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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以孝治天下,禮數周到,此事萬萬不可馬虎!否則,豈不貽笑大方?沒有傳位詔書,如何能讓天下人信服!”
“晉王有救駕之功,又乃陛下長子,難道這還不夠嗎?”
“誰要是不服,那就打的他臣服!”
“你們這些武人,簡直不可理喻!”
晉王本就不愛琢磨這些,見他們爭得面紅耳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司徒瀾坐在一旁,倒是沒吭聲。
“都給本王住口!”晉王覺得他們太過聒噪,狠狠地一拍桌子。
幕僚們立馬乖乖地閉了嘴。
“吵吵吵,你們就知道吵!”晉王厲聲斥責道。“本王尚在母孝,此事休要再提!”
他是可以殺掉那些反對他稱帝的臣子,卻殺不光天下的老百姓!晉王是個愛面子的,可不想被天下人恥笑。
朱涇見說不通,只得將話題繞到了司徒瀾的身上。“有件事兒擱在心裡,實在是不吐不快。在下想問司徒兄一句,殿下被困之時你身在何處?”
司徒瀾暗道:果然不出所料,朱涇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側過頭去看了看晉王,語氣平靜的答道:“自然是在四處奔走,營救殿下了。”
“哦?可我怎麼聽說,府里的人找遍了整個京都,都不見司徒兄的行蹤?”朱涇此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備受晉王青睞。
他自認為已經取代了司徒瀾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故而言辭間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第347章 上了眼藥
“朱涇,休要胡言!”晉王見朱涇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通,不由得皺著眉頭喝止道。
“王爺!”朱涇抿了抿唇,似乎是對晉王的偏心頗為不滿。
“你誤會了!”晉王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庭錚不是你想的那樣!本王被困宮中,若非他明察秋毫,靠著蛛絲馬跡查探到本王的下落,本王又豈能順利的脫險!”
朱涇皺了皺眉,總覺得這是晉王的開脫之詞。
“真看不出來,司徒兄在宮裡也有人脈。”朱涇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
在旁人眼裡,司徒瀾五官精緻,儀表堂堂,卻過分羸弱。細皮嫩柔的,秀氣得像個娘們兒。縱然有幾分聰明才智,但卻德不配位。能坐上吏部侍郎的位子,完全是晉王的抬舉。
嫉妒心作祟之下,好些人甚至還覺得司徒瀾跟晉王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畢竟,晉王對司徒瀾的維護,可是有目共睹!
“人脈談不上,就無意中見宮人們往冷宮送飯食,這才跟上去打探了一番。”司徒瀾依舊鎮定如初,面不改色的說道。
“那可真是巧!”朱涇仍舊不肯死心,冷嘲熱諷道。
“朱涇!你言過了!”晉王見他揪著司徒瀾不妨,不得不加重語氣,斥責道。
在晉王的心目當中,司徒瀾可是功臣。日後,朝中諸多事宜還得仰仗司徒瀾幫他打理,可不能在這時候離了心!
朱涇挺不服氣的!
他的功勳可是拿命換來的!
陪著晉王衝鋒陷陣的是他,不遠千里捉拿趙王的也是他!司徒瀾不過動動嘴皮子,任何時候都躲在背後。等論功行賞的時候,功績永遠比他們這些武將高,憑什麼?!
“末將只是覺得此事頗為蹊蹺,想要弄個清楚罷了!”朱涇冷哼一聲,說道。
司徒瀾抬眸瞥了他一眼,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朱將軍是在懷疑在下對晉王殿下的忠心?”
“忠不忠心的,只有你心裡清楚!”反正是撕破了臉,朱涇也就沒什麼好隱藏的了,對司徒瀾充滿了敵意。
司徒瀾緩緩地站起身來,衝著晉王一揖。“既然朱將軍有所懷疑,殿下還是派人查清楚的好。”
“庭錚,這都是誤會……”
“好,這可是你說的!”
晉王和朱涇幾乎是同時開口。
司徒瀾筆挺的站在屋子正中央,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
晉王看到他這副模樣,越發於心不忍。“朱涇,夠了!你將本王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司徒的為人,我比你更清楚!”
“這回,要不是他通風報信,本王也沒那麼順利脫離險境!”晉王是真的惱火了。“你若再胡攪蠻纏,傷了和氣,休怪本王無情!”
朱涇被晉王這麼一頓斥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十分難看。他就想不明白了!司徒瀾到底哪一點兒好,竟讓晉王這般信任於她!
晉王罵完了朱涇,又狠狠地將其他人敲打了一番,這才緩了緩神色,安撫司徒瀾道:“朱涇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說完,又給朱涇使眼色,讓他給司徒瀾賠禮道歉。
朱涇礙於晉王的威嚴,敷衍的衝著司徒瀾拱了拱手。“在下一時嘴快,若有得罪之處,司徒兄莫要見怪!”
司徒瀾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朱將軍對殿下忠心一片,在下又怎麼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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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裡出來,朱涇越想越生氣。“司徒瀾這個卑鄙小人!仗著有晉王殿下撐腰,就不把本將軍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總有一日,我定會找到證據,揭開他的偽裝,讓殿下看清楚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