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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來看,壓娘娘肚子裡是小皇子的居多。”驚蟄笑著答道。
在經歷了前幾次的慘痛教訓之後,莊家都學聰明了。皇后娘娘可以一直立於不敗之地的存在,凡是對娘娘有利的跟著壓,准錯不了!
如此一來,既有利可圖,又能恰到好處的示好,絕對的雙贏。
只可惜,這一回,他們卻又錯了!
蘇瑾玥前些時候替自個兒把了脈,這一胎懷的是雙胎。雖脈象不太顯,可肚子裡有兩個小生命卻是不爭的事實。
張院首的診斷跟蘇瑾玥差不多,而且憑著他的經驗,這一胎是龍鳳胎的機率很大。
蘇瑾玥略一思索,便命人去宮外傳了話,叫人去了那開設賭局的賭坊下注。
“娘娘想壓哪一邊?”穀雨好奇的問道。
蘇瑾玥捋著扇墜上的流蘇,玩味的一笑。“這一回,本宮照樣想要通吃!”
穀雨得了令,笑著出去傳話了。
程媽媽見主子這般不正經,幾度勸說不下,只得放棄。
不過,賭坊的事倒是提醒了蘇瑾玥。
這門營生雖不怎麼光彩,但卻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京都不少的世家大族都或明或暗的參與其中,而朝廷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賭之一途,若不能正確的引導,遲早會成為大患。
蘇瑾玥琢磨著,是不是該肅清一下,規矩做生意的留下無妨,可若借著賭的名頭,行不義之事,便不能再容忍下去。
晚膳時,蘇瑾玥便將此事與蕭子墨說了。
蕭子墨之前就動過一些念頭,只是礙於朝堂不甚穩定,故而沒拿哪些不良的生意人開刀。如今北冥局勢趨於穩定,大有高祖皇帝時的盛世之相,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嬌嬌可有何良策?”蕭子墨輕撫著她尚未凸顯的肚子問道。
蘇瑾玥狡黠的眨了眨眼,湊在他耳邊低語。
蕭子墨聽後連連點頭。“就這麼辦!”
離開坤寧宮,蕭子墨就將劉崢宣進了宮。有些事兒,官府不方便插手。而劉小侯爺名聲在外,由他出面再合適不過。
劉崢早早就承襲了爵位,又是已故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孫,故而在這京都里向來是橫著走。即便是達官顯貴見了他,也要賣幾分薄面。
一番密談之後,劉崢出宮,徑直去了得意樓。
“哎喲,這不是劉小侯爺嘛,有些日子沒來了,快裡邊兒請。”掌柜的看到劉崢的身影,忙擠出一絲笑容迎上前去。
這位,可是財神,輕易得罪不得!
劉崢在世人眼裡雖是個紈絝,但在銀錢上卻不曾賴過帳。而且,劉家家底雄厚,乃是京都出了名的富豪之家,加上他出手大方,這京里舖子的掌柜就沒一個不喜歡他的!
劉崢搖著扇子進門後,掌柜的跟在身後問道:“還是老規矩?”
劉崢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
掌柜的會過意來,喚來一個跑腿的小二領著劉小侯爺上了二樓。
二樓不光是安靜,而且視野極佳,乃是紈絝們聚在一塊兒聽曲兒閒聊的最佳去處。
劉小侯爺一現身,好些人便圍攏了過來,紛紛打起了招呼。
“劉兄,許久不見啊!”
“喲,什麼風把小侯爺給吹來了?!”
“這成了親就是不一樣啊!莫非是府里那位郡主管得嚴,不讓小侯爺出門?”
這些人大都出身顯貴,卻並非嫡長,不用繼承家業,也無需為生計發愁。平日裡與劉崢廝混在一處,稱兄道弟,好不快活。
劉崢眯著他那雙桃花眼,斜眉微微上挑。“本侯是懼內的人嗎?!”
“當然不是!”有人賠笑著說道。
“劉兄近來忙什麼呢,怕是將咱們這些兄弟都給忘了吧!”
劉崢在他們讓出來的椅子裡坐下,翹著二郎腿道:“這不是領了差事,無法脫身嘛。”
說起這官職倒也不低,正四品。可在這些紈絝子弟的眼裡,卻是不夠看的。更何況,劉崢領的還是閒職,平日裡去衙門點個卯就能閃人的,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不過是閒職,也值得劉兄你拋下兄弟幾個如此費心?”
“就是!叫我說,那官兒不做也罷!還不如這得意樓里醉生夢死的日子!”
這幾個說話向來直來直去的,毫不避諱的打趣起他來。
劉崢勾著嘴角笑道:“誰說不是呢!奈何祖母去世前,一再的叮囑我要上進,這才不好推辭。”
“劉兄果真孝順!”
劉崢自小父母雙亡,乃是劉老夫人一手拉扯大的,祖孫之間的感情自然非尋常人能比。劉崢就是再頑劣,老夫人的話還是能聽進去幾句的。
提到過世的劉老夫人,眾人不禁又是一陣唏噓。
劉崢與他們嬉鬧了幾句,而後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移到了近來京中甚是熱鬧的賭局上頭。
“劉兄莫非知道些什麼?”這些人當中不乏有些小聰明的,見劉崢提起此事,便品出了幾分言外之意來。
劉崢啪的一聲展開扇子,昂著下巴說道:“托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洪福,本侯時常能出入宮廷。”
多的話,他沒說,但光是這一句,就足以令這些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