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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低下頭，視線很認真的落在她臉上，嗓音沉慢，一字一句道：「阿喃，我喜歡你。」
聽見他聲音的一刻，姜瑜的心跳在她意料之內地漏掉半拍。
從來沒有人把她的名字喊得如此溫柔繾綣。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祁舟說得很慢，咬字清晰，尾音透著些許繾綣的意味。
姜瑜只覺得心底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一樣，耳朵越來越熱，已經逐漸開始發燙。
姜瑜沒說話，沒聽見祁舟的告白之前她是期待的，可親耳聽見祁舟對她說喜歡，又覺得被祁舟表白這件事落在她身上，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空氣靜默幾秒。
祁舟輕笑著：「沒聽清？」
「什麼？」姜瑜剛回過神。
「行。」祁舟眸色沉沉，低眸看著她，與她緩緩拉進距離，嗓音低沉輕緩：「沒聽清楚也沒什麼關係，那我就再表白一次，對你，這事兒我擅長。」
他輕輕彎下腰，正準備開口。下一秒，姜瑜反應過來，突然道：「不用了！」
她抿了抿唇，聲若蚊蠅：「我……我聽清楚了。」
祁舟笑著：「那你呢？禮尚往來，不給我個回應嗎？」
姜瑜抿了抿唇，終於敢抬頭看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你認真的嗎？我是說，我怕你會後悔，因為我……」
說到這，姜瑜有些懊惱，沉默許久的自卑情緒突然在這一瞬間湧出來：「我怕你過一陣子發現我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樣，我們合約結婚還剩下兩年半，如果中間分手的話，應該會很尷尬…」
「不會分手。」
祁舟嗓音沉慢，說得堅定，姜瑜瞬間禁聲。
沉默一瞬才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不會分手。」祁舟頓了頓，偏過頭好整以暇看著她，輕笑：「你還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啊？」
「……」
姜瑜抿了抿唇，臉頰越來越燙。
祁舟垂下眸子掃了一眼盒子裡的風鈴，慢慢道：「禮物，你喜歡嗎？」
姜瑜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祁舟唇角微彎，輕輕笑著：「那我呢？你喜不喜歡？」
他聲線本就低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咬字清晰，尾音輕輕拖著調子，帶著幾分繾綣的意味，沉悶的笑聲從喉嚨里溢出來，聽上去過分的撩人。
姜瑜的臉越來越燙，內心的不真實感也因他的話再度升騰，肆意侵占著她的全部思緒，甚至不能理性地去思考這件事。
姜瑜怔怔地看著祁舟，他也不急，垂眸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看上去氣定神閒，唇角卻早就死死抿成一條直線，指尖也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有規律地輕點。
雖然姜瑜心底依舊覺得自己是撿了大便宜，但這一刻，她願意嘗試，更願意去全力以赴。
過了幾秒，姜瑜抿了抿唇，視線倉促落在祁舟臉上，又迅速移開，隨後，輕輕點了下頭，小聲開口：「……喜歡的。」
祁舟眼底突然亮了一瞬，嘴角不自覺翹起一個弧度，心裡懸著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
他彎下腰，微微屈膝，雙手撐在膝蓋上，嘴角掛著笑意：「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兩情相悅了，那……商量一下，就別躲我了唄？」
「沒……沒躲。」
姜瑜心裡像是有好幾隻小鹿在亂撞，她抿了抿唇，臉上強作鎮定道：「我是想去洗澡。」
對！她不是緊張！
她只是想去浴室洗個澡！
祁舟勾唇笑著點頭，輕輕「啊」了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那，現在呢？還想去洗澡嗎？」
姜瑜忙不迭點了兩下頭：「當然想。」
屋內氣氛微妙，她緊張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行。」說著，祁舟從她手上把她一直捧著的禮物盒接過來，慢慢開口：「好了，現在去吧。」
姜瑜如獲大赦，轉身飛快跑進浴室。
她轉身死死關上浴室的門，在躲進來的那一刻如釋重負，內心壓抑的欣喜和雀躍在在這一瞬，通通涌先出來。
她輕輕靠在浴室的玻璃門上，大口大口呼吸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深處的雀躍和緊張。
浴霸的燈光亮得有些刺眼，姜瑜靠在浴缸上，抬手擋了一下，腦中一點一點浮現出剛剛樓梯口的那一幕，耳邊迴蕩著的全是祁舟沉慢的嗓音。
原來，祁舟真的喜歡她啊。
等姜瑜調整好亂撞的小鹿，從浴室走出來時，祁舟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微博動態。
他穿著深藍色的絲綢質地睡袍，雙腿交疊，一隻手拎著手機舉過胸口，姿態散漫地靠在沙發上。
姜瑜腳步停頓了一瞬。
餘光看見她出來，祁舟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轉過頭看她，漫不經心道：「洗好了？」
姜瑜點了點頭。
祁舟輕輕「嗯」了一聲，放下手機站起身：「那走吧。」
姜瑜一愣：「去哪？」
祁舟看著她，其實覺得姜瑜今天晚上的反應有些好笑，他挑了挑眉，嗓音沉慢，故意一字一句道：「睡覺。」
「……」
睡……睡覺？？？
姜瑜立在原地，手指輕輕抓著睡衣袖口。
雖然早就已經領證了，但是才剛在一起，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