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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鳴銳不提「公費戀愛」,邊上那個無理取鬧的狐狸精還只是爆一句粗,現在不光想爆粗口,他還想打人。他都忙得壓根沒時間戀愛了,還得被人質疑是不是公費戀愛。
池青還沒想好怎麼以字數最少的方式回復這條消息,解臨把吹風機放在邊上,然後手伸到池青面前,在手機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白天沒有,但是現在在戀愛,勿擾。
池青:「……」
收到回復的季鳴銳:「……」
兩個人下了班戀愛也僅限於一起吃飯、倒貓糧、然後在池青床上當試睡員。
試了那麼多次之後,解臨逗弄他的程度也越來越過火,池青入睡之前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心理準備,默許邊上多一個人仿佛已經成了習慣。
只是想要再近一步就很難。
解臨的手在池青腰際停留,半晌,試圖再往下的時候,被池青用手摁住了。
【你不難受嗎。】
【我幫你?嗯?】
【就幫你弄出來,別的不碰你。】
池青以前就很拒絕這種失真的聲音,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那麼想捂耳朵。
【試試?】
「滾開,不試了。」
池青眼前一片迷濛。
自己也不記得自己都胡亂說了些什麼話:「……下次再試。」
「下次是什麼時候。」
他隱約聽見解臨在他耳邊問。
次日,池青被鬧鐘叫醒,想了半天昨晚他最後對解臨說了一句什麼話。
那隻貓蹲在門口一副很想進來的樣子,並試探性地邁出一隻腳。
池青冷眼掃過去,那隻腳乖乖巧巧地縮了回去,之後他想起來自己說的是五個字:「等案子結束。」
「……」
他昨晚是喝多了嗎。
居然說出這種胡話。
池青心說本來覺得這個案子挺麻煩的,現在只希望它晚點結束。
但解臨的心情就不一樣了,辦案格外積極。
雖然解臨在總局當過多年顧問,今年復職後又破獲多起案件,但他整個人就長了一副不怎麼認真但帥到過分的臉,平時查案或者做事都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當然了,有時候還有點瘋。
倒是頭一回見他這麼積極主動關心案件進展。
「今天有幾通投訴電話打進來?」
「12通。」
「核實過了嗎。」
「核實過了,這12個人都不知道視頻,全都在胡扯。」
季鳴銳插話:「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沒事胡扯什麼呢,占用公共資源,以為我們跟他們鬧著玩兒?」
不過話就算這樣說,現在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嫌疑人按捺不住,咬魚餌上鉤。
但是這名嫌疑人很沉得住氣。
第一天,沒有出現。
第二天,沒有出現。
第三天……
……
接到的電話全都是虛假消息。
就在所有人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第四天,總局的電話響了。
電話就在解臨手邊,他隨手就想接起,被季鳴銳一把摁下:「你就算了,你和池青你們兩個人接電話聽著就不像是個正兒八經的警務人員。」
解臨挑眉:「不像嗎?多正經啊。」
「你正經?」
解臨又問:「那像什麼?」
季鳴銳伸手一指池青:「那邊那位縮在離所有人直線距離最遠的沙發里的大爺,像個兇手,你別笑,你也不逞多讓,像不知道從哪家夜店跑出來的頭牌。」
「……」
這通電話最後是好學生薑宇接的,姜宇字正腔圓地說:「您好,這裡是公安總局舉報熱線,您有什麼線索都可以提供給我們。」
電話對面清晰地傳來一聲「撕拉」的電流聲。
然後才出現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只不過聲音用了變聲器,讓人聽不真切:「我有……他們……的……」
姜宇愣了愣:「您說什麼?」
他說完後掩著聽筒用嘴型對其他人說「他開了變聲器」。
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開了變聲器就意味著——是嫌疑人的概率極高。
對面又說了一遍,但可能是對面信號不佳,還是沒能聽清。
直到第三遍,才聽見那把用了變聲器的奇怪的聲音說的是:「我有他們威脅她的視頻。」
這回不是愛瞎搗亂的人民群眾了。
嫌疑人真的來了。
姜宇按照準備好的說辭,提出面交證據的地點。
對方很謹慎:「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見面?」
「因為有一些問題想問你,比如你是怎麼拿到這個視頻的,以及……你還了解他們的一些其他情況嗎?」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伴隨著電流聲,對面說:
「給我郵箱地址。」
「我不會和你們見面。」
姜宇儘量把郵箱地址報得慢一些。
「啪」。
通話中斷。
技術組在邊上根據信號追蹤定位,摘下耳機搖搖頭說:「沒有定位成功,他那邊信號很弱,時間也不夠。」
「不需要定位,」解臨忽然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下午2:15分,學校要求2:20分就要上課,那位同學估計趕著上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