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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一隻手,推住他肩膀,點點頭,「睡醒了。」
「怎麼沒多睡幾分鐘?」梁現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又瞥過來,帶著調侃的笑意。
明姒:「……」
一看就沒懷好意。
壞東西就喜歡調戲她。
經過在威尼斯的幾天,甜蜜之餘,明姒其實也暗搓搓地生出了許多憤憤不平的小情緒。
比如,同樣都是剛在一起,為什麼梁現這麼遊刃有餘,她卻好像被吃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大概骨子裡那點兒不服輸的勁,還有以往跟梁現鬥嘴的慣性作祟,明姒下定決心扳回一城,沖他眨了下眼睛,「幾分鐘你夠?」
這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有片刻沒反應過來,四目相對了半秒。
下一秒,明姒翻身抓住旁邊的被角要往臉上蓋,幾乎是同時的,梁現卻抬手輕輕鬆鬆給她掀了回去。
明姒身材苗條力氣又小,哪裡是他的對手,被子被他壓在手掌下,她怎麼扯都扯不動,臉倒是越來越紅。
「明姒,」梁現一隻手摁著被子,另一隻手扣著她的手腕,壓著笑意緩聲道,「你想什麼呢?」
明姒這會兒就是想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找了個如此獨特的挑釁角度,沒損梁現半分,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可惡的小黃/漫。
梁現低笑,「說句話。」
明姒瞪他,又想拉被子,想想拉不動,只好抬手捂住臉,聲音從手掌下邊傳出來,瓮聲瓮氣的,「你好煩。」
她不想面對,但梁現這人似乎是鐵了心要煩到底,伸手摟過她的腰,就這麼將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明姒掙扎不脫,手揮來揮去的,也沒法阻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最後被他面對面地抱進懷裡。
她不敢動彈了。
剛才掙動間,她的手不知何時從他的肩頭滑落,一路順著胸膛往下,最後落到了……
……而且還有非常明顯的觸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姒竟然覺得指尖有些發燙。
這個姿勢,她的頸/側能感覺到梁現的呼吸拂過,滾燙灼人,似乎從剛才開始就有些重。
「你、這個,我……」明姒臉頰燒紅,組織了半天也沒組織好措辭,最後只能虛虛撐起底氣,「我不是故意的!你趕緊……」
話音沒落,唇上已經傳來了熟悉的溫度。
她整個人略微後仰,又被扣住後腦勺拉回來。
明姒明顯感覺到,這次的吻跟之前那幾次都很不一樣。
前幾次,梁現起碼還是克制的,但這一次,簡直是在被鎖的邊緣試探。
她的腰肢被緊緊扣住,任他肆意探索唇/齒的每一處。揪在他領口的手指越收越緊,心跳的悸動像是被潮水淹沒。
到最後,還被扣著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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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現簡單地沖了個澡,出浴室之後,看見明姒整個人蜷在被窩裡,被子高高地拉到了頭頂。
他邁開長腿過去,坐在床沿,試探性地拎了拎被角。
明姒就跟早有防備似的,身子一滾就把被子捲走了。她整個人挪到了床的另一側,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有點兒惱怒,「你別動。」
梁現看著被窩裡的一團,輕笑了聲,「那我出門了,12點回,你早點睡。」
明姒鐵了心不正面搭理他,聞言只是從被窩頂上伸出一隻手,敷衍地朝他揮了兩下。
她豎起耳朵,直到梁現的腳步聲消失,才掀開被子坐起來。
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怎麼的,明姒的臉紅撲撲的,她一邊下床用腳尖找著鞋,一邊不斷地給自己扇風。
鞋穿上了,她坐在床沿平緩了一下心跳,又神經質地嗅了嗅自己的指間,只聞到了洗乾淨過後淡淡的洋甘菊味道。
腦海里浮現出剛才的一幕幕,明姒仰面倒回了床上,抬手遮住眼睛,過了下整個人蜷起來亂踢了一通,感覺既甜蜜害羞,又心煩意亂。
這麼翻來覆去了好久,她才重新穿好拖鞋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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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觀瀾公館這麼些天,要說想念什麼東西的話,當屬溫泉了。
一樓浴室直接引了山中的溫泉下來,玻璃做了特殊處理,能單面看見外面。白天可以欣賞後院的池塘和遠處山景,夜晚打開投影裝置,就像被四面八方的星空環繞。
氤氳溫熱的水霧從池面升騰起來,不一會兒整個浴池都變得混沌朦朧。
明姒淋浴過後,抬腳踏入浴池。
溫熱的水慢慢沒過腳背,然後是肩膀。
她仰頭躺在浴池邊沿,一隻手舉著手機,隨便翻看了幾條朋友圈的動態。
心情還是有點飄飄忽忽的。
順著聯繫人列表往下拉,一個個字母過去,最後在底端找到梁現。
他的備註還是上回她一氣之下給改的「錫紙燙」,這幾天兩人都呆在一起,沒怎麼用微信聯絡,明姒也沒想到改備註這茬。
現在看是看到了,就是不想改。
明姒點進「錫紙燙」的聊天框,想來想去,給他發了幾個字加一張圖片。
與此同時,城西「盛御會」。
這是一家純會員制的高端商務會所,坐落於寸土寸金的江畔核心地段,某位外來富商當初花了大手筆從政府手裡拿下,光是改造的費用就花了近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