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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帝說的叛主自然不是指的后妃間的小打小鬧,而是將帝王消息傳出宮,讓宮外那些人利用了的奴才。

  這動盪說大不大,宮裡不過死了幾名奴才,可得知消息的那些人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以前還抱有僥倖心理覺得自己在宮裡的小動作,應該不會讓帝王知道,現在嚇得冷汗直流。

  嘉羨大長公主這回的人幾乎全都損失了進去,正待她要進宮找崇德帝,宮裡派了人下來,還是叫蘇全福親自跑的這趟,賜給武安侯府真是鹵豬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嘉羨大長公主聽著蘇全福說:「皇上午膳在鳳兮宮用的,覺得鹵豬蹄味道不錯,心裡掛念長公主,馬上叫御膳房做了送來,府里幾位主子每人都一份。」恨不得將他的臉給撕了,這不是在真的想著她這做姑姑的,是在警告她,她安插在宮裡的人都沒了,叫她手別伸太長。

  「以他的氣性到底還要與本宮計較到幾時?」她的人安排在乾清宮不過是傳了點消息出宮,並未在宮裡亂事,結果崇德帝這都不願將人留下。

  而椒房殿禁足中的杜浮亭,也收了到崇德帝送的禮——從進殿開始到給她行完禮,臉上從始至終不曾有笑意的管教嬤嬤。

  第23章 回應她 堪比溫山軟水的神色

  紅珠是讓崇德帝將齊嬤嬤送來椒房殿的行為氣到了,這是明晃晃的在打她家娘娘的臉,她該慶倖幸好現在是禁足,要不然那些后妃指不定怎麼冷嘲熱諷。

  杜浮亭讓人替齊嬤嬤準備房間,可她卻沒有打算跟人家學,只將人晾在一邊。

  不過這位齊嬤嬤很有意思,許是看出杜浮亭不樂意學,她竟然都不強求,只是每日都會照例給杜浮亭請安,然後陪站在杜浮亭身邊。

  別的事情都不做,就靜靜地看著她,也從不提起自己來椒房殿的緣由,直到杜浮亭晚間睡去,她才會離開,而這位齊嬤嬤也是杜浮亭禁足期間,唯一能自由出入椒房殿的人。

  杜浮亭見齊嬤嬤又打算站一整日,無奈地道:「我沒有虐待人的愛好,嬤嬤若是想盯著我,就坐下盯著吧,整日站著也累。」

  齊嬤嬤說破天也只是奴才,奉帝王崇命令守著她的人而已,雖然弄不明白崇德帝怎麼突然讓人盯著她,不過椒房殿只是多張吃飯的嘴,杜浮亭不至於容不下人。

  奴才侍候在主子身邊,就算是從天亮站到天黑都是正常,齊嬤嬤沒想到這位能說出這般話,她的眼皮動了動,望向杜浮亭的眼神里有詫異。

  「嬤嬤別站得腳浮腫了,現在我可沒有法子傳喚太醫,就是找些好的藥都不行,病倒了只能捱過去。」話里話外將椒房殿說得無比可憐,可事實也是如此,縱然聽不得殿外消息,估計也是各種有關她失寵的言論橫飛。

  齊嬤嬤規規矩矩地謝恩,坐在了杜浮亭賞賜的靠椅上,只不過她坐得腰筆直,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這般和站著相比還真不知道是哪個更累。

  而此刻齊嬤嬤心底想的卻是,既然這位娘娘知道禁足,做事束手束腳,可怎麼沒想過復寵。哪怕明知道她是皇帝派來的人,也沒想法子拉攏她,讓她給皇帝遞口信。

  她每日不是謄寫經書,便是瀏覽各種醫書,是真不怕帝寵落在別人手裡。其實但凡這位娘娘想叫她,在帝王面前美言幾句,她都會答應的。

  杜浮亭不是不想見帝王,她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每回兩人鬧了不愉快,都是她同帝王低頭。

  她清楚是因為他失憶,所以兩人這段路走得磕磕絆絆、不盡人意。可又覺得哪怕只有一回,她只要一回,他向從前那般朝她低頭示好也行。

  杜浮亭總在回憶著過去,試圖找出現今與回憶中的共同點。她始終都無法忘懷,記憶里溫潤隨和,總著一襲青衫,腰間別著摺扇的少年。

  而她可能都不知道,乾清宮的主人得知他要等的人即將入宮,下意識挑選了套青衫穿在身上,丰神俊朗,如松如竹,褪去身上冷硬凌厲之感,為人顯得越發溫和儒雅。

  而跟隨謝玉入宮的杜月滿,等真正要踏入巍峨壯闊的宮門,徒然升起股怯懦,或許這輩子她都沒有回頭路了,往前的三年時間裡,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都只能是夢。

  可想到在宮裡錦衣玉食、恩寵環繞的杜浮亭,再想想杜家如今幾近家破人亡,她深吸口氣,頭也不回的往裡踏去。

  崇德帝見到杜月滿那刻,忍不住從御案後站起身。

  杜月滿著淺緋色衣裳,身材削弱,步伐不疾不徐,墜著銀線繡白雲的裙裾幾乎不怎麼揚動,綰著凌雲髻,飾雙股木簪,容貌嬌艷卻素麵朝天,正是恰到好處。

  「民女杜月滿參見皇上。」杜月滿朝崇德帝行跪拜大禮,嗓音嬌俏糯甜,偏生不卑不亢。

  她低垂著眉眼,與其說是順從,還不如說是並未將帝王放在眼裡,這一切的一切竟都不由得讓崇德帝腦海里的那人清晰。

  「抬起頭讓朕瞧瞧。」帝王聲音里罕見的緊張,他在小心地求證。

  杜月滿緩緩抬頭,清澈如水杏眸地直直地望向崇德帝,朝他淺淺的露出抹笑,自從知道她要入宮,她幾乎日夜練習這抹笑,這是她與杜浮亭最相似的時候。

  當然也少不了她如今這身裝扮,這身行頭是到了京城後,她以要入宮面聖,不能寒酸為由,特地讓謝玉幫忙置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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