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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意和不可言說的痛快迅速地游遍全身,柳長澈壓下難耐和悸動,不怒反笑,強迫性地抬起她的下巴。

  指尖稍稍用力,也在葉初白嫩的皮膚上留下了紅印。

  他低頭,如情人般親昵輕碰著她耳朵說:「我清楚地說過,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死的,還有半個月,但我等不了了。明天,明天好不好,我們穿著婚服入棺材。」

  這是要殉婚?葉初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本以為他野心極大,一旦尋著機會就會奪回邪主之位。

  葉初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沒野心,有野心的人很是愛惜自己的性命,一定程度上便於控制。

  可沒野心,一心尋死的話。她是應付不了的,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能觸動他?

  現在盼只盼葉之瀾不聽話,私自出來尋她,如此一來便能發現不妥。

  不過他如今那樣聽話,豈會不遵守約定,擅自出派?

  天氣逐漸轉涼,水室里的水既渾濁,又冰冷。

  劍閱派掌門撫著長須,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葉初,面上雖無笑意,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喜悅。

  「你千算萬算都料不到會折在自己人手上吧。」他話語嘲諷意味十足,就算是不諳世事之人也能聽得出來。

  葉初微微抬起頭,漫不經心地晃了晃綁住手腕的鐵鏈,懶得理他,閉著嘴巴不說話,玩弄著浸到腰間的水。

  他又說:「既然如此不屑邪主之位,讓出來給我弟子做又如何,我替你們辦大婚,算是了卻你們一樁心事。」

  言辭好像是他自己是個好心的大善人一般。葉初聽了想吐,只覺這副嘴臉虛偽至極。

  環視一遍四周的環境,她認命了,還是逃不過被困水室。

  第二日,一場臨時舉辦的大婚驚動整個元洲,百姓議論紛紛,原因無他,這樣的婚事史無前例。

  且說,民間也有冥婚這一說,不過那一般是女子與死去的男子成婚,殉葬的。

  從未聽說過,兩活人在成婚那日一同入棺材這般的冥婚,或許不能稱之為冥婚。

  再加上婚事是由江湖之上有名的劍閱派掌門操辦,影響力自然不在話下。當然,沒有人會指責他視人命如草芥。

  相反,百姓們還會讚揚,話道:無親無故竟能得他此般相助,了卻他人之願,不愧是正派之首。

  還有就是成婚的男子、女子好像皆是江湖無名之輩。

  女子蓋了紅蓋頭躺在紅木棺材裡,誰都看不見臉,人們好奇心都很重,不由得猜測那女子容貌怕是醜陋不已,方才出此下策,直接躺入棺材裡。

  可瞧那騎在喜馬上的男子,那活脫脫叫個驚艷,於此他們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於是乎這件事不足半日便傳遍元洲上下,人們還說以後怕是會成為一樁奇聞。

  當天,不少人去看熱鬧,圍得整條街道水泄不通。

  葉初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點了啞穴,雙手雙腳皆綁了繩子,身處密封且搖晃的地方。

  她能感受到自己時不時地在移動,還能聽到眾多議論聲,這是遊街環節?

  念及至此,葉初晃掉蓋頭,使勁地用身體撞擊棺木,也顧不得疼,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否則性命堪憂。

  可惜太吵,別人的聲音完全把這一丁點碰撞求救聲淹沒。

  沙長老站在大街上,咬了一口糖葫蘆。

  「老春,那個劍閱派掌門怎麼那麼愛管閒事,不是在擺三天宴會嗎?」

  春長老玩弄著掛在一旁架子的小紅燈籠,聽言瞄了一眼,視線落於騎馬的新郎君面上,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是陌生的臉,為何給他一種熟悉感?

  「誰知道呢,邪主又讓我們別輕舉妄動。我觀察過了,劍閱派掌門似乎把婚事和宴會合辦了。」

  沙長老嘖嘖嘖了幾聲,將最後一顆糖葫蘆咽下去。

  「還名門正派呢,這麼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是冥婚好像又不是,但又是要活埋人。」

  他搖頭,面露諷意,繼續說:「也不曉得棺材裡頭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別像昏庸皇帝那樣強迫人殉天祈雨。」

  這時,旁邊的婦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她懟道:「你這老頭子曉得啥?那是人家自願的,劍閱派掌門是好心成全他們,你們倒好,還污衊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畢,婦人上下打量他們兩個幾眼,眼神逐漸染上毫不掩飾的嫌棄,「不過看你的樣子大概也是從哪個乞丐窩出來的吧。」

  沙長老一聽,老臉瞬間拉不下來,即使對方是女人,外加春長老攔著,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這話說的。大娘,要不要撒泡尿照照鏡子啊?說你從乞丐窩裡出來,還貶低乞丐了呢。」

  「你,你!」婦人沒料到他話語竟如此粗俗,一時無言以對,跟她一起的人不想惹事,急忙忙地扯她離開。

  透過僅有的一點點縫隙,眼瞧著棺材和禮隊就過街盡頭,往附近林子深處去,葉初一時面如死灰,卻也沒放棄撞棺木。

  遽然,一張熟悉無比的臉從人群中一閃而過,她掙扎得更加厲害。

  可能是站在棺材左右的人吹嗩吶過於招耳,葉之瀾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過去。

  葉初心臟驟停了,祈禱他能有所感應。

  第109章 打開 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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