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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是居委會多事的中年婦女,覺得她腦子有問題,丈夫又暴力不顧家,沒辦法照顧好孩子,想把孩子從她身邊搶走,交給社工照顧。這是她最不能忍的,所以這次下手更重,沒有絲毫猶豫,結束時,鮮血噴濺得四處都是,幾乎已經無法辨認屍體的樣貌。

  後來,鄰居家裡意外失火,煙飄過來時,她第一時間將孩子推出去,讓他快跑,不用管自己。有次孩子去上學,她嚴重病發,瘋狂地跑到樓頂,要見自己的孩子,覺得孩子被人拐走了,然後從三樓跳了下來,摔斷腰椎,終身半癱。

  隨著時間流逝,應深感覺到力氣正在慢慢恢復,但李文濤也估算著,起身拉開抽屜,拿出藥劑和注射器,朝應深走過去。

  細尖的針頭靠近皮膚,就要扎進靜脈,應深忽的抓住了李文濤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搖頭。漆黑的眼底,澄澈如水,真誠又含著一絲請求地望著他。

  李文濤愣住,偏開視線,無奈地彎了下唇,「我也不想,但我不相信我自己,你太聰明了。」

  他拿著注射器,走到窗邊,猛地一扯窗簾,露出了後面藏著的東西。

  沒有窗,被水泥封住了,一整面牆上滿滿貼著關於應深的信息事跡,都是從報紙,書本上面剪下來的文字和照片,一點一滴,全都珍藏起來。

  自豪的向應深展示自己收集的一切。

  他微笑著,不知怎麼的又改變了主意,說:「不注射也可以,但就要把你鎖起來,你選哪一個?」

  沉默一會,應深伸出了手腕。

  於是又重新被用鐵鏈綁在了床柱上。李文濤繼續和他說自己母親的事,可以說是極其配合的犯人,將所有犯罪行為過程托盤而出,只要應深能逃出去,便能輕鬆定罪,但他一直坐在床邊,不給任何機會。

  另一邊,警方正四處奔波,竭力調查著兇手的藏身地點。一名警察被綁架,局內十分焦急,在不安的氛圍里,年輕的女警員不禁作出最壞的猜測,「應博士該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兇手作案手段暴虐,且疑似有精神問題,一個體能較差的警察落在他手裡,會有怎樣的後果,似乎可想而知。

  「閉嘴!」沈文欽突然沉聲打斷,臉色漆黑如墨,極其難看,「凡事都講究證據,胡亂猜測只會平添麻煩,所以,不到最後都別說些讓人心煩的話,可以嗎?」

  他冷聲說著,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了,最後轉頭看向那名女警員,放緩聲音,禮貌地笑著,徵詢意見的樣子。

  年輕的女警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下意識連聲道歉,「對不起,我該考慮到你的心情……」

  王

  兩個犯罪心理畫像警察來協助破案,和當地警局的人自然不會太熟。應深失蹤了,警方是以平常的綁架案來看待,但忘了,沈文欽和應深是合作的搭檔,至交好友被危險的連環殺人犯抓走,心情怎麼可能平靜得下來。所以他一時失態吼了別人,他們也表示理解。

  沈文欽緊抿著嘴,死死盯著手中的資料,「沒事,我們繼續查。」

  ……

  安靜的房間內,突然炸響暴力的砸門聲,「李文濤!開門!你以為你躲到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李文濤皺眉,並不想理會,但門外的男人不停地砸著門,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砰地一聲,門撞在牆上,那人竟然撬門闖進來了。

  在客廳掃了兩眼,便直奔臥室,李文濤起身鎖門都來不及,中年男人便衝進來,看到了床上坐著的應深,手腕上還鎖著鐵鏈。

  男人愣了一下,「李文濤,你這是做什麼?瘋了嗎?」

  李文濤閉著嘴,不說話。

  應深看過去,發現他見過這個暴力闖進來的男人,當初到咖啡廳鬧事的,李文濤的父親。油頭肥耳,挺著一個啤酒肚,就像個吹了氣的皮球。

  他幾大步上前,抓住應深的胳膊,朝李文濤伸手,「鑰匙給我!」

  李文濤堅定搖頭,「你要的錢,我會給你,不過你要當什麼都沒看到,立刻離開。」

  「沒出息的混帳東西!跟你媽一個樣,神神經經,你現在是想怎樣?趕緊處理掉他!別連累我!鑰匙拿來!」中年男人不耐煩地吼著,用力扯著應深的胳膊,手腕被鐵鏈勒著,摩擦壓出一條紅色血痕。

  李文濤惱怒橫眉,瞪著:「他是我的!你別管!」

  中年男人更煩躁,「你以為我想管嗎?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爛攤子!滾!去拿鑰匙!」

  李文濤張了張嘴,看著應深,捏緊了身側的拳頭,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似乎長期被暴力壓制的恐懼順從占了上風。沒過多久,他再走回來,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把尖刀,慢慢走到男人面,然後毫不猶豫的,猛地一刀狠狠刺向男人的心臟。

  男人如面對螻蟻,並無防備,一時間瞪大了血紅的眼,不敢置信。

  李文濤面無表情,冷淡說:「你逼我的。」

  第43章 英雄救美

  「髒。」

  李文濤看著手上沾的血, 握著刀,表情有些嫌惡,完全無視了倒在地上失去氣息的屍體, 即便那是他的血緣父親。

  他走進廚房, 把刀扔進水槽,細細的把每一根手指的縫隙都清洗乾淨, 再走回房間, 腳碰到障礙物,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表情複雜,

  又似乎有些微妙的高興和放鬆, 低聲喃喃:「死了, 就不能再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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