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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溪,你幫為父多勸勸你弟弟!”國公爺離開之前,滿臉疲憊的對世子蘇承安說道。
蘇承安應承下來,並親自將國公爺送到了書房的門口。
待屋子裡只剩下兄弟二人,蘇承安才轉過身來。“父親已經走遠了,別跪著,起來吧。”
蘇承寧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父親讓我跪在這裡反思。”
“父親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蘇承安似笑非笑的在一旁的椅子裡落座。“做做樣子就行了,你明兒個還得當值,還是省些力氣吧。”
蘇承寧:……
他當真是他認識的那個蘇承安嗎?
“陛下今兒個召見了幾位文武大臣商議為福順公主招駙馬的事兒。”蘇承安冷不丁的爆出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來。
蘇承寧張了張嘴,繃著一張臉沒敢開口,生怕聽到什麼不想聽的消息。可他不問,不代表蘇承安不會說。
“陛下的意思是,設下擂台,分文武兩場進行比試,誰贏了就得娶福順公主。”
蘇承寧握了握拳頭,仍舊沒有吭聲。
“福順公主雖不是北冥的公主,卻是陛下認的義妹。先不說娶了她是否有諸多好處,最起碼嫁妝是不會少的。世家大族或許不稀罕這駙馬之位,但對於出身寒門的人來說可是往上爬的絕佳機會。”蘇承安見他無動於衷,於是下了一劑猛藥。
果不其然,不等他把話說完,蘇承寧就心神不寧的在屋子裡踱起步子來。
“公主的身份雖然貴重,可不管在西戎還是北冥,皆是身不由己。你好好兒想想,這個恩該怎麼報吧!”蘇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決定留給他一些空間,讓他自個兒想清楚。
國公爺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裡頭,一來是不想惹來無端的猜忌,二來則是為了蘇承寧的前程著想。自古以來,尚了公主的駙馬都只領個虛銜,沒什麼實權,著實是弊大於利。一般尚公主的,大都是族中沒什麼出息的子弟。真正有本事的,大都會在仕途上打拼。
蘇承寧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國公府的未來,就靠著他跟世子了,半點兒都馬虎不得。故而尚公主什麼的,他想都別想!
蘇承安將該說的話說完,就回後院陪伴妻兒了。眼看著關氏的肚子越來越大,他一刻都不敢放鬆,一有空就陪在她的身邊。
生麟兒的時候,關氏吃了不少的苦頭,這一回他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蘇承寧目送著兄長的背影遠去,這才卸下防備,頹然的坐回了椅子裡。直到這一刻,他才猛地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他一點兒都不想福順公主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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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順公主跟蘇承寧之間的淵源,蘇瑾玥還是聽含冬無意間提起才知曉的。她沒料到,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是認識的,且福順公主於蘇承寧還有救命之恩!
“真是造化弄人!”程媽媽聽完福順公主的遭遇,不由得唏噓。好好兒的一個郡主,被害得家破人亡,如今又遠離家鄉,被西戎王送來和親,弄得里外不是人,當真是命苦。
有公主的頭銜又如何,怕是比平頭百姓好不了多少!
蘇瑾玥給嘉玉公主擦了擦嘴,將她交到了奶娘手裡。“聽說福順公主病了,可有派御醫前去醫治?”
“不是什麼大病,據說吃了兩副藥就好了。”程媽媽端了杯花茶遞到她的手裡。“倒是五公子時常去探望,還將娘娘贈與的玉肌膏送給了公主。”
“玉肌膏去疤的功效還不錯。”蘇瑾玥說道。
上次在大殿之上,西戎使臣好不憐香惜玉的將刀架在福順公主的脖子上,劃傷了她的脖子,算算日子傷口確實是該癒合了。
“容貌於女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若是脖子上留下一道疤就不美了。”穀雨適時地插話道。“那西戎使臣也太可惡了,居然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那刀口再深一些,福順公主的一條小命怕是都保不住!
“西戎人野蠻難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點兒都不奇怪!倒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公主,竟要受此磨難!”
“五公子將玉肌膏都拿來送人了,對公主可真是上心吶。”
蘇瑾玥聽到這裡,總算是轉過彎兒來。莫非,蘇承寧與那福順公主當真有私情?若真是如此,英雄美人,倒也般配!
她正想打聽些什麼,就聽見程媽媽說道:“這話可莫要胡亂編排,五公子不過是看在福順公主曾經出手相救的份兒上,償還恩情罷了!再說了,五公子可是在西嶺關立下了赫赫戰功的,與西戎人水火不容,斷然不會與公主有什麼瓜葛!”
蘇瑾玥:……
難道是她想太多了?
蕭子墨來坤寧宮已是入夜。
這幾日,為了春闈之事,蕭子墨忙得不可開交,加上為福順公主挑選駙馬,已經很少過來陪蘇瑾玥母女兩個用膳了。
蘇瑾玥親自替他更衣,又奉了一盞參茶給他。“更深露重,陛下怎麼也不多穿一些。”
蕭子墨握了握她的手,拉著她在矮榻上坐下。“聽說嘉玉都會走路了?”
“能扶著走兩步了。”蘇瑾玥答道。
“看來,我又錯過了!”蕭子墨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