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紀迎夏提著一包舊棉襖回到家裡, 天已經快黑了, 紀奶奶正在灶屋做晚飯, 看到紀迎夏回來, 倒沒說什麼。只是道, 以後儘量不要在葉家過夜, 畢竟她還沒過門, 住在葉家不好。
紀迎夏紅著臉，應了。想到昨晚，葉大娘讓她晚上住葉錦豪的房間, 畢竟葉錦豪在學校住校，沒在家，卻遭到葉錦程的強烈反對。後來, 葉伯母讓她和葉以丹一起睡, 葉錦程才慢慢說，讓她住他的房間, 他睡葉錦豪的房間, 才罷休。
紀迎夏紅著臉, 頂著葉家大娘戲謔的眼神, 睡在了葉錦程的床上。想到昨晚的尷尬，她也在想, 在嫁人前, 還是不在葉家過夜了！
飯後, 紀迎夏把棉襖拿了出來，把它們一一拆開, 紀奶奶帶著老花眼鏡過來幫忙，甚至紀爺爺也過來幫她拆棉襖，紀迎夏有一瞬間的佩服，她爺奶雖然是普通老頭老太，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有一顆善良的心。即使家裡不寬裕，她給孩子們做舊棉襖，他們也沒說什麼，反而默默的給她幫忙。
「夏夏，你的絲巾做好沒啊，你葉家大娘生日快到了！」紀奶奶拿著剪子咔嚓咔嚓的剪著，她自己也找出了兩件夏天的舊衣服，雖然上面打滿了補丁，可她也是洗的乾乾淨淨的，而且她又沒有什麼病，不會傳染給孩子，這衣服她給裁了，給孩子做棉襖，還是可以的。七八歲的孩子，現在缺吃少喝的，都不胖，紀奶奶不用尺子量，都能毛估出他們的尺寸。更何況棉襖做大點也好，下年可以穿啊！
紀迎夏也覺得不錯，沒有布料，舊衣服也一樣的啊，即使有補丁，也沒什麼，再說現在誰的衣服上還沒個補丁啊？只不過多點少點而已。
有紀奶奶的幫忙，紀迎夏又有縫紉機，再加上她手腳麻利，很快她就做好了一件棉衣。
「還沒有呢，今天把這些棉襖做完，我明天晚上回來就做絲巾。」紀迎夏邊車布料邊說，她奶給了她一塊絲綢料子，她買了點繡線，在上面繡了幾朵大牡丹，那牡丹已經完成了一半，還有一半沒完成，不過她也不著急，離葉家大娘過生辰還有幾天，足夠她完成得了。
紀奶奶把舊衣服和拆下來的布料，一一裁剪完，就打著哈欠，去睡覺了。
紀迎夏繼續在那砰砰的踩著縫紉機。直到快十二點了，她才把八件棉襖全部做完。班裡二十多個孩子，只有八個孩子沒有棉襖穿。這樣她明天把這些棉襖給他們了以後，想必他們再也不會凍的哆哆嗦嗦的上課了。
紀迎夏把棉襖拿給了沒有棉襖的那幾個學生，他們高興的當場就穿上了，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告訴學校的另外兩個老師和校長，她覺得沒必要。
可是事情做了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都是劉家村的學生，劉家村是個大村，有三個紀家村大，孩子當然有很多，不然，也不能單獨開一個學校，像紀家村就是和別的村子合在一起開的學校。孩子穿了棉襖回去，家長肯定會問，一問之後，幾乎全村都知道了。
拿到棉衣的家長當然對老師十分感激。下午的時候甚至有的家長竟然讓自己的孩子拿了一個雞蛋或者幾斤糧食來送給她，以示感謝。紀迎夏哭笑不得。
可沒領到棉襖的學生家長卻來質問她，為什麼別的孩子有棉襖領，他們的孩子沒有？紀迎夏關心學生，愛護學生，可對於那些不講道理的家長，她卻沒什麼好心情，直言，只因為那幾個孩子沒有棉襖穿，她才會給他們的。那些家長聽到她這樣說，眼睛一亮，考慮是不是下次上課不讓自家孩子穿棉襖來，那樣老師是不是就會給他們家的孩子，送一件棉襖。
紀迎夏看出了家長們的心事，面無表情的道：「既然，全班都有了棉襖，以後就不再送棉襖，如果哪個學生因為家長不讓孩子穿棉襖上學，而生病了的話，家長自負責任。」
聽了紀迎夏的話，那些家長知道沒有希望領到棉襖，都垂喪著腦袋走了。
劉雯卻恨死了紀迎夏，另外一位男老師姓陳，是劉家村的知青，沒人找他，所以他倒沒什麼感覺，劉雯這兩天，每次放學回家，遇到村裡的熟人，都會問她一句，為什麼他們孩子沒有棉襖穿，怎麼沒領到棉襖，而哪家孩子沒有棉襖卻領到了。劉雯解釋的嘴巴都起泡了，才把那些纏著她的村里人打發走。
再到學校的時候，她就氣勢洶洶的來到紀迎夏面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紀迎夏，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麼好心，你怎麼不把全校沒有棉襖穿的學生都給發一件啊？……既然沒有那個本事，發的什麼好心啊？」
紀迎夏被她罵的一愣，她沒惹到這姑娘吧？那為何她這麼說呢？再說，她給班裡孩子改了幾件舊棉襖而已，值得她這麼大驚小怪？她也確實沒有那個本事幫助全校的學生，即使她自己班上的孩子，也是在葉錦程的幫助下，才勉強能做幾件棉襖而已。
如果她還是上輩子的她，她倒是不吝嗇一點點棉襖，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力所能及的幫助自己的學生，其他人，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也不是什麼好心，孩子，總能激起她的母性，她不忍看自己學生挨凍上課，給他們幾件舊棉襖，也能值得這姑娘發脾氣？
紀迎夏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間，畢竟沒有徹底了解這個世界。不知道幾件棉襖會在村里起到什麼風波很正常，不過，即使知道，以她的脾氣，她也會這麼做的。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一點閒言碎語就把自己的初衷給放棄了，那不是她的作風。
紀迎夏面無表情的道：「劉老師，我只是給我班上的學生幾件舊棉襖，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子走過來質問，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劉雯氣急敗壞的指著紀迎夏道：「紀迎夏，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多大麻煩？你給學生棉襖不會偷偷摸摸給嗎？弄得人盡皆知，害的我回去遭人質問，為什麼只有一二級學生有棉襖，其他學生沒有，你還覺得有理了？」
紀迎夏驚訝的看著劉雯，「這我不知道，但給幾個孩子棉襖的事情，我確實沒有聲張，既然如此，你跟村民解釋清楚不就好了，我想他們不會不講道理的。」至於怎麼會弄得人盡皆知的，她想應該是學生回家說的吧。
劉雯不吭聲了，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發呆。
放學後，葉錦程還是在學校門口接她。
紀迎夏看到葉錦程，苦笑一聲，她頗為無奈把這件事跟他說了一遍，末了來句，「沒想到做好事，也能出問題。」
葉錦程拉著紀迎夏得手，笑笑，「那麼，如果你事先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還會選擇這樣做嗎？」
紀迎夏睨了眼葉錦程，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會。」她紀迎夏向來活得自由，不會因為別人的言語而改變自己的初衷。即使被人質問，可孩子們得到了實惠，而她的目的也達成了，這樣就好了。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
葉錦程輕笑一聲，「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昨天聽到小姑娘的話，就想到了很多種的可能，農村人既樸實也無知，往往傷害人的就是那些樸實的村民。可小姑娘的心，是好的，他不忍心破壞。人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如果小姑娘聽到這些質問的話，就放棄幫助那些孩子，這反而不是他心目中敢作敢當的紀迎夏了。
紀迎夏輕笑，臉上竟是自信，「我沒擔心，只是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物質竟貧乏到如此地步。她上輩子做了那多捐贈衣物的事情，也沒發生什麼事情。沒想到，在這裡，在她認為相對自由的異世，卻遇到了這些事情。
葉錦程就喜歡看到小姑娘臉上飛揚自信的笑容，自從小姑娘救了他開始，他就知道她很不一般，至於怎麼不一般，他想不出來，這姑娘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很複雜，既像一位從仕女圖里走出來的仕女，一舉一動即優雅又大方有時還很嬌羞，像個大家閨秀。有時她又像軍營里的女兵，行事好爽，不拘一格。
當然，這姑娘最任性，雖然她很多時候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已經從很多事情上，看出來了。比如，讓孩子跟她姓，比如此次給孩子送棉襖。都可以看出這姑娘任性，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霸氣。當然這種任性是他所欣賞的。因為很少有人在種種壓力下，還能堅持自己最初的決心的。
「那就好，只要認定了的事情，就堅持做下去。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大好人是生？」葉錦程鼓勵的道。他的媳婦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給得起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紀迎夏看看葉錦程忽然問：「就像你選擇當軍人，即使把腿弄斷了，也不後悔！」
葉錦程挑眉，看向紀迎夏慢慢得道：「當軍人是我的夢想，所以我腿瘸了，我不後悔。因為為了自己的夢想沒什麼後悔的，我只後悔以前沒有好好鍛鍊，才致使自己斷腿。」不然，他現在就該在部隊了。想到此，他看了看紀迎夏，有失就有得，如果他腿不瘸，他也認識不到小姑娘了。
紀迎夏對於軍人向來敬佩，她自己倒沒有那麼高的情懷，想了想笑著道：「我幫助那些孩子是因為我想幫助他們，而那些孩子值得我幫助，不然即使他們再冷，我也不會幫助的。你會不會覺得我目的性太強？」
葉錦程輕笑道：「目的性強，不是壞事。」目的性太強，起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然後再向著那目的奮進，這樣的人生，才不會過得渾渾噩噩。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活著的目的是什麼，那才悲哀。
紀迎夏覺得自己的心跳又要加速了。她愉悅的看了葉錦程一眼。頭一回覺得這人這麼的和自己心意。
兩人邊聊邊走，到了岔路口的時候，紀迎夏說道：「你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就回家了，天這麼冷，你也早點回去吧！」
葉錦程目送紀迎夏離去，直到看不清她的身影，才慢慢轉身回家。
「葉大哥！」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錦程皺眉，轉過身來。抬頭一看，這人不是夏夏學校的老師嗎？
「有事？」他淡淡的開口。
劉雯咬了咬下嘴唇，不知怎麼的，對方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她卻覺得對方威嚴的很，也令她很緊張，有點不敢開口，可想到紀迎夏給她帶來的麻煩，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葉大哥，紀迎夏是你未婚妻，你可以管管她嗎？她給學生送棉襖的事情已經給我造成了困擾。再說，再說她這麼敗家，對於你也不好吧！畢竟誰也不願意媳婦是個敗家媳婦！不是嗎？」
葉錦程沒吭聲，只平淡的瞥了對方一眼，然後才冷笑著道：「我葉錦程的媳婦用不著別人來說！」說完拄著拐杖走了，原以為是夏夏同事，她喊他，看在夏夏的面子，他應了。沒成想倒是個膽大的，竟然跑到他面前，說起他媳婦的不是來了！真是不知所謂。
劉雯瞪眼眼睛看著葉錦程背影，只覺得一股鬱氣發泄不出去，她以前是有點喜歡葉錦程的，可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她也只偷偷喜歡而已，而他回來的次數少，她也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
可後來被葉以丹知道了她喜歡她哥哥的事情，還嚷著把她介紹給她哥哥，說她不喜歡她哥哥的未婚妻，她當時欣喜，沒答應卻也沒拒絕。哪裡想到後來對方竟然腿瘸了，還有傳言他未婚妻要悔婚，葉以丹又來找她，說要把她介紹給她哥哥，她怎麼可能願意呢？一個瘸子，還配不上她劉雯，所以她找了個藉口拒絕了。
可現在看到他對紀迎夏的關愛和保護，她忍不住的竟嫉妒了。雖然這男人是瘸了腿，可他依然俊朗，依然有權有勢，別說是村裡的年輕小伙子了，就是鎮上也難找出他這樣難得的人才啊？她低下頭，覺得，她當時是不是不應該拒絕葉以丹？
葉錦程剛走到她家院子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嘈雜的吵鬧聲。他微微皺眉，加快步伐往屋裡走去。
「志梅啊，娘也是為你好，選兒媳婦要選擇賢惠的，那樣敗家的媳婦，你有多少家業也要給敗完了。」鄧翠英苦口婆心的勸道。
她也是聽到二兒媳婦說才知道錦程未婚妻給學校學生送棉襖的事情，你說現在家家都吃不飽穿不暖，她紀迎夏哪來的棉襖送給學生啊？無親無故的，給人送哪門子的棉襖啊？紀家的情況，錦程訂婚那天她還是打聽清楚了的，那姑娘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哪來的棉襖送給人家啊？還不是錦程給想的辦法？唉，這沒爹娘的孩子，沒人教養，就是不好，整個一敗家丫頭啊！
「媽，怎麼回事？」葉錦程其實已經聽到他外婆的話，不過他沒放在心上，對方是他長輩，他給予足夠的尊敬，可要挑剔他媳婦，就不行。畢竟他也只是外婆而已，在他們家有困難的時候，她置身事外，他對她的感情並不多，他當時已經十多歲了，又成熟的早，什麼都記得，所以對於外婆一家，他客套有餘親近不足。更何況讓她插手他和夏夏的事情。
鄧翠英看到葉錦程，眼睛一亮，她走上前對著葉錦程道：「錦程啊，你那個未婚妻不得了啊，在學校給學生送棉襖，她有多少錢啊？就這麼大方，還不是拿你們的錢，充大頭？你可要好好管管才行啊！不然將來進門了，這不得把家裡錢敗光啊？」
劉志梅苦笑著看向自家兒子。對方畢竟是自己娘，這麼說迎夏，錦程肯定會不開心，是她這當媽的對不起兒子啊！
葉錦程淡淡的站著，任由他外婆說完才道：「外婆，夏夏是我未婚妻，以後也會是葉家人，這種話，以後您還是不要說了！」葉家人不需要劉家人來管教。
鄧翠英一窒，她知道她外孫覺得她管的寬了，可她也是為了他們好啊，他們葉家是寬裕，可再寬裕，也經不起這樣的媳婦敗啊，他們怎麼就不懂呢？難道，她一個老太婆，還會害了他們不成？如果錦程不是她外孫，她吃飽了撐得才會管他呢。
可錦程不是她外孫嗎？她能不管嗎？
想了想鄧翠英覺得，她該管，於是接著說道：「錦程，你不要覺得我說話難聽，那紀家丫頭長的是挺好看，可好看不能當飯吃啊，這麼敗家的媳婦，要她做什麼？外婆是為了你好！不會害你的！那丫頭也就……」
劉志梅看著兒子越來越黑的臉色，暗自糟糕，她趕緊打斷她娘的話，「娘，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家做飯了？不然爹該餓肚子了？」她娘也是，你說你管一個出嫁女兒兒媳婦的事情，做什麼啊？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不就行了嗎？可真是給她找麻煩事情！
鄧翠英一愣，繼而明白過來這是女兒想趕她走的藉口，她頓時就惱了，她好心好意來關心他們，他們卻覺得她多管閒事，想著把她趕走，這是女兒嗎？連個陌生人都不如，她不悅得道：「不用你說，我會走的，放心吧，不會在你家吃飯的！」說完她瞪了劉志梅一眼走了。
劉志梅無奈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鄧翠英走了幾步想想不甘心，回過頭說道：「不識好人心，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哼了一聲才走了。
葉錦程看著他外婆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媽，你覺得夏夏給學生送棉襖應不應該？」
劉志梅苦笑道：「這沒什麼應不應該的，誰能想到呢，夏夏出於好心，給學生送點棉襖也能送出事情來，可見人的貪婪，是不分地方的，哪裡都有這樣的人！」
葉錦程冷冷的道：「夏夏一片好心，看到學生沒有棉襖穿，凍得直哆嗦，咱家有舊棉襖，拿給她，她還跟我說晚上改棉襖改到十二點多，她這麼辛苦為了孩子們，如果這些人這麼不識抬舉，那麼劉家村小學不開也沒什麼！」劉家村以前並沒有小學，在葉家搬來之前，劉家村的人過得並不好，甚至沒有紀家村日子好過，後來葉家來了，弄了輛拖拉機，村里開了小學，有的人家通了電，這件件事情，哪件不是葉家來之後才辦成的？
劉志梅知道兒子生氣了，她嘆了口氣，晚上還是讓錦程去一趟村長家說說吧！不然鬧起來不好看。
第二天紀迎夏來上課的時候，沒聽到劉雯再說些什麼了。而紀迎夏到了班上，那些領到紀迎夏棉襖的學生紛紛來給她道謝並道歉。紀迎夏笑笑，雖然她不在意這件事，但他們的歉意和謝意，她也收了。她知道他們為什麼道歉，畢竟如果不是他們的家長傳出她給他們棉襖的事情，也不會鬧得全村皆知。
劉校長聽說了這件事情，表揚了紀迎夏，說她是一個好老師，學校就需要這樣處處為學生考慮的老師。他還說，在不影響自己生活的情況下，幫幫這些孩子，其實沒什麼，不需要大驚小怪，如果人人都抱著自私的想法，還怎麼配當老師？
劉雯聽到劉校長的話，面紅耳赤，好像劉校長嘴裡那個自私的人，就是自己一樣。
有了劉校長的插手，再也沒人敢到紀迎夏面前說些什麼。
放學了，她走出教室，又一次看到葉錦程站在校門口，她頓了頓，走上前去說道：「謝謝你！」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有葉錦程的手腳，不然那些村里人不會這老實。
葉錦程定定的看了紀迎夏半晌，才道：「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村里人貪婪心作祟！怎麼能怨你！」身為軍人，他還是希望自己媳婦是善良的，有責任心的，她媳婦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改變。人人都抱著自私利己的想法，這個社會將來會變成什麼樣？
紀迎夏心裡一暖，她歉意的道：「給你添麻煩了。雖然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情，可還是給你說聲抱歉。」
葉錦程睨了她一眼，「給我添麻煩，難道不是應該的？還是說，你想麻煩別人？」
紀迎夏站在原地，臉上帶著笑意的看著對方：「當然是麻煩你了！」
葉錦程斜了眼紀迎夏，好似在說，算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