是誰……?」

  「你為何要看我們修煉!」

  合歡宗女修手持法寶,警惕道。

  合歡樹里傳來男子冷而麻木的聲音。

  「我一開始就在這裡,是你們自己跑了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漂亮的合歡宗女修秀眉微蹙,上下打量著晏無陵,借著朦朧月色,大致看清了晏無陵的輪廓,忽而莞爾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聖女帶回來的客人。」

  在這裡,大部分女弟子都曾耳聞目睹過,聖女帶回來的男子。

  晏無陵單腳踩在樹幹上,純黑的衣衫隨風擺動。

  他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兀自盯著遠方山頭青灰色的霧氣。

  女弟子整了整衣衫,突然嬌笑道:「難為閣下了,聽牆角那麼久,竟然還忍得住。」

  她語氣隱隱欣賞,大體上,對於這種坐懷不亂的男子,合歡宗女修都是很愛的。

  「哎!」她身邊的男人急了,「你這什麼意思啊,不會是看上這個 小白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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