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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是睡美人嗎?誰先把睡美人救了出來,誰就能獲勝?」

  乍一聽這個比喻十分不靠譜, 但武裝偵探社眾人一想到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里昏迷不醒的津島溫樹,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相像的。

  「不。」

  太宰治否定了禪院尚也的猜測。

  「現在他應該至少二十歲了,」太宰治指了指大門上幾十道錯亂的劃痕,「以前我每次逃課回家, 都會在大門上劃一道。」

  ……太宰治都逃學了,那麼津島溫樹肯定已經成人了。

  不, 等等。

  為什麼有人能把自己逃學這種事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

  從前是個數學老師的國木田獨步:「……津島他就這麼對你放縱?讓你逃課?」

  「他當然不讓啦,但是他自己也很忙,」太宰治蹲了身,一隻手捧著臉,另一隻手去戳了戳門板,「而且他又不是什麼事情都讓我在旁邊的。」

  太宰治面色一變。

  國木田獨步的心突突了一下,連忙問:「怎麼了?發現什麼事情了嗎?」

  「——是很重要的事情。」

  太宰治的腦袋耷拉下來,乾脆就這麼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他幽怨地看了一眼大門,似乎失去了所有鬥志。

  國木田獨步更急了:「到底是什麼事?!」

  太宰治看都沒看他:「國木田君真的要聽嗎?」

  國木田獨步:「你這個傢伙不是在說廢話嗎!當然啊!」

  「哎——」

  「只要一想到我會見到以前的自己,」太宰治做了個嘔吐的動作,「真的是太噁心了——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頭也疼心臟也疼,那種小鬼果然還是去死比較好吧?」

  國木田獨步……國木田獨步掰斷了手中的鋼筆。

  他面無表情:「你哪裡疼?要不要我給你來一拳治療一下?」

  -

  「我的腦子裡多了一段記憶。」

  弗洛里安說。

  他們和其他人不一樣,一進入這個關卡,便降落在了一處早已塵封的院子裡。銀髮紅眸的少年有些困惑地敲了敲腦袋,腦袋裡多了一段別人的記憶實在是太奇怪了。

  「是津島溫樹在寫什麼東西,」弗洛里安努力組織語言,「但是具體在寫什麼,我看不清。然後他送他弟弟去上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些東西……」

  衛宮切嗣:「是什麼樣的?大概是什麼樣的?」

  弗洛里安:「針管,是一根針管。」

  ……他拿針管做什麼?

  生病了嗎?

  衛宮切嗣搜集過津島溫樹的資料,更是親身去青森探查過。畢竟第二關結束的時候,剩下的人選就只剩弗洛里安和津島溫樹,而衛宮切嗣對弗洛里安又十分了解。

  當年很多事情都被時間抹去了,但要找出津島溫樹的情報,卻並不算很難。

  ——青森當地還有許多人記得他。

  「我見過他一次,好像是他和誰家的少爺一起過來看店鋪?」一個店主肯定地說,「他是那種,你見過就不可能再次會忘記的人。他沒有用多少時間就理清了雜亂的帳目,把我們店每一個員工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而且他在的那次,我們店的生意特別好——全部是來看津島大少爺的。」

  殯儀館的人嘆了口氣:「我當然記得,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青森就這麼大,只有我們一家殯儀館。他母親的屍體就是我負責下葬的,那時候他的年紀還很小,忽然有天找上門委託我們處理他母親的葬禮。」

  「其實,」殯儀館的人收了衛宮切嗣的錢,自然願意吐露秘密,「他母親根本就沒有被埋在津島家的祖墳里,被他偷偷葬到了另一個地方,津島家那座墳里,是一座空棺。」

  「後來啊……我就經手了他自己的葬禮,結果也是一座空棺。」

  「啊?我也有印象,他自己不在我們學校件就讀,但他有時候會來送他弟弟上學,就連他弟弟——津島修治的家長會,也都是他來開的,我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的父親。」學校的老師回憶道,「津島同學那時候是全校的問題學生,他哥哥來每次都是給他收拾爛攤子的——你只要見過這對兄弟,就根本不會忘記。」

  從這些傳言之中,津島溫樹的形象似乎慢慢地變得立體了起來。

  衛宮切嗣根據這些,嘗試給津島溫樹做過具體的心理側寫。

  「越早熟的孩子,越會想在這個世界上尋找到一個能夠支撐下來的錨點。」愛麗絲菲爾是母親,「聽說他的父親對他並不怎麼樣……那他可能就會下意識地對母親產生依賴。」

  愛麗絲菲爾:「但是他的母親離開了他,死因是服毒嗎?」

  衛宮切嗣回憶了一下:「是的,」他又補充道,「除此之外,他母親曾經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津島溫樹自己的資料不好查,從他母親身上下手倒要方便得多。當時的津島家都說他母親是個瘋子。」

  「……這樣啊。」

  愛麗絲菲爾嘆了口氣。

  弗洛里安左看看右看看,感覺衛宮夫婦說的都是日文,可是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吉爾伽美什對這些都不關心。

  他瞥了弗洛里安一眼,空氣中忽然出現金色的光圈——他打開了王之寶庫。吉爾伽美什在王之寶庫里掏了掏,隨手拿出一塊麵包扔給弗洛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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