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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玥懶得跟一個婢子糾纏,抬了抬手,侍衛便堵住了那宮女的嘴。待侍衛將她們拖走,穀雨在上前勸道:“娘娘不必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陛下對您的心,日月可鑑,又豈會……”
蘇瑾玥抬手打斷了她。“本宮知道,你無需多言。”
既然選擇相信他,她便會相信到底。
穀雨抿了抿唇,退到一旁。
很快,御花園裡發生的這一幕便傳到了蕭子墨的耳朵里。他沒想到,這宮裡居然還有如此大膽的奴婢。“去查。”
只有兩個字,但卻讓蕭讓感受到了帝王的威嚴。“臣,遵旨。”
頓了頓,蕭讓問道:“這個叫玉容的,該如何處置?”
原來,昨兒個劉崢親自審問過玉容之後,的確從她的嘴裡知道了晉王不少的秘辛。包括與宮妃有染,勾結宮妃給先帝下毒,跟西戎皇子的書信來往等等。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殺頭的大罪。
可是她的話是否屬實,還得看證據。只是,不管劉崢如何逼問,那個叫玉容的婢女卻始終不肯交出來,說除非讓她親自面聖。
劉崢不得已,這才把她送到御前。
玉容素來是個有膽識的,竟與帝王談起了條件。說她可以把罪證拿出來,解決帝王的後顧之憂,但必須饒她一死,且要給死去的郡王平反,恢復她郡王嫡女的身份。
蕭子墨嗤笑一聲,問道:“你憑什麼以為,朕會應了你所求。”
“民女的父親是冤枉的!他並未參與謀逆!”玉容挺直脊背說道。
“冤枉?可據朕所知,你父親與慶陽王乃是八拜之交,關係密切。他不是沒參與造反,只是沒來得及出手就敗了而已,他,一點兒都不無辜!”
“不可能!”玉容下意識的反駁。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父親手中雖未有兵權,岳家卻是遠近馳名的富商。他暗中拉攏郡王妃的母族,資助了大筆的銀錢為慶陽王購買馬匹糧食……”
“不,不是這樣的!”玉容極力的否認。
她從小長在郡王府,難道連自己的爹爹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清楚?她的郡王爹爹乃是一代名仕,儒雅隨和,風度翩翩,又豈會去算計那些黃白之物?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你當年逃過一劫,本該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了此殘生。奈何卻不知足,想要得寸進尺。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蕭子墨面色看似平靜,但眸子裡卻暗潮洶湧,滿是殺意。“蕭讓,帶下去秘密處置了吧。”
玉容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年輕帝王,不明白為何她的算計會落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拖了出去。
不,她不甘心!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還有別的東西交換!是關於皇后娘娘的!”驚懼之下,她不得不拿出最後的殺手鐧。
“等等!”涉及到蘇瑾玥,蕭子墨不敢大意,只得命人將她拖了回去。
玉容被丟到大殿之上時,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她反應快。
“說,你還知道些什麼?”蕭子墨眯了眯眼,眼中殺意更濃。
玉容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好一會兒才調整好心緒,開口道:“去歲,皇后娘娘去相國寺祈福,實則是喬裝下了山,與一年輕男子去往了青州……”
“此事,你是如何知曉的?”蕭子墨不動聲色的問道。
“民女曾有幸見過娘娘真容,便斷定那幾日在寺里祈福之人,並非娘娘本尊,乃是丫鬟易容頂替。”玉容斟酌著答道。“民女還知道,皇后娘娘不僅醫術高明,還擅長用毒。晉王的癔症,顯然是人為……”
“若民女今日不能出宮,便有人將這些消息散布出去。”玉容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其目的不言而喻。
“你膽子不小,居然敢威脅朕!”
“民女不敢!民女也是迫不得已!”玉容梗著脖子,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反正是一死,不如賭一把。
第434章 紅豆相思
高高在上的年輕帝王習慣在思索時下意識的摩挲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也只有身邊極為親近之人知道,他每摩挲一下那扳指,便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跪在大殿之上佯裝鎮定的女子見新帝久久沒有回應,心中不免生出一抹希冀來。
她這步棋雖然險,但卻是走對了。世人皆道帝後感情甚篤,夫妻情深,可見空穴來風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凡牽扯到皇后,新帝果然猶豫了。
“蕭讓。”蕭子墨沉默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後,緩緩地開了口。
蕭讓上前一步,抱拳應道:“微臣在。”
“今日大殿之內發生的事情,不要對外透露分毫。”蕭子墨下巴微斂,一字一句的道來,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如同淬了冰稜子。
“微臣保證,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蕭讓答道。
“很好。”蕭子墨忽然站起身來,朝著那跪在地上的玉容走了過去。
玉容低垂著眼眸,只瞧見那繡著龍紋的玄色靴子一步步的靠近,在她的身旁站定。而後,她便聽見了新帝用極其平淡的聲調說道:“蕭讓,朕以後都不想再看見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