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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鮮少寄信,若是同誰寫信,有府里下人專程送去,或者……」如同她托謝玉送信般,他們手裡有自己的法子把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去,杜家把生意從南做到北,也有著自己的法子傳信。

  「那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他們手裡的人和錢財自是足夠支撐,下面還有平頭小老百姓呢,你若是出去看看,能看見外面有人代筆寫信讀信,就寫信的老秀才旁邊站著攬客的信客……」未央本是嫌棄杜浮亭當真不知民間疾苦,可是到後面看她低著頭聲音越說越小,就聽老大夫說她身體不好,估計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哪裡知道外面那些事。

  未央找補似的說了:「驛站信客是當今做主在驛站開設的,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幫你去送信。」她困於深宮,哪裡見過外面的世界。

  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只是她的衣袖讓杜浮亭扯住,未央晃了晃書信,無聲問她還有什麼事?

  「等胎象穩定,我也想出去看看。」

  第47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大雪(二更)……

  春日天氣變幻多端, 好過一陣子,又陰雨綿綿不斷,忽然京城是春寒急驟, 竟落下層層白雪,不知阻攔住多少匆忙趕路的行人腳步,這樣的天還不知要持續多久。

  未央望著飄下的雪花, 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趁著天氣好將屋裡的棉被, 都拿到外頭曬了曬, 要不然定然潮濕難耐。

  原先有下面的丫鬟侍從, 杜浮亭不用操心這些, 外面老遠還聽見有婦人在嚎家裡人趕緊收東西進屋, 免得把東西淋濕,她們這裡完全不用擔心

  見到未央料事如神般, 杜浮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未央讓她瞅得不自在,趕緊把人轟到進去, 嘴裡不饒人地道:「下雪凍人,趕緊回屋去, 腹里孩子要緊。」

  杜浮亭已經習慣未央式的關心, 她每回關心她,總要變扭加上肚子裡孩子, 好像就怕讓她曉得她其實是在關心她。

  這場雪讓人始料未及,京城重新裹上一層白衣, 但倒春寒就是如此突然,還叫人冷得發抖。

  御花園的宮人要掃雪,免得讓雪堆積不好走道,掃著掃著就掃到假山後, 一宮女憤憤不滿地把掃帚往地上戳,「昨日天氣還挺好的,你說怎麼杜貴妃下葬就下雪。」偏生這時候落雪,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和淑皇后下葬。

  旁邊的宮女恨不得想要捂住她嘴,左右看了好幾眼,發現沒人才道:「那是和淑皇后,豈是你我可以亂議論的。我知道你不滿紅梅掌事,可是人家如今管著御花園,你我低調些才好,誰叫她是伺候過先皇后的。」

  「她算哪門子的皇后,還先皇后,正兒八經的皇后娘娘在鳳兮宮呢。」最先開口的宮女不屑地翻著白眼,單手撐在突出地假山石上,道:「要不是鳳兮宮的皇后娘娘寬和大度,主動請求以皇后之禮葬杜貴妃,如今她不還只能是貴妃,哪怕是死後封為皇后,到了底下,她有那底氣告訴別人她才是大秦的皇后不?」

  旁邊的宮女覺得她說的也在理,附和著點頭道:「那到也是,畢竟不是從正德門抬進中宮的皇后,他日見到在鳳兮宮的皇后娘娘,她還是要低頭。」

  兩人仗著有假山的掩蓋,又是落雪天氣宮人鮮少到御花園,便肆無忌憚地談論著和淑皇后,原就不滿紅梅出自椒房殿,憑空壓在她們頭上,說話更加沒遮沒攔,直到最先出言不遜的宮人,猛地瞥見一抹明黃色。

  「皇、皇上……」宮女詆毀和淑皇后的話驟然間停在喉口,兩人慌不擇亂地朝帝王下跪,甚至因著動作急切,還望雪裡栽了一跤,方才說得起興的兩人,此時吶吶不敢言語。

  帝王俊朗五官猶如冰雕,似乎沒有任何人的感情,冷眼望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他還不知道私下裡宮人都是這般談論她的,言語之間滿是不敬不屑,這還僅僅只是他聽到的,他沒有聽到的地方呢?

  兩名宮女察覺到頭頂視線,只覺得那視線落在身上生疼,像是被彎刀剜肉,連話都說不利索:「奴、奴婢們……並非有意談論和淑皇后,還請皇上贖罪。」

  崇德帝唇角緊繃,怕自己當場持劍要了兩人性命,耽擱了要見的人。

  他面容冷情的背過身,聲音冷得似三尺寒冰:「拖下去拔舌杖斃。」

  「皇上饒命,是奴婢該死,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妄議主子。」兩名宮女慌忙磕頭求饒,聽到崇德帝要杖斃她們都話,嚇得眼淚鼻涕橫流,「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還請皇上贖罪……」

  蘇全福直接叫小太監壓著她們送去慎刑司受罰,誰讓她們亂嚼舌根,竟然還敢在背後議論和淑皇后。

  這也是湊巧得很,終日避開椒房殿不願談及的帝王,在京城倒春寒落雪後,終於想去椒房殿走走,然後便這麼撞上了。

  那兩宮女求饒聲、叫喚聲不斷,聒噪吵人得很,蘇全福見崇德帝不耐煩的皺眉,用眼神催促小太監,趕緊把那兩宮女嘴拿布堵上。

  別人或許不知道帝王的苦楚,時刻跟在崇德帝身邊的蘇全福瞧得清楚,能下定決心直面和淑皇后最後所待的地方,都醞釀了不知多久,才鼓足了勇氣邁出這一步。若是目光能夠殺人,大概眼前兩名宮女早已凌遲千百次。

  「停下。」崇德帝忽然止住腳步,那兩名宮女還以為是自己的求饒有用,登時忘記了哭泣,兩人跪倒在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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