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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床榻這邊,正是她動手的好時機!
若蘭趁亂跑到床榻外側,熟練的掀開蓆子,找到了暗格所在。
“你在做什麼?!”突然,蘇瑾瑗尖利的聲音傳了過來。
若蘭一個激靈,僵在了當場。
“若蘭,你想幹什麼!”蘇瑾瑗從慌亂中回過神來,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朝著床榻方向一看,果然就見這個賤婢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正是她存放賣身契的地方。
“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蘇瑾瑗積威已久,若蘭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個乾淨,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蘇瑾瑗上前,甩了她一個耳刮子。“你這個賤婢!”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如蘭捂著臉,小聲地嗚咽著。
完了完了,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此時,若蘭萬分的後悔!
她不該起這樣的心思的!
蘇瑾瑗一把將她手裡的木盒子奪了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手裡。“想要離開,你妄想!”
若蘭跪伏在地上,誠惶誠恐,形同鵪鶉。
“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我拉出去打。”蘇瑾瑗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屋子裡的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動身。
蘇瑾瑗冷笑一聲,將盒子裡的賣身契拿了出來。“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裡!只要我一個不高興了,就找人把你們賣進窯子裡,讓你們嘗嘗千人騎萬人枕的滋味兒!”
一聽說要被發賣去窯子,丫鬟們這才慌了神,上前將若蘭拉出去。
若蘭是真的怕了,不停地求饒,可惜為時已晚。
蘇瑾瑗正在氣頭上,哪裡肯給她活路。“打,給我往死里打!”
丫鬟們無奈,只得將如蘭按在長凳上,一下又一下的打下去。主子不喊停,她們就不敢停。若蘭一個嬌滴滴的丫鬟,哪裡經受的住這樣的打法,很快就沒了氣兒。
蘇瑾瑗一聽說人死了,只是蹙了蹙眉頭。“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而後,找了幾個家丁把人抬了出去。一時間,若蘭被打死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王府,蘇瑾瑗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安分了許多。
藏在人群中的芳兒幾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露出與眾人相同的哀戚神色。連若蘭這種貼身大丫鬟,說打死就打死了,更何況她們這些低等的奴婢!
因為若蘭的死,蘇瑾瑗身邊就少了個貼身伺候的。
這一次,蘇瑾瑗挑了兩個老實木訥的小丫頭在跟前伺候,但卻不讓她們近身,還命她們互相監督,以防止重蹈覆轍。
芳兒便是新提拔上來的丫鬟之一。
夜深人靜的時候,芳兒總算得以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好讓皮膚透透氣。整天戴著這麼個玩意兒,悶得很,臉上都起疙瘩了。
好在,主子給的擦臉的膏子有不少,塗上去之後,臉上的不適倒是緩解了不少。
“除掉了兩個心腹中間的一個,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念秋坐在屋頂上,從衣袖裡摸出一張薄薄的紙,朝著蕭子炎的住所看了一眼,露出詭異的笑容。
蘇瑾瑗,你就等著眾叛親離吧!
*
“好一出離間計!”蕭子墨在聽完暗衛的稟報之後,不由得大加讚賞。
蕭讓拱手道:“謝主子謬讚!”
“朕又不是誇你,你高興什麼勁兒!”蕭子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蕭讓耳根微微一紅,佯裝鎮定的答道:“她們都是微臣一手帶出來的,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誇她們,屬下與有榮焉。”
蕭子墨:……
第443章 莫逆之交
晉王神志不清,但不代表他不會有清醒的一日。
晉王的那些追隨者不會輕易的死心。
畢竟,誰不想升官發財,加官進爵?
他們投靠晉王,無非是想掙一份從龍之功,藉此躋身名門望族的行列,光宗耀祖。卻沒想到晉王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最終功敗垂成。
籌謀了這麼些年,大餅也畫了這麼多年,臨門一腳沒了,怎麼能甘心!
別看如今他們一個個對當今聖上俯首帖耳,恭敬有加,可這心底究竟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個兒清楚了。
城南某雜貨鋪。
一天夜裡,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從馬車上下來,走上前來叩響了房門。
這扣門聲十分的有規律,顯然是暗號之類的。
“劉大人,您怎麼來了?”雜貨店的夥計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這才將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迎了進來。
那位藏頭露尾的劉大人沉著臉沒有說話,一直進了後院才開口問道:“最近可有陌生人來過?”
夥計想了想,搖著頭說道:“未曾見過。”
“叫花子呢?”劉大人又問。
“叫花子滿大街都是,偶爾一兩個路過的倒也正常。”夥計答道,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斗篷。
這大熱天的還穿著斗篷出門,的確是夠遭罪的!
“那也不可大意!”劉大人嚴肅的冷著臉。“如今,咱們的聯絡點接二連三的被毀,不能再失了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