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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話被男人猝然而至的啃咬給打斷, 不算疼, 卻又像一根滾燙的針, 深深扎進嘉月心底, 將它完全定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低, 又帶著她從未聽過狠戾和嚴肅。

  耳廓一片通紅, 嘉月雙手緊緊抱住陸凜的脖子, 沒再多說。

  她明白他的意思。

  她和糖葫蘆沒事, 他便也不會有事的。

  晚膳過後,夫婦二人熄燈就寢,只是子時剛過, 陸凜便將里側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嘉月納入懷中,抱了起來。

  撩開帳子,男人下床, 半蹲下身拿過一邊的鞋襪,托起她的小腳放在膝頭, 不緊不慢地給她穿著。

  嘉月懷孕時他便是這般細緻,似乎漸漸成了習慣,生產過後依舊如此。

  不過陸凜時不時地還會動一動遍布著粗糲繭子的指尖,將嘉月眼底纏繞的一點困意都攪散了。

  她紅著臉輕輕抬起小腳丫, 踢了踢他的胸口,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陸凜這般謹慎,想來是要說大事的,那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給嘉月穿好鞋襪,用斗篷裹得嚴實,他抬手將人托在臂彎,帶著她來到堆放棉被和冬日衣物的柜子前,將它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依次拿出,露出最下面那塊底板,指尖扣著縫,陸凜微微用力將板推開,絲絲涼風瞬間滲了出來,吹在二人臉上。

  他們披散在肩頭的髮絲拂動間糾纏在了一起。

  先將嘉月放下去,而後陸凜才利落地翻身落在台階上,將那塊板合回去。

  把人重新抱進懷裡,陸凜沿著台階往下走,而心跳莫名快起來的嘉月圈著他脖子的小手開始用力氣。

  「溫嘉月,你就這麼捨不得老子?」

  他們走到台階的盡頭,開始沿著狹窄平滑的地道往前走時,陸林驀然出聲,低沉的聲音在這幽寂的隧道內迴響,連那份明明惱人的調侃都平的多了一份森意。

  嘉月被他突然響起,十分空曠清晰的聲音驚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又抱緊了點。

  「什,什麼?」

  她垂眸看著托抱著自己的男人,懵懵懂懂地回問。

  抬手漫不經心地點了點她死死勒著他脖子的胳膊,陸凜的神情在這昏暗的地道里不甚清楚,周身氣息倒是平穩如常的。

  「我,我就是怕......」

  「這地道通到哪裡?」

  嘉月的身子一點點放鬆下來,儘管吸進口中的涼氣依舊讓她有些不安,但好在有陸凜暖著她,也不至於太冷。

  抬眸看向似乎沒有盡頭,黑洞洞的前方,她輕聲詢問。

  「連著後頭那座山,直通西城郊。」

  「我會留下初一和十五,一個在府里,一個在城外接應。」

  停下腳步,陸凜把嘉月放到地上,隨意地指了指前面一片漆黑,涼意森森的路,而依偎在他懷裡的人兒順著他的手往前看,眼底的波瀾也在一點點平息。

  「端王要反嗎?」

  能讓他這般叮囑,便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或許也只有如此大事才能讓溫嘉清一反常態地按著性子毫無動作。

  一旦秦時琮反,她頭一個要抓的就是嘉月。

  「老端王妃氣死了病重的先帝。」

  「後來他知道這事失手把人殺了,自己也窩囊地自殺,留下個五歲的燙手山芋。」

  說到這陸凜有所停頓,從懷裡取出火摺子將地道兩旁的燭燈點上。

  這一段路瞬間明亮了許多。

  而嘉月輕輕攏著肩上的斗篷,看著前方,喃喃地說了一句:「五歲其實也能記住一些事了。」

  「難怪你會提出將溫嘉清許給端王。」

  晉南山高水遠,又是端寧大長公主的封地,秦時琮和霍齊琅這個駙馬應是拿公主做擋箭牌,暗中囤積兵馬,擴充勢力。

  只怕長公主的死也充滿了蹊蹺。

  這些事陸凜和陛下應該早就知道,如今解決了外憂,便該排除內患了。

  「但是端王他父母死時你也不過是與他一般大的孩子,不可能做什麼的。」

  他為什麼會那般恨你?

  轉身與陸凜面對面,嘉月還是有些不懂秦時琮對陸凜的恨從何而來。

  真要是因為父輩的恩怨連坐,未免有些牽強可笑。

  不過很快她又鼓起腮幫,美眸中划過些明艷的怒意。

  這些他原先都不告訴她,如今大事將至,這個臭人才把她拉到地道一通說,弄得她措手不及,心驚不定,真煩人。

  想著,嘉月輕咬著唇抬腿踢了他一下。

  她的心思陸凜一清二楚,輕笑一聲,他又將她抱起來。

  仰起頭,他親吻著嘉月柔軟的小臉,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後流連在唇瓣,原以為只是蜻蜓點水的吻,卻不想男人剛離開不到半分,又猛然向前將她的唇牢牢噙住,那片滾燙的濕漉在甜軟里肆意,強勢中又透著急切和一份讓人心顫的深沉。

  上一次他這般親她,還是她生完孩子,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

  男人用指腹輕輕抹去嘉月紅唇旁那縷曖昧的銀絲,粗沉的呼吸聲在地道內隱隱迴響,淡了原本的幽冷,增了讓人心顫的熱意。

  陸凜將人兒往上托,她動了動環著他脖子,酥軟無力的手,小腦袋輕輕靠著他的頭,努力調整自己凌亂急促的呼吸。

  她每回氣他總是堅持不了太久,因為他總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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