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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皇薨逝,同室操戈,朝政動盪,尊貴的女人誰有好下場,當初的皇后,太后,如今的長公主高陽。」

  「主子,去看看殿下吧。」雲三突然出聲,「她……不會出賣高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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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逼啊——

  剛開始當爽文看,沒想到,說實話被驚喜到了,好評;

  -完——

  第 44 章

  過了幾日,終於能下床了,身上的刀疤結了淺淺的痂,橫七豎八的遍布在身體各處,醜陋異常,雲晨送過些珠寶首飾,解釋再三,妄圖祈求我的寬恕;

  阿爺,遠遠在院子裡站著,看了我一眼又走了。

  而阿娘將自己鎖在房間誰也不見。

  我察覺院裡守衛森嚴,無奈只好去小廚房後面的狗洞鑽出去。

  想來我雲儷活了十六年,最丟臉的時候都是因為李安樂。為了見她,不僅從小廚房的狗洞鑽了出去,還從公主府的狗洞鑽了進去。

  尋了安樂一圈,她不在任何房間,最後跟著侍衛,才在公主府的昭獄找到她素麵散發靜靜坐在角落裡。

  我心一抽,打暈了看守的侍衛。

  想著陛下實在涼血,古來皇親國戚重罪都是幽禁府衙,但他將胞姐下獄,將親生女兒下獄,雖是下公主府的獄。

  我看著她的側臉確實清減不少。

  「我帶你走。」

  安樂背影僵了一下,轉身看我。

  「我常遊獵江湖,朋友眾多,必不讓你吃苦。」

  她平靜如水,除了有些消瘦。

  「我在劍南道還有些薄田,沒來急變賣,還有捐給大小寺院的錢財,等我傷好了偷偷要回來。」

  她看了我許久,好似確認我不是幻覺。

  「你是來要「錢繆鐵券」的?」

  「篡權奪位,高陽必死。」

  「你恨姑母?」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我恨她,源於眾怒難息,我恨她,源於阿娘。

  「可我不恨。」我從見過安樂如此模樣,她面無粉黛,身著素服,眼無焦點,說話的聲音很輕,尾音後壓:「母后纏綿病榻,睡著比醒著慈祥,父皇尊釋教道,冷情冷性。阿兄朝乾夕惕,對我只有責備。

  其他人,他們懼怕我,奉承我,卻從未接近我。在這偌大的京都,只有姑母將我放在心上。」

  「她喜歡殺人,割喉,剝皮,腰斬,烹煮,車裂,凌遲,插針,活埋,灌鉛。」

  「姑母問我可喜歡?我說我害怕。」

  「她便怒了,那是她唯一一次惱怒於我,她說,這大棠的公主,不可懦弱,於是她握著我的手,我的手握著刀,一刀一刀,就這麼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然後全是血,我的臉是血,衣衫是血,整個宮裡全是血,她教導我,直面痛苦,無懼痛苦,不行於色,直面死亡,無懼死亡,不為魚肉。」

  「你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是南素。」

  「南素,我幼時,聽過最多的名字,「南朝遺民淚盡塵,唯有素風身未墜。」她是南朝之後,雲府家奴,攀上姑母,成了雲家流落在外的表小姐。」

  「她一步步將姑母,變成瘋子,劊子手,為了她,姑母殺兄弒君,先後發動政變十八次,眼看皇位一步之遙,南素卻將皇位拱手給了我父皇,哦,對了,你知道她遠走劍南道之前,和姑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物先必腐,然後蟲生,大棠公主,不過爾爾。」

  「不過爾爾?眾人只知姑母,凶滑無比,才高功大,一意橫行。可害她變成這樣,是那個被詩作大家譽為「南朝遺民淚盡塵,唯有素風身未墜,名花傾國春帶雨,可憐玄女落塵來」的人。」

  我像被人捏緊了頸項,,說不出話,發不了聲。

  「我不明白,一個女人,怎會讓所有人都迷失心智,直到看到你。」

  「都是一副白蓮臉,蛇蠍心,巧言令色的嘴,令人作嘔,讓人喪命的真心。」

  「我……」我張了張嘴:「我……不明白。」

  「你當然明白,否則,你在這裡作甚?你如今所言所語,所作所為,和南素當年有和區別?」

  「不……我……我……」

  我只是擔心你。

  我只是想帶你走。

  我只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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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看了眼文案,這真的是甜文咩;

  -完——

  第 45 章

  安樂看著我痴傻模樣譏誚:「這大棠只有一人能夠呼風喚雨,那就是姑母!五京十道的擔子滿朝悍臣誰敢接?!

  就憑你們雲家?就憑親王?河南道水患加劇,十堤決壩,更遑論竟讓江南東道改稻為桑?」

  「若我自請河南道,你可願與我同行?」

  安樂看著我,有種異常的情緒在眼裡翻湧,只一瞬,好似我眼花,便又重歸寧靜。

  她看了我許久,吐了一句:「你走。」

  我避開巡邏,從後院狗洞鑽出,一抬頭就看到了抱臂立在那裡的青三。

  「駙馬。」

  我聽著這久違的稱呼,有些晃神:「你倒戈了?」

  「沒有,殿下有別的任務給我,剛解決回來。」說著從後背的長筒里掏出一副畫軸給我,「給您。」

  我接過畫軸,手臂有些抖,這畫軸比其他的要重很多,我打開發現是一副海棠花下臥憩圖,畫中人是穿著男裝的我,旁邊還有兩行小字,「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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