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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殘忍的事情,對一個小鎮來說簡直難以想像,身邊某個認識的人可能就是一個殺人魔。人心恐慌之下,在那個科技不發達的年代,案子又遲遲難以破解,讓一個原本平淡無奇的小鎮,瞬間和「壓抑的鬼城」「變態瘋狂」「殺人狂」一類的詞捆綁在一起,一座陰鬱的恐怖之城似乎就這麼成立了。

  十幾年過去,當地的公安局長都換了四任,當年負責此案的幾個刑警甚至都已經到了退休年齡,案子依然沒有破。反而是那個無名的罪犯,仿佛嘲笑一般,在九年前停止了作案。

  這種詭異而微妙的結果,讓參與偵查此案的警員們十分疲憊氣餒,似乎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漫長的九年過去,警方猜測這個罪犯可能遇到什麼意外死了,但現在,兇手卻以一起新案件,還有一封信,狠狠地打了警方的臉。

  掛號信件,是保川案兇手的一個作案顯著特徵。殺害之後,不是兇手犯案的結束,還要以匿名掛號信的方式,將列印的信件寄給警方,紙張上滿滿的都是詳細虐殺過程,並驕傲地宣布,這都是他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當時警方第一時間去查派送信件的郵局,卻查不出什麼,兇手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非常謹慎防止暴露。

  而今天,警方又再一次被迫面臨這樣的情況。

  且因正值夏季,天氣炎熱,用電量過大,只能安排分時分片輪流供電,案發當時,恰逢麗盈小區停電,監控沒派上任何用場。

  麗盈小區的犯罪現場。

  應深等人已經到達,正模擬著當時的現場情況。

  「門口沒有撬鎖的痕跡,兇手可能使了什麼手段,讓房子的主人願意放他進來,比如看起來很無害,需要幫助的樣子。」沈文欽站在客廳中央,正對著門分析,「但他一進屋就露出真面目,用武器對著被害者。」

  他們旁邊就是屍體痕跡固定線,被害者所處位置一目了然。

  應深問:「兇手先殺死誰?」

  沈文欽下意識說:「成年男性威脅大,應該先解決掉屋裡的男主人。」

  話音未落,一隻微熱的手抵在他頸後,應深平淡的聲音響起。

  「從背後趁其不備,一把刀就能制住。就比如說——不准亂動,不然就殺死你老婆和兒子。」

  沈文欽一怔,回頭看向他。

  應深繼續道:「根據屍體的手腕被捆綁留下的淤血程度判斷,許立峰是看著家人被兇手活活勒死之後,才輪到他被殺。」

  「那照這麼說,兇手的主要目標很可能是父親?逼迫他眼睜睜地看著家人被殺害卻無能為力,然後再用繩子勒著讓他窒息而死,精神與肉體雙重虐待。」沈文欽盯著男主人屍體原本所在的位置,「現場的物品很亂,像是打鬥過的痕跡。但根據屍檢報告,許立峰一家身上都沒有防禦傷,所以可能是兇手本人在犯案之後,破壞了現場——是反偵查的手段,還是發泄憤怒?」

  「都有可能。」

  應深低頭看著地上的黃線,沉思著,在腦海里再現兇手當時的作案情景。

  被害人許立峰雙手被繩子反捆至身後,雙膝跪地,苦苦哀求兇手放過自己的家人,但惡魔臉上慢慢浮現出愉悅的表情,仿佛在欣賞著什麼精彩的電影,然後毫不留情的用繩子勒死他們,一個接一個,留下一地屍體。

  「不過,我覺得許立峰也許在兇手心中代表了什麼人,他的作案針對性強,由情感驅動做出這種行為的可能更大。」

  說完,應深轉頭繼續打量觀察著周圍,抬頭的瞬間,目光恰好對上窗戶,透過一層薄薄的玻璃,發現一個年輕人,正異常專注地盯著這裡。那種眼神,在人群中顯得很不一樣。

  應深忍不住皺眉,轉身就想去問當地的警官,那人是否和案件有什麼關聯。但他剛一動,沈文欽就先一步問了,還回頭露出迷人的笑容說:「你是想問這個吧?」

  應深微愣,有些沒料到的茫然,然後點了點頭。

  另一邊,簡迪和陳智傑剛從主臥出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發現,只知道被害人家庭夫妻感情和睦,是個普通的家庭,床頭櫃裡還放著許立峰準備送給妻子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陳智傑忍不住說:「死在結婚紀念日前一天,太糟糕了。」

  簡迪的表情則比較平淡,「兇手可不會因為你是好人,你有重要的事情做,或者年紀小就放過你,他們只關心怎麼殺死人才能得到更多的快感。」

  陳智傑猛的轉頭,近乎震驚地看著她。但下一秒,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是事實,可也正因為是事實,聽到了的時候才會覺得更加殘酷。

  走進孩子的臥室,視線掃過每一處。

  「太整齊了。」陳智傑微皺著眉,「這家孩子八歲,可這房間裡一個玩具都沒有。一般來說,這個年齡男孩子的書桌上總要擺一些汽車飛機模型,拆卸組裝來玩,可他都沒有。桌上反倒是放著一疊習題冊,更像高中生的感覺。」

  簡迪拉開抽屜,發現裡面的東西也很整齊。一一拉開,最底下的抽屜里放著一本獲獎證書,省奧數比賽三等獎。

  盯著看了一會,簡迪說:「他父母應該很注重他的自律管理和榮譽心。」

  陳智傑說:「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客廳有一架鋼琴。還真是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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