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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是故意埋汰臣婦呢!”搖光不似別的命婦那般戰戰兢兢,在蘇瑾玥這個皇后面前十分的灑脫自在。
這毫不扭捏的模樣,讓蘇瑾玥覺得很舒服。
她的朋友不多,能有個說得上話的已是難得。這位侯夫人,有著尋常女子身上沒有的爽朗,是真的很對她的胃口。
“好了,言歸正傳。我這次來,是有一事不明,想跟你們夫妻二人商議。”蘇瑾玥說道。
北冥風氣相對開明,男女大防雖不如前朝那般嚴苛,卻也要把握好一個度。她雖是北冥的皇后,卻也是個女人,總不能把臣子召到後宮相見,這著實不合規矩!
更何況,如今蕭子墨不在,與外臣私下相見,更容易惹人猜忌!
蘇瑾玥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謀害公主的真兇還未查到?”搖光又問。
蘇瑾玥儘管不想承認,但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那幕後之人狡猾至極,早早地就在宮裡埋下了暗樁,每每查到關鍵之處線索便斷了,很是難纏。”
“能躲過眾多暗衛,在宮裡神出鬼沒,確實有幾分能耐。”搖光倒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而是陳述著一個事實。
連蕭讓都未查出點兒什麼來,可見此人城府心機之深,非常人能比。
“夫君近來查閱了不少前朝的卷宗,有了一些收穫。”搖光繼續說道。
蘇瑾玥放下手裡的茶盞,耐心的聆聽。
“娘娘可知先太子凌王?”搖光提醒了一句。
蘇瑾玥前世今生都跟這位凌王沒什麼交集,從來不曾聽過這個名號。“不曾。”
“凌王乃先帝的胞兄,隆帝賢妃所出。彼此的太后無所出,凌王因長子的身份被冊封為太子,後因德行有虧被廢,隔日便自焚於王府之中。”
蘇瑾玥啊了一聲,總算是想起了這麼一號人物。“原來是他!”
“娘娘記起來了?”
“曾聽家師提過一嘴。”蘇瑾玥回憶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天夜裡,有一位施主在念慈庵門口暈倒,被師姐救下。那位施主在庵堂里借住了一段時日,養好了病才離開。她曾與家師論起凌王之事,家師當時嘆了一聲,說了句‘可惜了’……”
她對凌王的全部記憶,僅限於此。至於師太為何說可惜,她就不得而知了。
“據宮裡放出去的一些老人說,凌王相貌堂堂,文韜武略,乃是一位謙謙君子,並不像是會做出那般失德之事的人。”
“凌王與凌王妃感情融洽也是眾所周知,又怎麼會跟臣子之妻糾纏不清……”
如此明顯的破綻,卻還是讓凌王受了不白之冤。
當真是可悲可嘆!
蘇瑾玥扶著額沉思。
莫非這裡頭有凌王故人的手筆?他的人潛伏在宮中,為何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選擇在蕭子墨登基之後才動手?
是覺得他無依無靠,覺得好欺負?還是有什麼,不得不動手的原因?
蘇瑾玥想起了那個又聾又瞎的浣衣坊老宮女。
她總感覺有些地方疏漏了!
“娘娘可是有什麼事想不明白?”搖光見她眉頭輕蹙,開口問道。
蘇瑾玥提了幾天之前跟搖光同樣的問題。“你說有沒有可能,凌王或者凌王的後人還活著?”
第594章 大獲全勝
蘇瑾玥在武安侯府待到傍晚時分才離開,離開之前,她手法熟練地對著鏡子貼上人皮面具,轉眼就變成了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搖光看著她這手絕活兒,嘖嘖稱奇。“娘娘當真是高明!”
蘇瑾玥笑了笑。“安全起見。”
搖光要起身相送,卻被蘇瑾玥攔下了。“我只是來給侯夫人量衣裳的,當不起侯夫人親自相送。”
搖光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后娘娘是用成衣鋪子女裁縫的身份進的府。
送走了皇后娘娘,搖光便將院子裡的人叫到一處,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不許她們對外透露半個字,否則便發賣到礦場去做苦力。
這年頭,被發賣的下場絕對是悽慘無比。被賣到青樓還算好的,起碼吃穿不愁。可若是賣去礦場,就會像牲口一樣被奴役,沒日沒夜拼命的幹活兒,不僅如此,有的時候甚至連口熱飯都沒有。更有體力稍弱的,堅持不了幾個月就一命嗚呼了。
故而,下人們都怕被賣出去,哪有不答應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應了。
侯府的主子再溫和不過了,可比外頭強多了!便是做奴僕,那也全京都最好的去處,她們才不會想不開去違背主子的意思。
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搖光這才滿意的進了屋。
且說蘇瑾玥從侯府出來,依然沿著原路返回。先是去了西市採買了一些物件兒,而後又順便買了些新鮮的糕點,最後趕在天黑之前乘著馬車回了皇城。
守城門的御林軍仔細核對了腰牌兒,又查驗了帶進宮的東西,放了行。
層層盤查之下,蘇瑾玥一行人都為露出破綻。
順利的進了坤寧宮,蘇瑾玥才卸下偽裝,腳步虛浮的倒在了榻上。
“娘娘!”穀雨嚇了一跳,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