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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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柔嘉覺得自己睡了很久。

  有涼涼的水滴在她的嘴唇上,謝柔嘉有些貪婪的張開口,更多的水被滴進來,不緊不慢不多不少,讓她緩解了**又不會被嗆到。

  有手輕輕擦了擦她的嘴角,又在她的額頭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謝柔嘉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猛地驚醒首先入目的是漫天的星光。

  什麼時候了?在哪裡?還有……

  謝柔嘉猛地坐起來,眼前篝火噼里啪啦,一個人正背對著她在篝火上翻烤什麼,香氣也隨著煙火氣散開。

  「邵銘清。」謝柔嘉喊道。

  在她出聲的同時,人已經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雖然人長高也瘦了很多,但依舊的劍眉星目,面色白皙,就連身上穿的布袍也似乎是去年離開時的那件。

  似乎他昨日就和她在一起,並沒有離開那麼久。

  邵銘清笑了,將手裡烤的肉遞給過來。

  「昨日就是在一起的。」他笑道。

  謝柔嘉記憶漸漸清晰,逃出鎮北王府,體力不支在地上昏迷過去時有人將她抱起來。

  「真的是你!」謝柔嘉說道,又激動又高興又驚訝,「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不待邵銘清回答,她又啊了聲皺眉起身。

  「不行,這裡不能久待,鎮北王府的人很厲害,一定會追來的。」

  她說著四下看,漫天星光下荒野似乎一望無垠。

  她怔了怔。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是哪裡?」她喃喃說道。

  邵銘清伸手拉她坐下。

  「你都不知道是哪裡,我就放心了。」他笑道。

  謝柔嘉有些怔怔的看著他。

  「我不信鎮北王府的人比你還厲害。」邵銘清接著笑道,「他們肯定也不知道現在我們在哪裡。」

  這算是解釋了,但謝柔嘉更不解了。

  「前一段東平郡王突然離京,我聽說是為了謝家的事,我心裡就猜到你出事了。」邵銘清說道。

  這樣啊,謝柔嘉哦了聲,但心裡又覺得哪裡不對。

  東平郡王突然離京跟謝家的事有關,那邵銘清怎麼就猜到是自己出了事?

  念頭閃過,邵銘清已經接著說下去了。

  「後來接到了成林遞來的信。雖然成林也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但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出事了。」他說道。

  當時她進了謝家就出了事,然後就逃了出去,不過是一個晚上的事,而謝家先是掩蓋了謝老夫人死亡的時間。緊接著又掩蓋了她出逃的真情。對外宣布留在家裡的依舊是謝柔嘉。害了祖母的是謝柔惠。

  以前大小姐二小姐換名字,這一次名字不換,只是換了人。

  想到這裡謝柔嘉苦笑一下。

  命運兜兜轉轉。她還是被安上了謝柔惠的名字。

  收斂心神,謝柔嘉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告訴邵銘清。

  「原來如此。」邵銘清嘆口氣,「真是讓謝柔惠撞了大運了。」

  如果只是因為眼中也有紅痣,她可以鬧一場,但絕沒有這麼容易就翻身,一來謝文興恨不得她死,二來謝柔嘉這一段的能力也被謝家眾人看在眼裡,只不過偏偏謝柔惠指出了謝老夫人有私藏的經書教給了謝柔嘉,而謝老夫人也的確有經書私藏,更巧的是這私藏的經書因為祖訓不能對人明說詳情。

  這裡外一對質,謝柔惠就完全掌握了局勢,顛倒黑白,挑動謝家眾人深信她的身份,也相信只要她拿到經書也能給謝家帶來同樣的利益,甚至是更大的利益。

  謝柔嘉看向他。

  「你不信祖母私教了我經書?」她問道。

  邵銘清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你要是說你私教了你祖母,我倒是信。」他說道。

  他是說謝老夫人不如她厲害。

  謝柔嘉噗嗤笑了,抬手打開他的手。

  「又摸我的頭。」她故作不悅說道。

  邵銘清笑著收回手,嘴邊又一絲冷笑。

  「連我一個外人都知道謝老夫人什麼資質,謝家的人竟然還能信謝老夫人教了你經書,可見他們的心和眼都已經瞎了。」他說道。

  謝柔嘉笑了笑。

  「倒是沒瞎,反而銳利清楚的很。」她說道,「我這個大小姐的確不討他們的喜歡。」

  有能帶來同樣利益且不會想著改規矩換規定的大小姐,他們怎麼會不要。

  「那還是他們瞎了。」邵銘清冷冷說道,「他們捨棄了寶,留下的草。」

  「只是你把我當成寶罷了。」謝柔嘉笑道。

  邵銘清笑了笑。

  「才不是呢。」他說道,還有很多人呢,比如東平郡王,比如把她騙來鎮北王府的周成貞,不過他不太想提這些,那些人到底是把她這個人當成寶,還是把她的本事當成寶還不一定。

  「是周成貞把你騙到這裡的?」他問道。

  謝柔嘉眼一亮,眯眯笑起來。

  「也是也不是。」她說道,說到這裡又哎呀一聲,帶這幾分驚慌跳起來,「我的馬。」

  邵銘清伸手從袖子拿出一個東西遞過來。

  「你是找這個吧。」他說道。

  星光下邵銘清的手裡托著一個小方鼎。

  謝柔嘉驚訝不已。

  「我遇上你的馬了,帶了它回來。」邵銘清說道,「現在它和我的馬在這四周,可以幫我們迷惑追兵。」

  原來如此,那就好,她當時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把方鼎放在馬身上,希望它能逃出去,其實如果她逃不出去,小紅馬也根本沒可能。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謝柔嘉接過來,臉上笑意更濃。

  「他騙我我也騙他,我們互相騙,不過最後我占了上風。」她說道,舉了舉小方鼎,「我還是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邵銘清看著她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一瞬間亮起,還帶著幾分得意洋洋,有些哭笑不得。

  「占了上風?」他說道。

  如果不是他找來,或者他再晚一步,別說她會再次落入鎮北王府的手裡。就說她自己的身體也頂不住了。

  謝柔嘉顯然也想到了。臉色一紅,但旋即又理直氣壯的嘻嘻一笑。

  「是啊,我知道你會來救我嘛。」她說道。

  其實她不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擔著。

  邵銘清鼻頭一酸,伸手將她抱住。

  想要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傻,非要冒險來鎮北王府。又覺得這樣的質問實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嗯,以後我不離開你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他最終說道。

  謝柔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邵銘清,這不是你的過錯。」她說道,半認真半開玩笑,「你要是這樣我反而覺得對不住你了。」

  邵銘清也笑了,但卻也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因為自己做的事讓別人難過,這個傻丫頭會更難過。

  她已經不堪重負了,幫不上她就別讓她更添負擔了。

  邵銘清拍了拍她的頭重新站好,拉著她坐下來。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這麼巧趕來了?」謝柔嘉問道。

  「當時聽到你出事了,我是立刻要回去的,玄真子說我這樣回去也沒用。」邵銘清說道,將已經涼了的烤肉重新擱在火上熱一熱,「而且那時候你已經不知所蹤,我就是找也找不到你,他給了我一本經書,說如果我能學會這本書,就能找到你且幫上你,我就閉門讀經一個月,終於學會了,然後就來了。」

  說到這裡有些後怕。

  如果當時再晚一天…….

  謝柔嘉卻沒害怕,只是聽得愕然。

  「你是說你學會這本經書,就知道我在這裡,而且還能帶著我避開鎮北王府的追兵?」她問道,「這是什麼經書?」

  話一出口又忙擺手。

  「不能說就別說。」她忙說道。

  能這麼厲害的經書一定是玄真子的不傳之秘,就跟赤虎經似的,謝老夫人寧願被誣陷也不肯在人前透露半點。

  「就是一本堪輿經。」邵銘清笑道,「別的功效也沒有,就是看山看水,測個吉凶尋人挺好用的。」

  說著將烤肉遞給謝柔嘉。

  「我這次總算是學到餬口的本事了,到時候挑個旗子掛個鐵口直斷,就能混口飯吃了。」

  謝柔嘉哈哈笑了。

  能測出她的吉凶,還能準確的找到她的位置,這種堪輿術是多麼厲害可想而知,定然是玄真子看家的本事,學到了當朝國師的看家本事,然後去走江湖給人算卦,玄真子還不得氣死。

  這麼說來,玄真子還是將衣缽傳給了邵銘清,那將來通天大法師的名頭也是因為玄真子才拿到的吧。

  想到這裡,謝柔嘉心中一動。

  「我們現在出了鎮北王府地界沒?」她問道。

  「馬上就離開了。」邵銘清說道,伸手指了一個方向,「等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從這裡往西,翻過一道山就離開鎮北了,然後一路向南直奔彭水。」

  「不是我們。」謝柔嘉說道,看著邵銘清,「是我。」

  邵銘清看著她。

  「我來斷後。」他說道,「沒問題的。」

  謝柔嘉搖頭。

  「不是,你回京城。」她說道。

  邵銘清眉頭一挑,才要說話,謝柔嘉將手裡的方鼎塞給他,他不由一怔。

  「你拿著這個回京城。」謝柔嘉說道,「這個東西皇帝也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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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堪輿,堪為天道,輿為地道,簡單說,就是風水術。

  還是碼字舒服!!大家先看一章,二更最晚在晚上九點左右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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