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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自然地躺在沙發上,闔起眼,趁著還有意識,又說了一句:「一個小時後,能給我準備一些吃的嗎?」
隱隱約約,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嗯,還不及辨別就睡著了。
注視熟睡過去的少女,樓閻真不知道該說她太不把安危當回事,還是太信任他這個陌生人。
樓閻收起視線,轉而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還殘留著些許安心的溫暖,身體的那些東西也安分下去了。
男人起身,離開了書房,幾分鐘後又出現,手裡拿著薄被,他給沙發上的人蓋上後,才重新坐回辦公桌。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他才再次起身,離開書房。到了走廊,他的目光掃過正趴在角落,極力降低存在感的黑犬。
察覺到樓閻盯著自己看,大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正要硬著頭皮抬頭看去,男人已經抬腳離開了。
大黑長呼一口氣,安慰自己肯定沒認出來。嗯,肯定。
一樓。
遲遲沒等到有人下來,樓賓的心如同有一千隻螞蟻在爬,好奇死他了。
這兩人究竟有什麼事情可談?還要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還是說——
思緒逐漸歪掉的樓賓,察覺有人下樓,定眼看去,本以為是木桐桐,結果卻看到了樓閻的臉。
他沒忍住,問:「木小姐呢?」
「在睡覺。」
樓賓陷入沉默,不僅僅是因為這句話,還因為他發現閻爺的氣色,竟然出奇的好。
各種細節,很難讓他不想歪,這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這可是閻爺……
樓閻並未察覺下屬的複雜心境,吩咐:「去準備晚飯。」
樓賓點頭。這個點,也確實是該準備晚飯了。
自從跟了樓閻,他的廚藝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也搶了前一個廚師的活。
樓賓到了廚房後沒多久,樓閻走了進來,以為他有其他吩咐,樓賓停下了切菜的動作。
樓閻不動聲色地掃過下屬的手,再次疑惑,手好看和廚藝好是怎麼關聯起來的?
他一直不說話,樓賓的心裡就一直打鼓,不明白閻爺欲意何為,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
在樓賓試圖找出自己的不對時,那邊才響起:「做飯很難?」
樓賓的心情更加詭異了,難道閻爺一時興起,想學做飯?這也太不符合他的人設了。
樓賓斟酌後,回答:「還好,不算難。」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有樓閻的旁觀,樓賓的神經全程緊繃,也導致他發揮失常。
這也不怪他,頭一次被人這麼盯著做飯,這人還是閻爺,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重新做,很快。 」樓賓一臉尷尬,去處理毀掉的食物。
回應他的是菜刀和砧板的碰撞聲,樓賓抬頭看去,發現是樓閻弄出的動靜,而且看架勢,一點也不像初次下廚的樣子。
閻爺會下廚?!
而且從食材來看,分明是他剛剛做的那道菜,莫非閻爺在現學現賣?
等到菜出鍋,樓閻嘗了一口自己的手藝,放下筷子,說:「確實不難。」
也就一看就會的程度。
看上去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樓賓忍不住好奇,試探:「閻爺,我能嘗嘗嗎?」
樓閻端著菜走出了廚房,冷酷的背影明顯在說——
你在想屁吃。
第五十四章
木桐桐又做夢了。
這是她記憶中第二次做夢, 夢裡人物依舊是年幼時期的她,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孩。
夢中的她正捧著臉,輕輕嘆氣:「真好, 你有父母給你取名, 我就沒有, 也沒有人想給我取名字。」
男孩正在有條不紊的給她做烤雞,聽到她的話後,建議:「你可以自己取。」
夢中的她皺起臉,很是苦惱, 然後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想從身邊的東西找靈感。
最後, 她看向身後的梧桐樹,歪頭:「以後我就叫木梧桐了,如何?」
「拗口。」男孩給烤雞塗上一層蜂蜜,繼續烤。
「確實不太順口, 不如叫木桐桐?好記, 就叫這個了。」
在女童逐漸模糊的滿意笑容下, 木桐桐轉醒了, 她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書房, 後知後覺,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起身坐起, 又忍不住去回想這個夢境。
一開始, 她確實沒有名字, 後來擔任福星一職, 大家也只是叫她的官職名。
再者,木桐桐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她也不大有印象, 只知道是在她第一次歷練時取的。
甦醒後,經常聽到有人這麼叫她,她也就默認了。
這個夢,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夢嗎?還是說,這是她遺失記憶的一部分?畢竟從時間線推測,恰好是她第一次下界歷練的時期。
過去幾百年,木桐桐從未在意過那些被遺忘的事情,現在反倒有些好奇了。
還是飢餓感拉回了木桐桐的思緒,她掀開身上的薄被,看到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擺放著熟悉玉鐲。
她想了想,還是拿了起來,自顧自開口:「你不是一直想找強者契約嗎?這個人就挺適合你的。」
反正她是不會和它契約的,因為大部分情況下,它的用途對於她而言可有可無,還不如給需要的人。
藍田古玉沒說話,只是閃了閃藍色的幽光。
「你是想繼續呆在裡面,還是找人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