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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烏黑瞳孔里的自己,比鏡子裡還要剔透漂亮,也是那裡面的全部。

  捕捉到一點細微的波動後,她又猛地湊上前親了他一下。

  柔軟的唇瓣帶來一陣甜甜的馨香,男人第一反應便是抬手扣住嘉月的腦袋要繼續親。

  最後唇瓣卻緊緊地貼在了她細嫩的掌心。

  陸凜看著狐狸般進退自如,將他牢牢牽引住的嘉月,唇角彎了彎,帶著危險的深意。

  她如今是真能耐了,知道怎麼誘引他了。

  可惜火候不夠,嫩得很。

  「有用就行,你管老子去哪磕?」

  低笑一聲,陸凜的聲音透過她的掌心傳來,難免有些悶沉,他若無其事地啄起嘉月貼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掌,時啃時咬,細密酥麻的感覺連綿不絕。

  被他親著人兒連呼吸都有些不穩當了。

  「那我想知道哪一家寺廟這麼靈驗,改日也好去給糖葫蘆求個平安符。」

  掙扎著收回手,嘉月將雙手全都藏在身後,鼓著嘴瞪他,明知很難但還是想從他口中套出點話。

  「陸銘約,陸慕月。」

  摟著她的男人沒再與她糾纏在這件事上,視線落向窗外鋪滿了金色光輝的院子,倒映出一片淡淡的溫和。

  他輕啟薄唇,平靜地道出了兩個名字。

  而正氣惱地揪著他鬢邊髮絲的嘉月驀然愣住,怔怔地垂眸看向陸凜,眼眶不知不覺又紅了起來,哽咽著摟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眼淚汪汪地問他:「你是剛剛想的,還是早就想好了?」

  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男人剛想開口回答,嘉月便又偏過臉不看他了,小嘴翕動著,喃喃道:「算了,哪一種我都不開心,更何況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勉強允許你繼續做他們的父親。」

  「過兩日辦了滿月酒便讓他們入族譜吧。」

  捏住她細嫩的下巴,陸凜把她的小臉輕輕轉回來,盯著她又哭又笑,十分惹人疼的眉眼,仰頭親了親。

  「名字你要不喜歡就換,這事聽你的。」

  「我家沒族譜。」

  說完後陸凜便將她放回床上,起身邊往外走邊整理有些褶皺的衣袍,準備去郊外兵營。

  他放手轉身得太快,以至於嘉月根本沒能看清他的神情。

  「陸凜我喜歡!」

  「沒有族譜也沒關係的,可以從我們開始呀。」

  她心裡揪得疼,踩著鞋下了床榻,噙著盈盈的淚水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聲音雖有點急,又帶著絲許柔弱的啞意,但格外堅定。

  沒有便沒有,他們當老祖宗也挺好的。

  男人的腳步微頓,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指尖猛然顫了顫,而後便重新邁開長腿走出屋子。

  那天下午,嘉月給他整理書房時翻到了一本壓在最底下的詩詞書,裡面夾著寫滿了各種名字的宣紙,那字跡依舊龍飛鳳舞,卻沒有力透紙背,又輕又溫柔,還帶著些許猶豫和停頓。

  嘉月不由得想起他偶爾抱兩個孩子時的場景,與眼前的字重疊又分散。

  臭陸凜,明明心裡在意。

  父親給孩子起名不管好不好聽,寓意如何都不丟人的,和讀不讀書,有沒有學識無甚關係。

  你起什麼我都會喜歡的。

  -

  兩個孩子辦滿月酒那天,嘉月起了個大早,精神頗好,換上一襲明藍色的羅裙後也沒急著梳理妝發,而是回到內室從搖籃里抱起糖糖,將她塞進坐在床邊,眉眼攏著倦色的陸凜懷裡。

  男人的髮絲略顯凌亂的垂落在肩頭,晨間的陽光淡了他原本鋒銳的稜角,平添一份隨和,但終究沒法化開他眉眼間那抹因孩子突然而至而產生的僵硬。

  儘管動作不是很自然,但陸凜抱的姿勢也算是標準正確的。

  兩個孩子夜裡餵過一次奶,此刻睡得正熟,雖然夫婦倆的動作很輕,但糖糖的眼皮還是輕輕動了動,緊緊盯著她的陸凜咽了咽喉嚨,下意識地晃動手臂,動作不僅輕,還格外板正。

  彼時嘉月正彎腰去抱另一個搖籃里的葫蘆,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和動作,不然勢必得笑起來。

  糖糖在陸凜懷裡舒服地咂巴了一下小嘴,打了個奶嗝,便再沒有其它動靜,睡得十分乖巧香甜。

  男人繃得筆直的腰背放鬆下來,一雙好似凝固的鳳眸漸漸化開。

  溫嘉月昨天非要把孩子抱屋裡睡,半夜兩個小東西一前一後嚎起來要吃,折騰半天。

  索性家裡就養這兩個兔崽子,也就操心這一回。

  想著陸凜抬起手指,用微有粗糲的指腹輕輕點了點糖糖嫩白的小臉,眼底有過片刻的深幽,繼而又被慵懶的隨和取代。

  他們比出生時好看許多,眉眼間已能辨出些他與嘉月的神韻。

  糖糖的皮膚,還有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是與嘉月像的。

  葫蘆雖不及妹妹白,但眼睛同樣與娘親神似,日後會是怎樣的風流俊美也可想而知。

  夫妻二人抱著孩子挨在一起,看了他們一會,陸凜起身洗漱前抱著糖糖湊到嘉月面前親了親她的臉頰。

  散著一頭青絲還未梳發的人兒紅了臉,輕輕摸了摸被他親過,仍在發著燙的那一處肌膚,看著他將孩子放回搖籃,闊步走出。

  「爹爹還是疼你們的。」

  但他好像更在乎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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