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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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飯過後, 葉錦程被勤務員喊走了, 鄭源開著車子到了葉錦程的房子門口, 載著劉志梅和葉以梅去買生活用品。紀迎夏沒去, 她現在懷有身孕, 坐車容易暈車, 不如在家裡休息。可她看著家裡柜子椅子上的灰塵, 打了盆水,開始做清潔。

  等到她把屋裡的桌子椅子都抹了一遍,大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大門被敲的哐哐作響,她皺眉,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打開大門, 外面站了幾個不認識的婦女, 還帶著孩子,她愣了愣。

  有個稍微年長的婦女, 臉龐圓潤, 皮膚粗糙, 留著短髮, 上身穿短袖的確良襯衫,下身黑色長褲, 她先是哈哈一笑, 接著大聲道:「我們都是葉團長下面軍官的家屬, 聽說葉團長的家人來了,來拜訪拜訪。」

  紀迎夏詫異的看她們一眼, 趕緊笑著道:「快進來坐!」說著把大門大開,讓他們進來。

  那群婦女看到紀迎夏也是愣了愣,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給他們開門的會是個這麼好看的姑娘,好看到她們站在她面前都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然後一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有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看完自己後,又去看自己孩子,發現沒什麼問題,才同時鬆了口氣。

  然後才在紀迎夏的帶領下帶著孩子魚貫而入。

  既然來了客人,紀迎夏就沒把大門關上。她回到屋裡,在屋裡找了找,找了幾個長凳子,拿了出來,歉意的道:「你們坐,不好意思啊,我們剛剛來,一切都沒準備。」家裡連招待客人的水果都沒有。

  那個圓臉年長婦女笑著搖搖頭,爽朗的道:「沒事,沒事,我們都理解。」

  「你們先坐著!」紀迎夏看到有五六個孩子,想了想去了房間把劉志梅買給她坐車時吃的糖果拿了出來。

  「來,小朋友們,來嬸嬸這裡吃糖果!」她笑著把糖果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任由他們自己來拿。

  可這些孩子都很靦腆,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拿的。紀迎夏溫和的笑笑,鼓勵道:「小朋友們,快點來拿,沒關係的。」

  年長圓臉婦女是葉錦程團下一營蘇營長的媳婦關菊月,她大大咧咧的推了推站在她旁邊的那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男孩,說道:「建軍,快點去你嬸嬸那裡拿啊?」

  說罷她打量了眼這個非常年輕的小媳婦,聽她自稱嬸嬸,想來她就是葉團長媳婦了,她忽然深吸一口氣,這葉團長的媳婦也太,太好看了。

  蘇建軍看了他媽一眼,然後又看了美美的嬸嬸一眼,他摸摸腦袋,忽然笑著跑到紀迎夏面前,說道:「漂亮嬸嬸,你那裡有那麼多糖果,我可以拿點給小珠珠吃嗎?」

  這個嬸嬸看起來很溫柔,說話聲音也好聽,還那麼好看,一定會同意的吧,他不確定的看向紀迎夏。

  蘇建軍的話一說完,屋子裡靜默下來。

  蘇營長的妻子關菊月忽然朝著蘇建平呵斥道:「建軍,說什麼呢!」她歉意的看向紀迎夏,「這孩子亂說話,你別放在心上。」

  蘇建平撅著嘴巴,低著頭木在那裡不吭聲,也不看他媽。

  紀迎夏見眾人神色有異,心裡心思翻滾,面上不動聲色的笑著道:「沒事,嫂子,你別吵他,孩子最是天真,他有了好吃的,能想到拿給好朋友吃,這樣的舉動,我們應該表揚才對。」

  蘇建平的小臉一下子抬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紀迎夏。

  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人看了紀迎夏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哎喲,葉團長的媳婦可真會說話。」

  她有點嫉妒的看了眼紀迎夏,這姑娘長得也太漂亮,漂亮的女人容易引人嫉妒,她現在就有點嫉妒了。

  關菊月聽了紀迎夏的話,心裡卻亮堂起來,葉團長這個小媳婦,看著年紀小小的,確實挺會說話的,她笑著睨了眼那個年輕女人說道:「嚴雁,你別打趣葉團長的媳婦了,她說的確實對。我剛剛確實不該罵建軍,這孩子知道友愛朋友,是個好孩子。」說著她走過來摸摸蘇建平的頭,說道:「建軍,媽媽剛剛不應該呵斥你,可你也不能隨便問人要東西啊?」

  蘇建軍聽到他媽前一句話還挺滿意,後一句話卻黯然的低下頭。連她媽媽都嫌棄小珠珠,更何況漂亮嬸嬸了。

  紀迎夏沒在意的道:「沒事,嫂子,這裡這麼多糖呢。」然後她看著蘇建軍笑著問道:「你叫建軍嗎?」

  蘇建軍很喜歡這個漂亮嬸嬸,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很是悅耳,像唱歌似得,小嘴咧開說道:「我叫蘇建軍,我爸是蘇連長,嬸嬸,我的糖,我自己可以不吃,我拿給小珠珠吃可以嗎?」所有的孩子裡,他最喜歡小珠珠,雖然別人都說她是醜八怪,可他不覺得她丑啊!

  關菊月聽到兒子的話,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想落淚,這孩子啊……

  紀迎夏看他小小年紀竟然捨得把自己的糖不吃,而留給給朋友吃,這是什麼樣的友誼啊,她柔和的笑笑,「嬸嬸做主,這糖果你可以吃,那個叫小珠珠的孩子你也可以拿糖給他吃,可以嗎?」

  蘇建軍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他興奮的有點手舞足蹈的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紀迎夏溫和的點點頭,確定道:「是真的。」

  蘇建軍停下動作,扭捏的看了她一眼,小聲道:「那,那漂亮嬸嬸,我可以喊小珠珠來你家玩嗎?小珠珠的爸爸是孫連長。」

  最後他不忘說了句,他已經十歲了,還是懂的一點事情的,知道這個漂亮嬸嬸家的叔叔,是他們爸爸的領導。她說話,他媽一定會聽得,他默默的想,他上學時,就很聽老師的話。

  關菊月聽到兒子的話,想呵斥他,可看著兒子期待的樣子,她擔憂的看了眼紀迎夏,什麼都沒說了,而是嘆息的說了句:「孫連長也是我們這個團的連長,他媳婦不方便,所以就沒過來。」

  既然是錦程這個團的孩子,來家裡玩,更應該歡迎,紀迎夏點點頭,「當然可以啊。你也可以把他家長喊過來,不然他們不知道小珠珠去了哪裡,會擔心的。」

  另外一個年輕女人范美蓮笑呵呵的在旁邊接了一句,「你可千萬別喊他們過來,我怕嚇到你。」說完竟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屋裡其他人,也神色各異。但,紀迎夏能看出好幾個人的神色,在聽到小珠珠時,是厭惡的。

  紀迎夏皺眉,同樣是人,有什麼好嚇到的,再說那只是個孩子而已,她們都是當媽的,這樣的態度對個孩子,好嗎?

  她不以為然的道:「沒事,我膽子大,嚇不到。」

  蘇建軍聽到她這樣說,立馬到:「嬸嬸,我去喊小珠珠和潘嬸嬸了。」說著撒丫子跑了。

  關菊月看著兒子的背影,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猶疑的看了眼紀迎夏,到底沒說什麼。

  堂屋裡幾個婦人神色各異,有的幸災樂禍的看著紀迎夏,有的則帶著點不悅。

  一個抱著孩子餵奶的婦女,嘀咕道:「喊他們過來做什麼啊,再嚇著孩子。」

  紀迎夏低下頭裝沒聽到,招呼著其他的小朋友吃糖果。關菊月卻瞪了她一眼,那個餵奶的婦女可能也覺著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的不吭聲了。

  十幾分鐘後,蘇建軍回來了手裡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膽膽怯怯的,低著頭,被蘇建軍拖著走。後面跟著個三十來歲的婦女,神色急匆匆的。

  紀迎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蘇建軍,你把你朋友帶來了啊?」

  蘇建軍看到漂亮嬸嬸,他興奮的把小珠珠拉到前面來,小珠珠被他拉的踉蹌了下,待她看清眼前的人,她瞪大眼睛,趕緊用手捂住臉,低下頭,不敢看了。

  雖然她只抬那一下子頭,卻也讓紀迎夏看清了她的臉,紀迎夏臉上沒什麼表情,笑著問蘇建軍:「這位就是小珠珠啊?」不過是被火燒傷了半邊臉,值得他們這麼大驚小怪,一副小姑娘是洪水猛獸的樣兒?他們知道這樣對一個孩子的打擊有多大嗎?

  蘇建軍自從把小珠珠拉到漂亮嬸嬸面前,他就在盯著她的眼睛看,看到她眼裡沒有厭惡,反而笑著問他話,他才鬆了口氣似得,說道:「嬸嬸,她就是小珠珠。」這個漂亮嬸嬸果然是好人,別的嬸嬸大娘見到小珠珠都躲得遠遠的,只有她見了小珠珠把她當成普通人。

  紀迎夏一手牽著蘇建軍一手牽著小珠珠,把他倆牽到了屋裡,分別給他們一人拿了一把糖果塞到了他們的手裡。

  小珠珠看著這個蘇建軍嘴裡的漂亮嬸嬸,她沒有討厭她,也沒有躲開她,她甚至很溫柔的笑著給她拿糖吃,她看了看手裡的糖,又看了看蘇建軍,小臉上露出了笑容。

  後面跟著進來的女人,看到這情形,停下了腳步,眼裡濕潤。

  「哇……」忽然一個女孩哭起來。

  那女孩身邊的婦女慌忙把她抱了起來,拍著她的背哄著,邊哄邊朝著站著的小珠珠說道:「這孩子,是被這丫頭的笑臉給嚇哭的。孫寶珠啊,你以後還是別笑了,太嚇人了。」

  半邊臉都被燒傷了,疙疙瘩瘩的,全是疤痕,再一笑,跟鬼似的,太嚇人了,以後千萬不能讓自家孩子跟她待一起玩,再嚇出個什麼毛病來。

  她的話,讓紀迎夏皺眉,她看著小珠珠僵著的笑臉和黯淡下來的神色,有點不忍,這還是個孩子,這話說的也太重了。

  蘇建軍拉著小珠珠的手,恨恨的瞪著那婦女,關菊月也有點不悅的看向她。

  後面跟進來的女人一把拉住小珠珠,就要把她拉走,紀迎夏攔住了她,皺眉道:「讓孩子在這裡玩吧。」

  那女人瞪了紀迎夏一眼,恨聲道:「你安的什麼心,小珠珠的臉那個樣子,嚇了別人怎麼辦?」

  小珠珠沒受傷的那邊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紀迎夏蹲下來,看著小姑娘的臉,不悅的看向她,說道:「她的臉哪裡嚇人,只不過一點傷疤而已,咱們都是軍嫂,哪個軍人不受傷,哪個軍人身上沒有傷疤?你當媽媽的都覺的她見不了人,她以後還怎麼走出房間,走出社會,她怎麼在這個世上立足?」小姑娘已經夠自卑了,她當媽的竟然還在她身上撒鹽,這什麼當媽的啊?

  那女人紅著眼,沒吭聲,而是心疼傷心又無奈的看著小珠珠。

  紀迎夏看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自己的孩子被人這樣對待,她當媽的竟然連句話都沒說。

  那邊被嚇哭的女孩,已經沒在哭了,此時正在桌子邊吃糖,她看

  了她一眼,拉著小珠珠的手,走到了那女孩身邊,那女孩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到她身後的小珠珠,她退後了一步,女孩的媽媽,看到紀迎夏的動作,怒聲道:「你做什麼,嚇到我家孩子怎麼辦?」

  紀迎夏沒理她,而是朝著小女孩溫柔的笑笑,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女孩看了小珠珠一眼,似乎還是怕她,然後看向紀迎夏,這個嬸嬸給她糖吃了,想到這她鼓足勇氣糯糯的說道:「我叫鄭田甜!」說完飛快的低下頭。

  鄭田甜的媽媽恨恨的瞪向紀迎夏,可想到她是葉團長媳婦,到底沒敢做什麼。

  紀迎夏抿嘴笑笑,拉起鄭田甜的手,柔聲問道:「小田甜你這手是怎麼回事啊,手指上怎麼有個疤痕啊?」

  鄭田甜今年五歲多,她看著小嬸嬸看著的地方,嗯了嗯,說道:「這,這裡是打爛碗的時候,磕著了,摔破的。」

  紀迎夏認真的點點頭,笑著道:「所以,你這裡是因為摔爛的,才留下的疤痕是嗎?」

  鄭田甜揚起小臉,努力的想了想,然後才鄭重的點點頭。

  紀迎夏又笑著道:「那麼咱們珠珠姐姐的臉上,是因為不小心被火燒傷了,所以才留下的疤痕,你為什麼要害怕呢?」

  鄭田甜似懂非懂,她悄悄看向小珠珠,視線在她臉上頓了頓,遲疑的問道:「她的臉,是火燒的嗎?」不是一直都是怪物嗎?

  紀迎夏肯定的點點頭,「確實是火燒的,你看看珠珠姐姐那邊沒被燒的臉,是不是很漂亮?」

  鄭田甜又偷偷看了小珠珠一眼,確實很漂亮,想到她這邊的臉被燒了,她皺著小眉頭,「那不是很痛?」。

  紀迎夏點點頭,也皺眉眉頭,說道:「當然很痛,比你手上那裡受傷還要痛。」

  小珠珠聽到漂亮嬸嬸說她漂亮,臉悄悄紅了,原來她也有被人誇獎漂亮的時候啊?

  紀迎夏又問:「那你還怕她嗎?」

  鄭田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珠珠,對上小珠珠期待的眼神,她忽然覺得小珠珠很可憐,她臉上的傷疤比她手上的大,那她一定很痛吧?她手受傷的時候,都哭了好久,那麼珠珠姐姐臉上那麼大的傷,不是要哭很多天?一想到珠珠姐姐為此哭了很多天,她忽然很崇拜她,雖然她不知道崇拜是什麼意思,想到此,她一下子跑到她面前,在她臉上吹了幾口氣,甜甜的道:「珠珠姐姐,我給你呼呼,你就不會再痛了。」她手受傷的時候,她媽媽就是這樣做的。

  小珠珠一下子愣住了,自她臉受傷,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還給她呼呼,雖然她的臉早就不痛了,可她還是很開心。

  紀迎夏眼底笑意加深。

  鄭田甜媽媽有點無地自容,尷尬的看了眼紀迎夏,又有點感激紀迎夏,她從來不知道她五歲的小閨女也能這麼懂事。

  小珠珠的媽媽看著看著淚水漱漱而下,她拿出手絹,擦了擦眼睛,她閨女不是怪物,只是被火燒傷了而已,她不應該讓她天天待在家裡不讓她交朋友,她應該讓她勇敢的面對人生。

  蘇建軍看了看鄭田甜,又看了看小珠珠,大聲道:「鄭田甜,你喜歡小珠珠,你以後也是我朋友。人家欺負你,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一句話,使得屋子裡的人哈哈笑了起來,打破了剛剛的沉悶,紛紛調侃起蘇建軍小朋友來,調侃的他小臉紅紅的。

  關菊月感慨的看了眼紀迎夏,暗道,不愧是葉團長的媳婦,人長得漂亮不說,心地也好。他們家老蘇和孫連長關係一直親近,她也經常勸導小珠珠的媽媽潘瑩瑩,讓她把小珠珠帶出來,見見人,丑怎麼了?怎麼就要躲著人啊?可她不聽,她也沒辦法啊!

  現在她看到通過葉團長媳婦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幾個孩子交好了,她欣慰的同時,也忍不住感嘆,葉團長到底是葉團長,這麼大年齡不結婚,一旦結婚就找個最好的,讓他們這些年齡大的,想不佩服她媳婦都難。

  她忽然拍手道:「唉,對了,來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紀迎夏回過頭來,看著眾人,笑著道:「我姓紀,紀迎夏,是你們葉團長的妻子。」

  關菊月笑著道:「行,按理我們都該喊你一聲嫂子的,可你年齡太小,喊嫂子我們喊不出來,就喊你紀迎夏吧。」

  紀迎夏點點頭,「你們覺得怎麼喊好,就怎麼喊吧。」她對這倒不怎麼在意,真的尊重一個人,不在於她的稱呼。

  江知言站在葉錦程家大門口,看著屋裡那穿著長裙姑娘的一舉一動和眾人的反應,眼神深邃,不動聲色的轉身走了,腦海里,卻不停的回放著剛剛那姑娘說的話,我姓紀,紀迎夏,是你們葉團長的妻子。

  有些人,征服人靠的是實力,一如他和葉錦程。

  有些人,征服人靠的卻是個人魅力與讓人信服的處事手段,一如剛剛那姑娘,葉錦程的…媳婦。

  他嘲諷一笑,以前即便葉錦程再怎麼出色,他都沒嫉妒過他,甚至連羨慕都不曾。可現在,他覺得他有點嫉妒他了。

  葉錦程何其有幸娶到那樣的妻子。

  關菊月盯著外面看了看,皺眉道:「我剛剛好像看到江營長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嚴雁遲疑的道:「我好像也看到了,我以為他要進來呢,一轉眼看不見人了!」

  紀迎夏疑惑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道:「應該是找葉團長的吧,他不在家,他又走了?」

  幾人點點頭,不再多說。

  嚴雁卻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位葉團長的媳婦,小小年齡,有沒有十八歲啊?想到她剛剛面不改色的摸著孫寶珠臉上的疤痕,她就覺著這姑娘真不一般,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做起事來,卻意外的讓人意外。她有著令人難以企及的美貌和氣質,有葉團長給她撐腰,本可以不必理會剛剛鄭田甜媽媽的話,可她卻輕易的化解了一場矛盾。

  不僅如此,就連她剛剛還有點嫉妒之心,此時卻起不了那心思,只覺著她的嫉妒,是侮辱了這姑娘。

  她不僅氣質優雅,她的思想也優雅,讓人耳目一新,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還可以這樣解決,她以前雖然也覺著孫寶珠這孩子可憐,同屬一個軍營,想幫她做些什麼,也無能為力,現在紀迎夏輕易做到了,這讓她有點詫異,錯愕。

  她想著,這樣的姑娘,這樣優雅的姑娘。如果長期跟她生活在一起,她會不會也變得優雅?

  雖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卻讓屋裡的幾位軍官家屬心裡有了思量,同時暗道,葉團長媳婦,不錯。

  再把目光投向紀迎夏時,沒了剛開始的漫不經心,這並非只是位漂亮的姑娘,想到此,她們對紀迎夏多了點尊重。

  只有尊重他人,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哪怕她尊重的是個孩子,哪怕這個孩子以前他們並不是很喜歡,也不妨礙他們了解紀迎夏,了解了這個人的美好品性,從而決定他們今後怎麼樣對待她。

  江知言走到了葉錦程的辦公室門前,碰到了剛好從辦公室走出來的葉錦程,他怔怔的看著他,神色複雜。

  葉錦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做什麼?」這樣看著他,好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江知言沒說話,還是定定的看著他。

  葉錦程冷淡的瞥他一眼,平靜的道:「什麼毛病?」

  江知言盯著他看了眼,喊了聲:「葉錦程……」不再吭聲了。

  葉錦程默默的看著他,他倒要看看這人有什麼事情。

  江知言忽然輕笑起來,他直言不諱的說道:「葉錦程,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嫉妒你。」說完,丟下怔愣在原地的葉錦程,轉身大步走了,然後又忽然回過頭看他,「哦,對了,江軍長有事找你。」

  葉錦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背影,皺眉,嫉妒他?嫉妒他什麼?

  既然想不明白,他就不再多想,轉而大步往家裡走去,到了家門口,他看到大開的大門,停頓了下,繼續往院子裡走去。

  堂屋裡的人,看到葉錦程回來了,紛紛站了起來。別看葉錦程年輕,可她在軍營裡面,還是挺受人尊敬的,尤其是他們這個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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