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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舒被逼得連連後退,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又不得已重新回到房間內。
姜沛順勢關上房門,把她堵在牆角。
楊舒心裡一慌,臉上努力保持淡定,淺笑道:「我怎麼會逃呢,咱們昨晚上不是說好了今天拍照嗎,我看外面也不下雨了,正準備回去拿相機來著。」
「拍照的事不著急,咱們來聊聊昨晚上的事。」
「?」
楊舒下意識抬頭,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昨晚上……什麼事?」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唇角幾不可見地牽起:「你說什麼事?」
他將襯衣最上方的紐扣解開,喉結上還有她的齒痕。
扣子解開第二顆,白皙性感的鎖骨處,是她留下的吻痕。
骨節分明的指尖在上面輕點幾下,男人啟唇:「我們不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嗎,畢竟,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姜沛重新把扣子一顆顆繫上,「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決定對你負責。」
楊舒:「??」
原來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楊舒寬慰他:「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你情我願的事。」
「那不行。」他果斷拒絕,「我這種善良有風度的人,心裡過意不去。」
楊舒被他噎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她眼珠微動,倏而開口:「其實你不用這麼想,昨天咱們倆不是情侶嗎,發生這種事也沒什麼奇怪的。今天咱們不再是情侶關係,自然就各奔東西,互不相欠。」
男人沉吟片刻,認真提醒她:「昨晚上咱們倆做到了凌晨一點,零點到一點的這段時間,並不是情侶關係。而且那一個小時裡,才漸入佳境。」
「……」
楊舒不知道他是怎麼面無表情跟自己說這些話的,只覺得耳根莫名一熱,眼前閃過昨晚的些許碎片。
姜沛掃了眼她紅潤的耳根,痞氣地抬了抬下巴,看向那個依舊在陽台桌上放著的蛋糕。
上面「分手快樂」幾個字還在。
「你昨晚上拿蛋糕過來,說是分手需要儀式感。但是後來蛋糕不是沒吃?那這個儀式就等於沒有結束。」
「要不然,」他微微傾身朝她靠近,說話間吐納幾分溫熱的氣息,「我們繼續在一起?」
這話楊舒一時沒法接。
她可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真談出感情來更是麻煩。
她努力扯出一張笑臉來:「我真不用你對我負責。」
「那你對我負責也行。」
「……」
沒想到這人如此難纏。
楊舒一時有點頭疼,昨晚上的事她到現在自己都還沒好好冷靜下來,如今還被他糾纏。
她乾脆道:「那你開個價吧,多少錢?」
姜沛望著她,臉色沉下來:「金錢交易的性\行為,可是要被拘留的,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楊舒被搞得有點無語:「那你說要怎麼負責?我把你娶回家做贅婿?」
「也不是不行,今天就領證怎麼樣?」
「……」
窒息了。
原本昨晚上的事楊舒還沒感到後悔,可此時此刻,她開始悔了。
怎麼這麼倒霉,攤上個難搞的主。
她藉口說先去拿相機拍照,其他事情以後再商量。
推開身邊的男人,楊舒以最快的速度溜走。
回到自己房間,她反鎖房門。
平復了一會兒凌亂的心緒,她找了身乾淨的衣物進浴室洗澡。
白嫩的肌膚上沾染紅痕,無聲暗示著昨夜的瘋狂。
溫熱的水流順著花灑流下來,削薄纖細的肩頭聚滿晶瑩水珠,斷了線一般往下落。
室內熱氣氤氳,像籠著團白霧,朦朧似江南煙雨。
楊舒略一思忖,抹了把臉,關掉淋浴開關,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
穿上衣服,護膚也來不及做,更沒心情化妝。
她果斷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收拾東西。
她覺得照片還是不拍了。
從昨晚上的接觸來看,錢二銘顯然是處男。
他估計比較寶貴自己的第一次,所以今天才不依不饒要她負責。
這種情況下,倆人的關係最好在此刻立馬斷掉!
雖然這個行為是有點渣,可她也委屈呀。
明明昨晚還你情我願,是他自己主動的,怎麼今天就非要她負責了呢?
憑什麼?!
渣就渣吧,她才不要負責!
她回長莞去,以後誰也見不著誰,就當做是一場露水情緣好了。
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她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
——
姜沛坐在陽台的椅子上,兩條長腿自然交疊,凝神看著桌上那個放了一夜沒有動過的蛋糕。
片刻後,他瞥了眼腕錶的時間。
楊舒說拿相機拍照,然而到現在都還沒動靜。
他眼皮一跳,忽地反應過來什麼,大步開門出去。
站在隔壁,他敲響房門。
連著敲了幾次都沒反應,他瞳孔微收,大步走向樓下。
民宿老闆在櫃檯前坐著,瞧見他笑著招呼:「你最近挺閒啊,今天怎麼沒出去?」
姜沛沒回答,反問他:「402的楊舒退房沒?」
「退了啊,我正準備讓人去打掃呢。」老闆說著,打量姜沛,「昨天她不還叫你男朋友呢,你倆到底在一起沒有?人怎麼今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