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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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看著遞來的信很驚訝,

  「給文昌伯家七公子的信?」 他目光審視,「二小姐怎麼又要給文昌伯家的公子寫信?」

  「當初在宮裡約好了。」謝柔惠神情淡然說道,「顯榮公主要我給方公子也寫,如果生辰之前方公子收不到我的信,那就是……」

  她說到這裡看了眼管事停下說話。

  「那就如何?」管事急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謝柔惠說道。

  不知道這三個字其實也挺嚇人的。

  大老爺吩咐過了八月十三才能處置這位小姐,他可不能在八月十三之前先被人處置了。

  距離八月十三沒幾天了,不能出差錯。

  管事伸手接過沒有絲毫避諱當場就打開信。

  「奉命進京,念及舊識,特來請一見。」

  沒有提及大小姐,也沒有別的話,跟送給顯榮公主的信一模一樣。

  既然這樣想來結果跟在顯榮公主一樣,管事將信疊起來。

  「遵命。」他對謝柔惠含笑說道。

  看著管事轉身離開,謝瑤緊張的抓緊了謝柔惠的衣袖,而謝柔惠身前的手也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希望這二小姐的惡名真的能嚇到人。

  文昌伯府,一個相貌秀美的丫頭腳步翩翩而行。

  「見到七公子了嗎?」她詢問著。

  被詢問的僕從們都搖頭,一路行一路問。

  「七公子如今也不跟人鬥雞遛狗,也不跟人花天酒地,就算是在家裡也都找不到人。」丫頭們笑道,「聽說這幾日七公子迷上了釣魚,姐姐去湖邊找一找。」

  那丫頭果然依言往湖邊來。

  剛到湖邊就被兩個小廝跳出來攔住。

  「七公子在這裡,不許過來。」他們說道。

  對了,七公子現在很不喜歡丫頭們在身邊服侍,近身的都換成了小廝。

  這真是反過來了,以前婢女們對這位風流好色的七公子防賊一般。現在則成了七公子對家裡的漂亮婢女防賊一般。

  「這是給七公子的信,世子爺說讓送來。」丫頭笑吟吟說道。

  文昌伯如今不管事。家裡有文昌伯世子打理。

  「誰家的信?」小廝很驚訝,一面伸出手。

  「是彭水謝家二小姐。」丫頭說道,遞過來信。

  「謝家二小姐!」

  坐在湖邊瘦了一圈的方子元差點跳進湖裡。

  「不接不接,快拿走快拿走。」

  他扔掉了魚竿擺著手,看著面前的小廝,一臉的驚恐。

  小廝忙轉身就走。

  這女子怎麼又來了?不是離開京城了嗎?來就來了怎麼會給自己寫信?

  那信上會不會有毒?不,不。不是有毒,是下咒什麼的。

  絕對不能接這個信。

  方子元咧著嘴倒吸涼氣,感覺肩頭又開始疼。

  看到沒,已經沒事了,只要想到這女子就又開始疼。

  可是,那信…

  要是不接,她會生氣吧?

  她要是生氣了….

  方子元打個寒戰,只覺得整個胳膊都疼的要掉下來。

  「回來!回來!」他喊道。

  小路上的小廝停下腳,拿著信轉過身。

  ……………………………………………….

  馬車駛入城門。街邊的喧譁聲穿過車簾。

  來了這麼久了,終於能再次進城了,或者說終於能出門了。

  謝瑤坐在車內激動的有些想哭。

  「惠惠。這次這次我們能逃出去了吧?」她壓低聲音抓住謝柔惠的衣袖問道。

  「能。」謝柔惠低聲說道,看著隨風飄起的車簾。窗外的繁華若隱若現,放在膝頭的手緊緊的握著。

  果然這方子元肯見二小姐,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怕所以不敢不見,還是懷著仇恨要報仇而見。

  如果是前者事情就好辦了,如果是後者那她就徹底的無路可走了。

  都是這該死的二小姐頭銜!害得她寸步難行!

  而那個賤婢如今頂著大小姐的頭銜不知道多逍遙!

  馬車陡然停下。

  謝柔惠不由失聲。

  謝瑤被她的失聲喊叫嚇的也叫起來。

  「二小姐,前方有儀仗經過,迴避一下。」車夫在外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嘲笑,「不用害怕。」

  是這樣嗎?不是故意製造車禍害她吧?

  謝柔惠只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小心的掀起車簾向外看去,大街上果然有一隊侍衛正分開人群。

  是誰?

  「東平郡王…」

  街邊民眾的議論傳過來。謝柔惠的心跳猛的停下。

  東平郡王!

  她的手不由將車簾再掀開幾分,一個人影就闖入了視線。

  馬上的年輕男子一身行裝,身材高大,在擁擁護衛中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也格外的奪目。

  要是現在跳出去喊他,他能留下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謝柔惠攥著車簾的手微微發抖。

  「小孩子可不能飲酒啊。」

  「我只是要和大小姐親口說一聲謝謝。」

  眼前是東平郡王和煦的笑。

  可是那笑只是給那個人的!

  只要那個人在一天,就不會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盤旋在口裡的話卻始終不敢喊出來。

  雖然都是打著二小姐的旗號,她敢去要挾方子元,卻不敢要挾東平郡王。

  因為相比於愛,恨和怕更能蒙蔽人的視線。

  謝柔惠看著視線里騎馬的人漸漸遠去。

  道觀前東平郡王下了馬車。

  玄真子卻沒有前來迎接,大弟子帶著一眾人施禮。

  「真人不在嗎?我要入宮覲見,長途歸來還請真人洗塵。」東平郡王說道。

  「師父在的。」大弟子說道,神情有些無奈。

  一邊說話一邊邁入道觀,內里傳來年輕男子的笑聲。

  「你這老道,你有心就行了,這些好東西獻給神仙也是白瞎了,我都拿走了。」

  伴著說話聲,有人從大殿裡一步跳出來,大步向外走。

  東平郡王停下腳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也看到他。停下腳臉上的笑一凝結,旋即又哼了聲。將手裡的一盒檀香並幾個香盤帶著幾分炫耀晃了晃,負手在身後,抬著下巴大步與他擦肩而過。

  東平郡王笑了笑沒理會他,玄真子已經迎接出來。

  兩個小道士捧來銅盆和手巾。

  「又胡鬧什麼呢?你也不能總慣著他。」東平郡王一面洗手一面說道。

  「讓他來我這裡胡鬧,總好過去別人那裡。」玄真子含笑說道,看著東平郡王擦手,「說是要給謝家二小姐送檀香。說二小姐喜歡我這裡的檀香。」

  東平郡王的手微微一頓,旋即輕輕的擦了兩下,遞給小道士。

  「陛下怎麼突然…」他岔開話題說道,伸手去接一個小道士捧來的茶,忽的話音一頓,看著眼前的小道士,神情微微驚訝,「你?」

  邵銘清低頭施禮。

  「見過殿下。」他說道。

  啪的一聲,茶杯被摔在地上。打斷了邵銘清的話。

  「你竟然也拋下了她!怪不得她當街大哭!邵銘清,你怎麼能這樣?她可是視你為親人!」

  東平郡王憤怒的聲音迴蕩在殿內。

  玄真子一臉驚訝。

  哎呦,發脾氣了!真少見!

  而與此同時謝柔惠也站在了方子元的包房門前。

  房門被小廝嘩啦一聲拉開。

  謝柔惠整個人繃緊。而內里有人也受驚的跳起來。

  里外相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恐懼。

  謝柔惠看著對方深入眼神的恐懼。手漸漸的放鬆,臉上的忐忑畏懼也退散。

  「方子元。」她大聲說道,同時抬腳邁進去,「有件事我要你幫忙。」

  方子元看著邁進門的女孩子,那美麗的面容就是噩夢,果然是她!她又來了!他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垂下頭。

  「二..二小姐,你,你有什麼吩咐?」他顫聲說道。

  ……………………………………..

  「不好了不好了」

  兩個僕從慌張的跑出來喊道。

  「二小姐,二小姐跟方公子走了!」

  在大廳里悠閒喝茶的管事嚇得跳起來。

  「什麼?」他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真的!方公子說要帶二小姐回伯府!」僕從說道。伸手指著外邊,「看。看,那是方公子的馬車!」

  一輛馬車正由護衛的擁簇從後院駛出來。

  管事帶著人沖了出去。

  「二小姐!二小姐!」他抓住馬車喊道,「您要幹什麼?」

  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個方頭大耳男子,他似乎要說話,但又帶著幾分畏懼看向對面。

  對面的女孩子神情淡然。

  「讓他滾。」她說道。

  方子元立刻轉頭。

  「滾開!」他喊道。

  「二小姐!你瘋了嗎?」管事扒著車喊道,「你怎麼能跟外男走…」

  他的話音未落,謝柔惠抬手打在他的手上。

  手上刺痛,管事痛呼一聲鬆開,手背上已經被簪子扎破,血涌了出來。

  「活該!」謝瑤從一旁探頭過來眼中帶著興奮喝道。

  謝柔惠晃了晃手裡的簪子插回頭上,車簾被放下,遮住了她冷笑的臉。

  馬車疾馳向前而去。

  管事捂著手帶人追上去,卻又被方子元的隨從們亂棍擋住,眼睜睜的看著車馬消失在街道上。

  「怎麼辦?怎麼辦?」幾個被打的狼狽的隨從亂鬨鬨的喊道。

  怎麼辦?

  「快給老爺寫信,二小姐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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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晚了。(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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