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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事讓津島溫樹也傻眼了:「……我竟然還會復活?誰幹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咬牙切齒。驟然晦暗下來的眼神,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太宰治和他之間割捨不掉的那份血緣關係。

  「還有誰?」弗洛里安聳聳肩膀,「好心」地提醒他,「你自己乾的。」

  津島溫樹:「……」

  他還是很難以置信。

  這未免有點太扯淡了。

  衛宮切嗣迫切地希望從津島溫樹那裡得到線索:「你原本打算什麼時候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明天,」津島溫樹的右手托著下巴,眉眼之間是深深的疲倦,仿佛得知自己竟然還死而復生了這件事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所有事都已經安排好了,本來是打算明天就結束這一切的。」

  「……應該不是什麼死而復生吧?這未免也太扯了,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沒有死成?不對啊,這怎麼可能呢?」

  津島溫樹雙手合十,神情懇切:「我已經排除了所有的外因,還是沒能找出原因來。麻煩你們告訴我究竟哪裡還存在著紕漏,感激不盡。」

  衛宮切嗣:「……」

  不,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竟然沒有死這件事這麼激動啊?!

  「根據我們的情報,」衛宮切嗣也很想給津島溫樹什麼建議,但他知道這對踢津島溫樹出局毫無作用,畢竟這裡不過是一個虛擬的副本而已——他時時刻刻地都提醒自己這一點,「當時津島家還是給你舉辦葬禮的,甚至有墓地,而在這十年間,你也沒有任何下落。」

  津島溫樹:「所以十年後我出現了……那就是死而復生。」、

  任哪一個已經精心規劃了多少年,離結束自己的生命只差臨門一腳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津島溫樹煩悶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告訴我這些,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我可什麼都幫不了你們。」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根據之前的經驗,或多或少,這個副本的主人公都對自己的處境是有所察覺的。上個副本的禪院尚也,還是第一個副本的神律澈,都把握著一些重要信息,只不過他們都不願意說出來。而那些信息,則是通往勝利的至關重要的途徑。

  津島溫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但要撬動這個青年的難度,無疑於登天,他連死都不怕,什麼威脅對他來說都是沒有用的。那麼還是只能從太宰治下手……畢竟那是津島溫樹唯一明顯的軟肋。

  「十年後的太宰君,」衛宮切嗣臉不紅心不跳地搬出了之前太宰治找上門時候的說辭,「和我們是同盟,」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真切一點,「我們希望能從你這裡得到一點幫助。」

  ……雖然他們這個同盟,並不是實質上的,根本都沒做什麼事。

  還時刻都可能反水。

  畢竟只要弗洛里安贏得最終的勝利,誰還需要太宰治的異能力?

  能一勞永逸肯定是好事……弗洛里安體內的那部分黑泥實在讓人在意,雖然表面上黑泥對弗洛里安沒有造成絲毫影響,但如果什麼時候被引爆。

  冬木市可再也禁不起那樣一場大火了。

  聖杯戰爭這種事,還是儘早地結束為好。

  吉爾伽美什懶懶地抬起眼,看了一眼衛宮切嗣,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

  英雄王倒是沒有拆他的台。

  衛宮切嗣悄悄地鬆了口氣。

  津島溫樹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就算衛宮切嗣搬出十年後的太宰治,他的面上也沒什麼很明顯的情緒波動。「那肯定很不容易,」他還是溫和地笑著,「我對他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

  ……和太宰治當同盟確實不是個很容易的事。

  這個人心機太深,很難猜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像眼前的津島溫樹一樣。不過這對兄弟倒是都有一個相當明顯的軟肋——那就是他們彼此。

  必須利用太宰治在津島溫樹心裡的特殊地位,從他那裡得到些什麼東西。

  「我們都要參加一場遊戲,」衛宮切嗣接著說,「暫時,我們達成了同盟。我並不是真正的玩家,這個遊戲的玩家只有四個,我們這邊的玩家是弗洛里安。」

  津島溫樹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

  他顯然很懂怎樣禮貌地應付別人,嘴角還掛著笑,任誰來這裡都不會說他冷漠——如果說他對此沒有反應,他偏偏又點了點頭。

  但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對衛宮切嗣說的事壓根就不怎麼關心。

  「而太宰治那邊的玩家——」

  「是你。」

  津島溫樹:「……」

  他總算是有了點反應。

  對一個真的一心只想著死的人來說,今天的打擊未免有點過大了。先是告訴他自己沒死成,再告訴他又參與了這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遊戲……

  津島溫樹沉默了一會兒,真誠地感嘆:「想到未來的自己這麼不容易,更不想活下去了。」

  衛宮切嗣:「……」

  是啊,他也很好奇,為什麼津島溫樹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消極態度,還要來參加這個遊戲?

  衛宮切嗣還巴不得少一個對手。

  扯歸扯,鬧歸鬧,還是必須得回到正題上來。衛宮切嗣說:「我想你會參加這個遊戲只有一個原因,總不可能是死了之後閒著無聊,應該是因為你的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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