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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想著,又很想笑,想著要等醒來的時候笑一會兒李遲殷。

  還有一次,李遲殷已經差不多要痊癒了,只是還很虛弱。

  他生病的時候臉色很是蒼白,嘴唇卻越發殷紅,懶懶地倚在靠枕上,帶著點病態美。

  姜錫嬌輕輕將藥吹溫,送到他唇邊,又像他照顧人的時候那樣,輕輕地替他擦嘴。

  他喉嚨燒得厲害,說不出話來,姜錫嬌又體貼地俯身將耳朵湊到他唇畔。

  「我是李遲殷。」他說。

  低啞的聲音也很好聽,在耳邊呢喃的時候,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廓上。

  姜錫嬌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的。」

  「我想和妻主成親。」

  他低了低頭,溫軟的唇很快地在她耳朵上親吻了一下。

  姜錫嬌像是被燙了一下,抖了一激靈。

  屋子裡有許多僕從,她心虛地環顧四周,還好並沒有被發現,可是依舊很難為情。

  她假裝沒有聽見,心無旁騖地給他餵藥喝。

  李遲殷目光灼灼,因著發燒,他臉上泛著淡淡的紅,妖冶的桃花眼無聲地訴說著委屈。

  幸好他也沒有說什麼,乖順地將藥喝了,只是直勾勾的目光從來沒有從她臉上移開一瞬。

  等藥見底了,姜錫嬌要出去了。

  他往日都會可憐地牽著她的衣袖,央求她再坐一會兒的,今日也不敢了。

  姜錫嬌心都要化了,可還是害羞,臨走時,嚴肅地「喔」了一聲。

  這便是同意的意思。

  待她走後,原本虛弱不能自理的李遲殷,迎著僕從詫異的眼神,硬朗地下床了。

  他臉上儘是春風得意,唇畔挑著魘足的笑。

  「霜眉,我還買了一塊玉佩,都忘記送給你了……」

  姜錫嬌原本走了,突然想起來,匆匆地折返了回去。

  一進屋,就看見神志清明的李遲殷正坐在桌前看帳本,臉上還沾著喜滋滋的笑,哪還有方才的半點羸弱?

  姜錫嬌真是好生氣,將玉塞進他手裡,就走了。

  只是耳朵還是有點紅。

  【9】

  姜錫嬌和李遲殷順利成親了。

  新婚當晚,姜錫嬌還是在因為那天慪氣。

  李遲殷舔舐了下唇角,挨近她坐,輕輕捧著她的臉頰。

  燭光搖曳,他英氣逼人的臉讓人難以忽視。

  「你幹什麼呀?」姜錫嬌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哄妻主高興。」

  他低頭,一點點親吻她的唇。

  姜錫嬌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被親得有些意亂情迷。

  可是、可是……

  她還記得李遲殷還是男寵的時候,分明說過——他不舉呀!

  如今她生出了旖旎的心思,那豈不是強人所難麼?

  她非常體貼,在李遲殷要替她更衣的時候制止了他:「遲殷哥,我有一些困了喏。」

  李遲殷是真的委屈了,看著她被吻亂的唇脂,聲音有些艱澀:「還要……」

  「不可以。」姜錫嬌堅定地搖搖頭,卻又不好直戳他的痛處。

  再繼續下去,她就招架不住了,只能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已經親了很多次了,不可以縱慾過度的喔。」

  李遲殷自然聽她的話。

  卻有些患得患失。

  是他做得不夠好麼?

  抑或是姜錫嬌並不喜歡他了,只是為了報恩,才勉強跟他成親的?

  好在這樣的懷疑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著他是個很忙碌的生意人,姜錫嬌也是個忙碌的大夫。

  翌日,姜錫嬌提前約他晚上一起看書。

  紅燭搖曳,室內的光線曖昧朦朧,與新婚夜並沒有什麼不同。

  姜錫嬌挨著他坐,頭上只松松垮垮地別了一隻粘好的海棠木釵。

  她身上有細細的香氣。

  李遲殷的視線落在她白皙的腿上,強迫自己別開了目光,覺得喉嚨有些發乾。

  姜錫嬌隨意地翻了一頁書,突然問:「遲殷哥,之前你給我買了一身寢衣,為什麼不許我和阿娘、阿姐還有嬤嬤說?」

  是有這件事的。

  李遲殷翻書的手一頓,完全看不進書中說了什麼。

  他買的寢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款式,只是一個男子給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買寢衣……不太合適。

  姜錫嬌見他不說話,改變了策略,探手進他的寢衣里。

  亂動的手卻被他擒住了:「嬌嬌……」

  姜錫嬌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看書的時候喜歡摸別人的肚子,遲殷哥不允許的嗎?」

  她從前與他一塊兒看書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李遲殷直勾勾地看著她因撒謊而泛紅的耳尖,若有所思。

  摸了一會兒腹肌,姜錫嬌又要李遲殷抱著,一起看書。

  李遲殷的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乖順地照做了。

  她看的是一本《囚愛》,上面的文字很是露骨,越往後翻越叫人面紅耳赤。

  她臉熱極了,轉頭觀察了一下李遲殷,卻見他正襟危坐,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點端倪也瞧不出來。

  姜錫嬌看著書,學著女主角的話,仰著臉輕輕對他說:「今天我穿了那件小衣……在裡面。」

  李遲殷唇邊挑起點瞭然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察覺到他的變化,姜錫嬌知道自己又上當了,當即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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