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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則在對面落座。
服務員端著兩套餐具過來。
「不用了,謝謝。」重新落座的趙雪寧微笑著說道。
服務員又把餐具撤下去了。
江衍的位置正好是對著謝佳音許朝那一桌。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邊。
腦子裡還想著剛才許朝說的話。
不想她不自在?
這聽起來實在不像是普通同事會說的話。
普通同事又怎麼會單獨來這種地方吃飯?而且還不願意和他們坐在一起。
謝佳音怎麼會成了許朝的同事?
就在這時,趙雪寧忽然淡淡的說道:「許朝哥和那位謝小姐看起來不像是普通同事。」
江衍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謝佳音小半張側臉,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她,他突然發現,她今天的打扮和以前很不一樣。
打扮的特別斯文,清純。
甚至還戴了副眼鏡。
她雖然有點輕微近視,但是嫌麻煩,從來都不戴眼鏡。
打扮成這樣,是為了討許朝的喜歡?
而她剛才從看見他到離開,只看了他一眼!還是冷冰冰的一眼,好像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江衍的胸口突然湧起難言的酸脹嫉妒。
眼神幾乎要把謝佳音的後背灼出一個洞來。
第17章 「謝佳音!你是不是還……
身後那道視線強烈到讓謝佳音有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但她儘量忽視掉了。
這顯然是江衍那幼稚又變態的占有欲在作祟。
江衍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強。
江衍此前常常帶她出去和他那一個圈子裡的朋友玩,但凡別的男人多跟她說幾句話,他就要立刻過來用一些刻意親密的動作和語言來宣誓主權。
等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還要追問她剛才和那個男人都說了什麼,並且表達自己的不開心。
在她看來,江衍很多行為都很幼稚,但她總會包容他。
只不過,現在她沒必要包容了。
「工作還習慣嗎?」點完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許朝問道。
「習慣的,謝謝許教授。」謝佳音真誠的說道。
許朝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眼看她:「私下可以隨意一點,不用這麼拘束。」
謝佳音:「啊……好的。」
關鍵是怎麼個隨意法?
關係半生不熟的實在很難把握這個度。
許朝把倒好水的杯子推給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在外面就不用叫我許教授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他把倒好水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又加了一句:「或者還像以前那樣。」
叫名字那就是叫許朝。
像以前那樣……那就是叫哥哥了。
以他們現在這種半生不熟的關係,感覺叫名字都有點彆扭,更別說叫哥哥了,也太不合適了?
聽起來像是她在跟他攀關係。
雖然是他主動讓她攀的。
謝佳音還在走神,忽然聽到許朝說:「我記得你小時候臉皮挺厚的。」
她立刻回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略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許朝接著說:「第一次見面就很熱情的叫我哥哥。」
謝佳音抿唇微笑:「……是嗎?太久了我都不記得了。」
她當然記得了。
只不過她現在不是小時候了,而且她和許朝的關係現在也是半生不熟的,她暫時還有點拿捏不好和他相處的尺度。
許朝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說:「嗯,你的記性是不大好。」
謝佳音:「……」
這又從何說起?
她總覺得許朝這話有點別有深意,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許朝問:「現在還彈琴嗎?」
謝佳音怔了怔,然後笑了笑:「早就不彈了。」
她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音樂天賦的。
但是李玉蘭供她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她根本沒有任何條件去學別的。
她第一次接觸鋼琴,就是在許朝的外婆家,那時候李玉蘭是許朝外婆的保姆。
許朝外婆是個有名的鋼琴家,老年痴呆以後,鋼琴也閒置了下來,許朝來的時候,偶爾會彈一會兒。
謝佳音總是聽得很入迷。
許朝問她是不是喜歡的時候,她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然後許朝就開始教她彈鋼琴。
也是那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在音樂上頗有天賦,準確來說,是許朝發現的。
許朝說她對音樂的感知力和敏感度很高,而且學習能力也很強,從來沒有摸過琴鍵的她,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學會了一首簡單的曲子,而且指法只經過一些細微的調整就已經能做的很標準。
那時候的謝佳音覺得自己一切都很平庸,當許朝說她在音樂上有天賦的時候,她簡直如獲至寶,也萌發了對音樂的興趣。
她跟著許朝打下了一些基礎,只可惜後來跟著李玉蘭,條件所限,都漸漸荒廢了。
她大概已經有七八年沒有摸過鋼琴琴鍵了。
許朝沒有追問她為什麼不彈琴了,很自然的轉了話題:「你被盜的QQ號找回來了嗎?」
謝佳音又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發了很多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