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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青:「……」

  池青再次對吳醫生的專業水平產生懷疑。

  需要他自己找,那要心理醫生幹什麼用?

  池青走後,吳醫生一路送他到診所門口,前台見吳醫生嘴角的笑沒停過,好奇道:「吳醫生,你笑什麼?」

  她其實想說的原話是:為什麼看著池先生那張沒什麼感情的臉,也能笑那麼開心。

  吳醫生笑著搖搖頭:「我覺得他的病可能快好了。」

  「啊?」

  「這你就不懂了,」吳醫生賣著關子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心理醫生以外,還有一種能夠改變任何人的良藥。」

  池青沒看解臨發的消息,他現在看到「解臨」兩個字就說不出的煩心。從診所出來之後,他中途去了一趟季鳴銳家,給季母帶了些東西,被她拉著聊了會兒又留下來吃了頓飯。

  季母初中的時候帶過他,現在已經退休了,女人長得很文雅,戴眼鏡,只是人到了這個歲數沒辦法不顯老,她拉著池青的手拍了拍,問:「你和鳴銳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有碰到什麼喜歡的人?」

  池青對誰都是滾,唯獨在季母面前強忍著,也沒把手抽出來。

  季鳴銳在廚房刷鍋,看起來壓根不像是那個親生的,他在廚房喊:「事業為重——媽,你懂不懂什麼叫事業為重,先有事業才有家,我還小,我和池青都不急。」

  季母:「我和小池說話,誰問你了。」

  季鳴銳氣勢消下去:「問他還不如問我呢,問他有什麼用啊他別說喜歡的人了,他身邊連個活物都找不到……」

  季鳴銳話說到這裡弱下去。

  因為他想到一個人。

  其實活物,還是有一個的。

  一個莫名其妙總是出現在他兄弟周圍的解某人,而且兩個人走得還很近,還經常動手動腳,整天摟摟抱抱。

  季鳴銳想著想著,覺得手裡這口鍋似乎變得更重了一些。

  季母敏銳捕捉到他的反應:「還真有人啊?誰,跟你季姨說說。」

  池青:「沒有。」

  池青嘴裡說著沒有,隔了一會兒問:「什麼是喜歡?」

  他身邊沒什麼長輩,又對很多情緒不太了解,但是季母說話時嘴角的笑容看著和那名庸醫吳醫生很像。

  池青回去之後,洗過澡躺在床上,腦海里季母那句話依然揮散不去。

  「喜歡啊,」季母說話時眼睛是亮的,她將目光投向牆壁上掛著的結婚照,「喜歡就好像心裡裝著一萬隻蝴蝶,只要聽到他的名字,蝴蝶就會煽動起翅膀。[注]」

  說實話,這種酸溜溜的文藝發言實在很難讓人聽懂。

  季鳴銳一臉被酸得牙疼的反應。

  池青躺在床上,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他正打算把這些有的沒的東西都從腦海里拋出去,就接到了解臨的電話。

  解臨聽到他接電話,鬆了一口氣:「給你發消息怎麼沒回?」

  池青大半天沒消息,他還以為這人出了什麼事兒。

  池青:「沒回就是不想回,有事麼?」

  解臨看了一眼自己白天辛辛苦苦套上的石膏:「……沒什麼,也就傷口還沒好,洗澡還是有點不方便。」

  池青直接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池青輸入解臨家門鎖密碼直接進去,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你石膏不是應該拆了嗎。」

  解臨仿佛知道他會來一樣,坐在沙發上等他,他脫了外套,裡面只剩下一件黑色薄襯衫,手不知道往哪兒擺才能將石膏最大限度地展現在池青面前,擺好動作之後才微微側頭看著他說:「腿上的石膏是拆了,但是最近水逆,手又不小心崴了,這回是真不方便。」

  池青看著原本應該在腿上的石膏消失後,手腕上又多出來一塊:「……」

  解臨擔心被看出來,也不想重蹈上回「幫忙拿書」的覆轍,這次縝密地部署過,事件邏輯被他理得十分通順:「上午八點十分左右,我去醫院拆石膏,從樓上下來一位大爺,當時的情況是這樣……」

  池青不是很想聽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他應該扭頭就走,然而看著那圈白色石膏還是問了一句:「你還洗不洗了。」

  解臨:「……洗。」

  池青是第二次進解臨家浴室。

  浴室內的陳設和上一次沒什麼不同,好像點了薰香,他聞到一股很淡的像香水一樣的味兒,聞起來有點類似雪松。

  解臨拄著拐杖,像上次那樣半靠在水池邊上,他身上那件黑色襯衫領口解開了一粒扣子,之前鎖骨附近那塊曖昧的紅色擦傷已經看不太清楚了,但即使沒有那道印跡,從襯衫領口看過去也仍然透著一股子難言的感覺。

  男人喉結微凸,說話時上下竄動。

  「我腿還沒好全,一隻手得撐著,另一隻手不方便動,就幫我把扣子解開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來。」

  他說話時拉近和池青之間的距離,鼻息清淺地撩過池青額前的碎發,池青反應過來剛才聞到的味道好像是從面前這人身上傳過來的。

  池青本來都打算睡了,出來這一趟也沒換衣服,身上穿的還是一件隨手拿來當睡衣的短袖T恤,他平時不光戴手套,衣服也遮得嚴實,總是長袖長褲的,這還是頭一回在別人面前露這麼多。

  解臨發現他不光手白,身上哪兒都白得過分,手腕連著手肘,瘦得捏不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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