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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將領道:「王上,看大楚有十萬兵馬,還有援軍未到。」

  十幾個將領坐在一塊,顯得帳篷狹小.逼人,耶律加央道:「但是大楚距烏邇甚遠,調兵要經過密林,戈壁灘,荒漠,倘若從盛京西南調兵,還要擔心盛京西南兩地的安危。」

  耶律加央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一個西南,一個盛京。

  不知道大楚地圖,這兩個圈畫的很隨意。

  不過道理誰都懂,烏邇就占著天時地利。

  如今有城牆防護,想打進來很難。

  那個將領生的虎背熊腰,腰間還別著把刀,是烏邇的勇士,「這話有道理,沙漠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另外一人道:「大楚的火器也不容小覷,要讓老子抓住,非給砸了。」

  「砸了作何,就不能繳上來咱們用。」

  「就是,大楚可有不少好東西,看著都眼饞。」說話的人搓了搓手,目光有點垂涎,

  這是實話,縱使烏邇有自己的鐵礦,能鑄鐵鍛造刀劍,可是比不上大楚人打的刀劍鋒利,而且烏邇就占著一處鐵礦,大楚地大物博,鐵都比他們的好用。

  大楚的鐵和銅,大楚的雞和豬,大楚魚蝦螃蟹,都是聽商隊裡的人說的。

  他們還說大楚人穿綾羅綢緞,有軟綿綿的柳枝,試問哪個人不想去,那個人不心裡痒痒。

  從前也痒痒,尤其是聽到那些烏邇沒有的東西,可是痒痒歸痒痒,別人的東西,看再多也沒用。

  大楚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能因為喜歡心裡痒痒就去攻打他們,把東西占為己有。

  現在不一樣,大楚先出兵,再不打回去,當他們是軟柿子捏的。

  耶律加央沒有制止,也沒有責怪,而是接著說:「調兵不容易,運送糧草就更不容易,糧草不到,十萬大軍活都是問題。」

  「運送糧草走的也是這條路。」耶律加央在母親河源頭那裡畫了一筆,這是河水最淺的地方,容易讓馬,車,人經過。

  除了這一處,都是水流湍急,往下遊走,河面很寬,水也深。

  除非有船,否則輕易過不去。

  大楚退至母親河,不單是退兵,更是為了占這條路,這條路很重要,就像山谷一樣。

  尼瑪咬了咬牙,「王上,屬下懇求帶人去攔截糧草!」

  攔截糧草,斷大楚後路,把大楚趕回去,也不用殺很多人,烏邇也不用死人。

  耶律加央的確有這個打算。

  「尼瑪,丹增,你們帶二十個人攔截糧草。」耶律加央下令,「記著,烏邇人走過的沙漠比大楚人多,別在沙漠吃虧。」

  過河只能坐船,大毛二毛保駕護航,他們能看懂耶律加央的手勢,能給烏邇人指引方向。

  二月底,水涼,水流很湍急。

  烏邇人在草原上,雖然離母親河不遠,但是沒人去河裡玩,也沒人下水,江河湍急,烏邇以山林畜牧為生。

  尼瑪和丹增不會水,是徹徹底底的旱鴨子。

  帶的二十個人也不會,三月的水還是冷的,冰涼刺骨。

  一行人坐著新做的小木船,試著劃了一天,這才往河對岸划去。

  江水濤濤,小船在江面飄蕩。對於他們來說,能不能阻攔糧草是難事,能不能成功到河對岸,穿到沙漠一中,是難如登天的事。

  倘若船翻了,船上二十二個人,都得死。

  尼瑪平日大大咧咧,這回手心出了汗,他緊緊攥著漿,懷裡是火石和油。

  燒了糧草,等於救了烏邇人,就算是死他也不怕,就怕死在這條河裡,成了水鬼。

  丹增坐著另一條船,他脖子上掛著烏音珠送的吊墜,是塊玉,他希望能早點回來見烏音珠,他很高興,耶律加央讓他去攔截糧草,沒有因為烏音珠派給他輕鬆的任務。

  他想讓烏音珠看看,她男人是草原的勇士,能頂天立地。

  兩艘小船消失在河面上,江水深不見底,顏色昏黃,小船慢慢變小,最後成了一個黑點。

  耶律加央看著最後黑點也消失了,才回去。

  尼瑪丹增他們此行順不順利還未可知,想也無用,不如多想想怎麼把大楚打回去。

  再說尼瑪等人,費力地劃著名船,他禁不住想,要是河都是這麼寬,大楚也不至於打進來。

  河對岸遙不可及,根本看不見,大毛二毛在空中,不然連個盼頭都沒有。

  船很小,船上都是肉體凡胎,一個浪花,一個晃蕩,都能讓這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漸漸的,能看見對岸的土地和樹木了,尼瑪肩膀酸的不行,心情都快飛起來了,「快了快了,再加把勁兒!」

  上天眷顧,加上這群男人力氣大,可算把船划過來了,只不過尼瑪太高興,下船的時候沒站住,一個趔趄踩進了水裡。

  尼瑪毫不在意,鞋濕就濕,過來就行。

  「東西帶好,都小心點,小點聲。」

  這裡離沙漠很近,越往前面走樹木雜草越少,遮擋也越少。

  先進沙漠,然後避開大楚人,找機會燒了他們的糧草。

  夜幕降臨,沙漠裡的溫度一下低了不少。

  尼瑪等人不敢點火,簡單湊活吃了點東西就往大楚趕。

  而大楚的運糧車,剛出永州。

  十二萬兵馬吃得糧草,足足有幾十車,押送的將領是寧州駐守大將軍,寧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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