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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神色溫婉,眉目溫和,晨曦的光打在她身上有種溫馨與暖意,可出口的話截然不同,「喜歡不喜歡重要嗎?我想和他一起回江南,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養大,這就足夠了。」是因為你的出現才破壞如今的一切,毀掉我最後一絲擁有幸福的可能。

  崇德帝不信她會這麼刺他的心,眼底划過受傷,不過轉瞬即逝,他便語氣惡狠狠地質問:「杜浮亭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當初說要我陪你一輩子的人是你,如今移情別戀的人還是你。」這些話與其說是在質問,都不如說色厲內荏的掩蓋自己的害怕慌張,妄圖把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保護起來。

  杜浮亭不予理會這些指責,抗拒崇德帝碰她,眉頭緊鎖地將他的手從肩頭拿下,冷著嗓音道:「是你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卻毀掉約定,為了你的江山社稷寵幸了別的女人,為了做你的好皇帝棄我而不顧。」

  她說這些不是在替自己辯解,亦或者對崇德帝還存幻想,只是想告訴崇德帝,最先放棄的人不是她,他也沒有資格、沒有理由怪她。

  「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等薄情寡性,移情別戀,為了江山能出賣自己的人?」

  「不是嗎?」杜浮亭一手費力地撐在腰後,一手搭在肚子上撫摸,盡力安撫肚子裡孩子,不叫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

  「你是朕是,那朕便是吧。」崇德帝不再做無謂掙扎,若是軟的不行,他大可以來硬的:「朕可以不殺謝玉,可是你得以你的法子救他。」言語間的暗示毫不遮掩,甚至重新態度強硬的叫杜浮亭看著他,節骨分明好看的指尖划過杜浮亭臉頰輪廓,直到她圓潤下頜處。

  「皇上想讓我以何種法子救他?只要皇上肯放人,臣婦自是盡力做到。」杜浮亭沒有掙扎躲避,只是朝他淡淡地笑了笑,不論是眼底還是臉上,都不見任何溫情。

  「你算什麼臣婦?」崇德帝控制不住心裡暴躁,掐住她下頜,便吻住那張尖牙利齒的嘴,讓她無法再吐出叫他厭惡的話。

  杜浮亭緊緊皺眉,咬住崇德帝唇,用力狠狠地咬著,直到滿嘴鐵鏽味。

  可即便崇德帝唇角流血,都不願放過杜浮亭,還是她用盡全力推開帝王,抬手就甩在帝王臉頰上:「不管皇上承不承認,我都是他謝玉的妻。」

  「妻?」崇德帝嘲諷地看著杜浮亭,嗓音是藏不住的戾氣與狠意,「你們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有三書六聘,八抬大轎?你們可有拜過天地,入過洞房!你何以自稱是他的妻?」

  「這些確實沒有。」杜浮亭抬眸望向崇德帝,軟糯嗓音鎮定地道:「可我腹中孩子是他的,他也早已與我定下終身……若不是皇上突然出現,大抵方才說的這些他都會給我。」

  「杜浮亭,你可知朕現在恨不得殺了你!」

  「皇上若想殺臣……」話出口之際,杜浮亭撞上崇德帝視線,忽然就把話停下,把稱謂變化了下:「皇上若是想殺我,倒是全了我心愿。」

  「可朕偏不如你意。」崇德帝唇就落在她耳跡,灼熱的氣息打在她耳廓,叫她身上泛起層層雞皮疙瘩,「杜浮亭,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朕的。」

  帝王的狠意與執著,讓杜浮亭不得不為強權而低頭,哪怕她不願意也不得不聽從任由帝王擺布戲弄,甚至是折辱。

  她神色冷漠地拿起絹帕,擦拭指尖上沾了的濃液,問道:「夠了嗎?」

  杜浮亭眼裡的冷漠,像是一根針,雖只是輕輕地扎了一下,但崇德帝還是眼底有那麼一絲難堪和刺痛,他搶奪過她的手,替她根根擦拭指尖,答道:「不夠,朕要你重新入宮,這輩子都陪在朕身邊,謝玉何德何能叫你拿一生給他。」說到最後一句眼底儼然泛起殺意。

  崇德帝張嘴咬在她細膩脖頸,在上面留下無數的吻痕和咬痕。

  杜浮亭不習慣帝王親密,有意閃躲,可男人低沉的嗓音卻在她耳邊響起,「乖乖的不准動,這個野種朕准你生下,是朕能容忍的最低底線,不然朕不介意他出生,朕就將他弄死。」

  崇德帝聲音里是不可遮掩的殺意,這孩子他若不願留下,是能說到做到的,畢竟他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感情,杜浮亭面色不禁白了白,不敢再有動作。

  而崇德帝看著夢裡的自己,逼迫杜浮亭做她不願做的事,搖頭試圖阻止自己,以他對她的了解,單單憑藉他逼迫她的事,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原諒他。

  可夢裡自己猶如魔怔了般,沒有絲毫理智,與辨別的能力,杜浮亭越是不喜歡,不想要做的事,他越是讓她做,甚至三番幾次以謝玉的命和她腹中孩子作為要挾。

  「不會,我不會這麼做,這不是我!」

  崇德帝看在眼裡,可是痛在心裡,最痛苦的大概是清楚知道她不喜,卻又親眼看著她去做那些事,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這種痛苦似乎是要讓人墜入阿鼻地獄,這種親眼看著她受苦的痛,猶如崇德帝親身感受。就在他覺得這是不是在懲罰他,叫他知道前世的自己是多混帳,畫面忽而跳轉,接下來的事他已經虛脫到無力再看。

  產房內是濃濃的血腥味,床上躺著的婦人面色白到透明,她似乎連吸氣吐氣都艱難不已,可還是努力道:「來世,我只想死在十六歲。」

  話音落下後,她自己先笑了,她都覺得自己貪心且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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