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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平陽侯府獨大,這大楚的天都變了。

  陳洺之道:「趙姑娘現在好好的,保不齊皇上還有這樣的心思,日後,必起戰亂。」

  陳裕之想說如今大楚也很好,太平無憂,百姓富饒,打也能打的過大楚,可是這太平的一切是一個女子換來的。

  想用就用,不用了就丟棄,長公主已經嫁到烏邇了,難道,用讓她信賴的故國,對著她拔劍嗎。

  這……

  陳洺之道:「若有那日,我一定是向著長公主的。」

  陳裕之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弟弟,他是大楚人,知道該做的選擇是什麼,可面對陳洺之,又很難說出口。

  你是大楚人,烏邇是異族,哪怕容姝用一生換來了幾載和平,但若是大楚朝烏邇開戰,你也必須站在大楚這一邊。

  因為你是大楚人,這是你的國家。

  容姝不過是個女子,怎可與一國相較。

  可就是這樣的女子,救了大楚一個國。

  陳裕之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兄弟二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陳裕之退了一步,「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第七十七章 回烏邇的第十八天耶律加……

  陳洺之沖兄長行了一禮,「我回去溫書了。」

  陳裕之看著親弟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以前廢寢忘食讀書是為了科考,如今進了六部,還不忘看書,還越發寡言少語,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

  若是真心悅長公主,得趁早死了這個念頭。

  日後要真有那麼一天,他就把親弟鎖在家中,不能出門,看他還怎麼向著長公主。

  陳裕之回了院子,和妻子說起親弟的事,說完笑著道:「你說他是不是魔怔了,還向著長公主,要真有那麼一天,誰還管她是不是公主,嫁到烏邇就是烏邇的人,怎麼能確信她心裡還有大楚。」

  大抵男子天生看不起女人,縱使那人是公主,也是一樣。

  陸昭雲看了會兒自己的夫君,冷笑道:「你且去打聽打聽,有誰不記著公主的好,當初大戰,多少人收拾細軟,準備去南方避難。是誰救百姓於水火,你說的可倒輕巧,怎麼,阿姝是個物件,說用就用,說丟就丟?」

  陸昭雲越說越氣,「不是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嗎,怎麼你不去烏邇和親!」

  陳裕之被堵的啞口無言,他一個男子,怎麼去和親,就算可以,他會願意嗎。

  孤身一人去烏邇……想想都……

  當晚,他睡了書房,書房沒床,他拼了兩把椅子將就了一晚,次日,他換了布衣,去街上,路過一茶館,說書先生說的就是公主和親的話本。

  陳裕之停下聽了一會兒。

  「……且不說路途遙遠,出了永州,就是密林戈壁,還有數百里的荒漠,大漠孤煙,長河落日,馬車停下,長公主望著東南方,雖說什麼都看不見,但那裡是她的故鄉,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

  說書先生說的抑揚頓挫,眼中還帶著淚花,茶館人滿為患,陳裕之只能和人拼的桌,聽書的人很多,坐他旁邊的人聽得目不轉睛,連茶水都忘了喝。

  整個茶館,細看下來竟是女子居多。

  這麼多人都來聽書……

  這一折戲講完了,說書先生去後面喝茶水,陳裕之用手敲了敲桌子,問旁邊的人,「這是《公主和親》,下一場是什麼?」

  「自然還是這齣,已經講了好幾個月了,附近的人都來這兒聽。」

  這位姓趙的公子已經聽了五遍了,他還想聽,這就每日都來。

  他雖沒見過晉陽公主,但見過平陽侯府的趙姑娘,在他想像中,公主應該是一個深知民族大義,體恤百姓,心性堅韌的英氣女子。

  陳裕之咳了一聲,「怎麼不說別的書,這一直聽……」不會厭煩嗎。

  趙公子皺著眉,「你不想聽出去就是了,何必言語中傷公主,怎麼,公主的故事不好聽嗎?」

  不等陳裕之說話,說書先生就回來了,又從頭說起,「承奉三十九年,大楚出兵烏邇,不敵,兵臨城下。皇上病重,國危矣,邊城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啊。是一女子不顧一切,用自己的一生換取了二十年的和平……」

  趙公子聽的入迷,陳裕之見左右的人都是如此,不知不覺也聽了下去,盛京城有一百多個茶樓,裡面說書先生說的都是這齣戲,長公主,刻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沒人忘記她,那是他們的公主。

  *

  八月十五是大楚的中秋節,不少人都等著賞月,

  但烏邇今天是陰天,風吹過整個草原,四周沒山遮擋,冷的厲害,草原上人們忙了起來,容姝盤算著給山上的人加個菜。

  前兩年,這節就簡單過的,第一年她們三個圍在一塊吃月餅,第二年和耶律加央過的,不過耶律加央不知道那是中秋,吃完了才知道,許是怕她想家,一晚上別彆扭扭的,不知道說什麼。

  容姝打算做點月餅,叫些人幫忙,做好了給送上去。

  總共甜口咸口兩個味,甜的有葡萄乾餡兒,蜜瓜餡兒,鹹的有蛋黃蓮蓉餡兒,牛肉餡兒,麵團里加的是黃油,外皮酥皮的法子教下去,只需要按照步驟和面就好了。

  烏邇的木匠打了模具,上面刻的是烏邇話和格桑花,大意是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烏音珠也來幫忙了,商隊一走,她待著也沒什麼意思,每天除了看書,就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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