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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不准容譽派人傷她的孩子。

  「等過了年再出去,外面亂糟糟的,你這幾日待在娘身邊。」

  可耶律錚不想的呀,他想出去玩,耶律錚抱著容姝的腿,「我就玩半個時辰,娘,我不想待著呀。」

  容姝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你阿爹不在,連你也不陪娘親待著,我一個人,在府上有什麼意思。」

  耶律錚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辦法,「娘你跟我一起出去?」

  容姝廢了好大力才把人拘在府里,今兒是臘月二十八,再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容姝恨不得盛京來人被風雪堵在路上。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一月時光,護送容譽的車馬終究到了豫州。

  豫州城比想像中更荒敗,城內人家家門門窗緊閉,街上異常蕭條,落葉飄得哪裡都是,更有甚者,堆在人家門口堆了老高。

  豫州城守面容滄桑,跪在地上恭迎聖駕。

  容譽從馬車上下來,他穿著華服,頭上還戴著金冠,目之所及,皆是蕭條之景,這就是他的江山。

  他拂手讓城守起來,「說吧,現在情況如何。」

  陳洺之也跟了上去,身後還跟著一個低頭走路的書童,城守府盛不下五千士兵,容譽只點了羽林軍,剩下的人先去軍營候命。

  城守唉聲嘆氣,「城外就是烏邇大軍,已經駐守了月余,永州境況如何臣尚且不知,只是豫州,徹底亂了。」

  看街上就能看出一二來,他一把老骨頭守著這座城,也守不了多久。

  「耶律加央這一個月並未出兵,聽聞長公主人在永州……」說著,城守還小心翼翼地看容譽的臉色。

  陳洺之落後容譽半步,他把話接過來,「長公主在,議和會容易許多。」

  城守嘆了口氣,的確是這個道理,只可惜,當初為了黎民百姓去和親,現在還要作為議和緣由。

  容譽攥緊拳頭,抬腳邁進城守府,一路上一聲不吭,到了休息的地方,他轉頭對著陳洺之道:「議和之前,朕要見阿姐一面。」

  第一百零九章 攻打大楚的第八天盼著……

  容譽說議和之前想見長公主,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人敢應聲。

  陳洺之的神色很冷,在這寒冬臘月冰到了極點,不過他神色一向如此,別人也沒發現出不對勁來。

  趙顏兮跟在他後面,低著頭,心裡有些不解,她養了一個月,好吃好喝,胖了不少,有了幾分容姝的影子。

  可為何,容譽什麼都看不出來。

  也不是沒有抬頭的時候,可容譽就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好像根本不認識她這個人。

  趙顏兮把心裡的不解壓下去,就聽陳洺之道:「皇上要見長公主,並非易事。」

  容譽當朝天子,總不能孤身去永州見容姝,天子之軀,當不得半點閃失,只能讓長公主來豫州。

  來時容易走時難,她來了,還有機會離開嗎。

  容譽神色黯然,「朕知道,只是阿姐畢竟是大楚人,議和一事朕要先與阿姐商量。」

  陳洺之點了一下頭,「臣會安排,不過,應該在年後。」

  容譽:「朕等得。」

  出了城守府,陳洺之去了驛站。

  趙顏兮一聲不吭,她明明記得,當日是陳洺之不顧一切幫容姝離開盛京,也是他帶她過來,就是為了護容姝周全,怎麼會答應容譽的請求呢。

  陳洺之坐在桌旁,神色晦澀不明。

  半響,他開口道:「皇上似乎不記得長公主的模樣了。」

  讓趙顏兮冒充容姝本就是兵行險招,倘若容譽真的忘了容姝的樣子,那是天在助他。

  陳洺之早就懷疑,這一個月的觀察多了八成把握,他在宮中有眼線,說皇上這兩年很少去綺蘭宮,從未召過趙姑娘。

  有時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喊長公主的名字,有時還會作畫,但每每畫到一半,就把畫紙撕了。

  而且,容譽召太醫診治過,脈案上有記載。

  一個人究竟得了什麼病,才會突然忘了一個人的相貌。

  把趙顏兮帶在身邊,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忘了也好,他不配記得。

  大概是因為越想得到什麼,而蒼天有眼,反而讓他忘了個乾乾淨淨。

  趙顏兮道:「對,皇上見了我,什麼反應都沒有。」

  陳洺之道:「這是好機會,你這幾日不要出去,就待在驛站,記下長公主的喜好和儀態,年後,本官會親自去永州,商議和一事。」

  趙顏兮點頭應下,早先的時候,她娘請師父教了她許多,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忘的,容譽現在不記得長公主的樣子,估計也分辨不出來。

  其實她有點怕的,興許這次之後,就沒命回去了,她也不想回去,倘若能死在豫州,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個年很少人過得心安。

  大楚各城放煙花爆竹的都少,那些逃回老家的人心裡明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該來的還回來。

  太后每日待在佛堂,為大楚,為容譽誦經祈福。

  那些家中死了兒子,丈夫的人,更沒有心情過年,家裡連一絲喜氣都沒有。

  大年三十那天,天陰沉沉的,穹頂壓的很低,臨近中午天上飄下片片雪花,為冬日添了一絲寒意。

  耶律錚也不往外跑了,乖乖在炕上玩兒,容姝守著孩子,不時望著窗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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