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857,我是墨家領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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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有個親戚剛好在這裡住院。」

  說著,凌之洲將手裡的百合花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學姐,這花送你。」

  一陣濃郁的香氣瞬間襲入鼻端。

  這種百合花的香味都會比較的濃郁,自從懷孕後,類似這樣的鮮花,墨唯一已經許久沒接觸過了。

  不管是家裡,還是病房,全都被換成了味道淡雅的其他花草。

  此時聞著那過分嗆鼻的濃郁香氣,墨唯一微微皺了皺眉,還是禮貌的道了謝,「謝謝。」

  凌之洲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在花束上按了按,然後收回,放在身後。

  「坐啊。」墨唯一說。

  「好。」

  等凌之洲在沙發上坐下,墨唯一又說道,「那邊冰箱裡有喝的,你想喝什麼,自己去拿,別客氣。」

  「……哦,好。」

  凌之洲只好又站了起來,有些侷促的走到冰箱面前。

  這家醫院雖然不像南宮醫院那麼的高檔,但VIP病房也相當豪華,冰箱裡更是琳琅滿目,塞得滿滿的。

  他在拿飲料,墨唯一就拿起遙控器,按下「播放」。

  電視上立刻傳來了娛樂新聞的聲音。

  「近日,阮姐的寶貝愛女方可盈加盟新片,這部電影是國際知名華裔女導演言舜華在國內的首部處子秀,據悉方可盈這次挑戰的角色是一名十八歲的叛逆少女,在此之前她主演的都是甜美乖乖女的角色,對此,阮姐表示這是對女兒演技的認可,也很感謝投資人和劇組對女兒的信任。」

  鏡頭一轉,阮琦揚舉著話筒看著鏡頭。

  從後面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家裡的書房,很有文藝氣息的一整排書櫃,她穿著一身紅衣,妝容明艷,笑容寵溺。

  「寶貝可盈,這是你進軍大屏幕的第一部電影作品,媽媽希望你能夠戒躁戒躁,踏實用功,在劇組裡多跟前輩們學習寶貴的經驗……」

  「學姐。」

  凌之洲突然喊了一聲。

  墨唯一轉過臉看著他,「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

  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凌之洲的話。

  墨唯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立刻關掉電視,接通電話,「戰堯。」

  凌之洲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好,你把地址都發給我吧。」

  「……」

  「謝謝。」

  掛斷電話,凌之洲立刻問,「學姐,你有朋友要過來嗎?」

  墨唯一看著手機,頭也不抬,「沒有啊,他不過來。」

  凌之洲瞬間鬆了口氣。

  很快的,微信響了一聲,戰堯已經把阮琦揚在京都的住址,方家老宅的地址,甚至包括方氏傳媒的公司地址全都發了過來。

  緊接著,他又發來好幾條消息:

  【夜白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小公主,你不會真的要去京都認親吧?】

  【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夜白知道,如果要去,就讓他陪你一起去。】

  墨唯一面無表情的回覆:【他現在管不到我,沒必要讓他知道。】

  戰堯:【……】

  墨唯一二話不說,又給容安發去微信,【明天陪我去京都,你先看一下機票,買完跟我說一聲。】

  病房裡很安靜。

  凌之洲沒說話,一直在看她忙活,直到墨唯一似乎等不及了,直接打電話。

  「容安,你沒看到我發的消息嗎?」

  「……」

  「對,你跟我一起過去,最好明天上午就出發。」

  「……」

  等她掛斷電話,凌之洲狀似無意的問道,「學姐,你現在不是住院嗎?準備去哪?」

  墨唯一放下手機,抬眼望著他。

  黛眉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凌之洲就這麼被她看著……

  一雙漂亮的貓眼黑白分明,表情天真,尤其加上那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還有微微凌亂的長捲髮……

  分明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可凌之洲突然就有點心虛。

  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然後,他舔了舔嘴唇,艱難的開口,「學姐……」

  「我要去京都。」

  京都?

  凌之洲有點驚訝,「這個時候去京都?旅遊嗎?」

  不等墨唯一回答,他很快繼續說道,「京都那邊太陽特別毒辣,如果要過去的話,學姐一定要注意防曬,尤其你現在還懷著身孕,路上照顧好自己。」

  墨唯一勾著紅唇,突然笑了,「凌之洲。」

  凌之洲愣愣的看著她,「怎麼了學姐?」

  墨唯一微笑的說道,「這麼多年,雖然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會收到很多很多的祝福和禮物,但說實話,我真正的朋友很少。」

  「尤其這陣子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發現,真正對我好的人,幾乎沒有。所以。」她語氣誠懇,「凌之洲,謝謝你。」

  凌之洲的表情有些彆扭,「學姐,你別這麼說,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

  「嗯。」墨唯一似乎心情挺不錯,「所以我現在挺開心的。」

  去京都的事情,本來沒打算和任何人說。

  而且蘇婠婠最近的事情也挺多,自身都難保,她也不好總去叨擾……

  今天凌之洲突然過來,倒讓她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凌之洲卻根本不知道她在想這些,也沒有心思喝什麼飲料,他笑容僵硬,神經緊繃,時不時的就要看一眼桌上的花束。

  那旁邊有一個鬧鐘。

  從他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快10分鐘了,藥效應該快發作了吧?

  「其實。」墨唯一深吸口氣,「我是要去京都找我的親生母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凌之洲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收回視線,看向墨唯一,「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其實我是墨家領養的孩子。」

  凌之洲猛地睜大眼睛。

  甚至還從沙發站了起來,往前一步,「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怎麼可能?」

  「我當初知道的時候,跟你現在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根本不敢相信。」墨唯一抿了抿唇瓣,「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反正都是事實,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你應該是除了婠婠和歡歡,對我最好的朋友了。」

  凌之洲沒有說話。

  他看著墨唯一,滿臉震驚。

  南城的夏天總是來得特別早,最近幾天更是高溫不下。

  可此刻他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是空調溫度調的太低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學姐,你是騙我的吧?」

  墨唯一覺得凌之洲這話有些奇怪。

  不過……

  她也沒有多想。

  「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可是……」凌之洲的眼神很懷疑,「你不是從小到大都是墨家的獨生女嗎?墨家人那麼疼愛你……」

  「那是以前。」墨唯一輕輕嘆氣,「自從發現我只是領養的孩子,爺爺已經好幾天沒理我了。」

  說完,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睏,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沙發上,凌之洲還沒有意識到她的不對勁。

  他低著頭,眉頭緊皺,內心更是無比的糾結。

  怎麼會這樣?

  墨唯一居然只是墨家領養的孩子?

  為什麼之前沒有任何人跟他說過這件事?

  權暮澤知道這件事嗎?

  「凌之洲……」

  「凌之洲……」

  墨唯一連續喊了好幾聲。

  凌之洲終於反應過來,忙起身來到病床前。

  看了眼旁邊桌上的鬧鐘,他語氣關懷,「學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有點困……」墨唯一使勁的眨著眼睛,想要把那股睏倦感弄掉,「有點想睡覺……」

  「想睡就睡吧,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凌之洲這般說道。

  「好。」墨唯一點點頭,將枕頭放平,身子往下,再拉過薄毯蓋在身上,「凌之洲……」

  「怎麼了?」

  凌之洲聲音飄忽,有些聽不太清。

  事實上,墨唯一的眼皮已經睜不開了,她躺在那,睏倦無比的說道,「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年輕的男孩就這麼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她說完這句,就立刻閉上了眼睛。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好半天,他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病房很安靜。

  凌之洲嘗試的喊了幾聲,「學姐?學姐?學姐?」

  墨唯一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閉著眼睛躺在那兒,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藥效已經起作用了。

  只需要現在把她帶走,就可以為姐姐報仇,讓爸媽在泉下安息……

  但凌之洲的表情卻非常的糾結,他始終站在病床邊,遲遲都沒有動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褲袋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立刻抓起桌上的那一束百合花,轉身迅速離開。

  **

  到了外面的走廊,凌之洲沒有坐電梯,而是轉身往安全出口走去。

  拉開房門,再往下走一層樓梯,角落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裡。

  當看到他獨自一個人過來,手裡還抱著那束百合花……

  阿桂瞬間皺眉,「怎麼回事?」

  凌之洲把花遞給她。

  阿桂接過,從裡面拿出一盒已經打開的藥盒,更加不解,「什麼意思?來客人了?你沒能得手?」

  凌之洲沒說話。

  阿桂頓時眉頭皺的更緊。

  自從墨唯一住進這家醫院後,她已經連續觀察了幾天。

  蕭夜白一般會在中午或下午下班後過來探望,但一般都待不了多久,就會很快離開。

  照顧墨唯一的傭人每晚會在病房裡留宿,但是早,中,晚,都會按時回家準備飯菜再送過來,時間在一個多小時左右。

  所以能動手的時間真的很少,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安插在墨氏集團的眼線已經發來通知,今天蕭夜白和市招商局的領導有一個重要的飯局,不可能來醫院。

  那個叫容安的保鏢也被調派去了南宮醫院。

  至於傭人,10點鐘已經離開醫院了……

  除了突然有客人來訪,阿桂想不到其他失敗的理由。

  凌之洲終於說話,說的卻是……

  「撤吧。」

  「什麼?」阿桂臉色一變。

  另一個人也很驚訝,「為什麼要撤?」

  凌之洲說,「回頭再給你們解釋。」

  他想要離開,卻被阿桂一把扯住。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我沒辦法跟權少交差。」

  凌之洲猛地甩開她,俊秀的臉上滿是掙扎和扭曲,「我會親自跟他說的。」

  阿桂:「……」

  **

  三人匆匆從樓梯一路往下走,最後在一樓的後門離開。

  等黑色轎車開出醫院,阿桂立刻拿出手機給權暮澤打電話,然後很快說道,「凌少爺,權少有話要問你。」

  凌之洲抬頭,伸手接過手機。

  「你怎麼回事?」電話里,男人的聲音略顯輕佻。

  「……」凌之洲沒說話。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如果你真的喜歡上她了,不捨得對她下手,寧願讓你在地底下的父母和躺在病房的玲玲失望,我不會逼你。」權暮澤話鋒一轉,「但這次是你自己跟我保證,說你會親自把墨唯一帶過來。怎麼?後悔了?心軟了?我所有準備都做好了,你給我玩臨陣脫逃?呵。」

  他冷笑一聲,「有意思。」

  凌之洲咬著牙,終於說話,「我沒有心軟。」

  「沒有的話他媽的人呢!」

  電話里突然響起玻璃被摔碎的聲音。

  男人的語氣變得陰冷壓迫,「阿桂說你根本就沒把人帶出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凌之洲說:「她不是墨家的孩子。」

  「你說什麼?」

  「學姐剛才親口跟我說的,她是墨家領養的孩子,所以……我覺得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應該直接去找墨家人報仇,而不是……」

  「這種鬼話你特馬的也相信?」權暮澤打斷他。

  「她沒有必要騙我。」

  剛才墨唯一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在撒謊。

  就算撒謊,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世來說。

  更何況她那個時候,已經因為藥物的作用有些意識昏迷了,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意念想法的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想著跟他撒謊?

  「我相信她,因為這陣子,她的確很不對勁。」

  「呵,你特媽的明明就是心軟下不了手,別找其他理由。凌之洲,我真是看透你了!你跟你那個爸一樣,骨子裡就是一個孬種!永遠都是這麼懦弱無能!我就他媽不應該讓你過去,現在打草驚蛇,萬一被查出來我不會再幫你……」

  後車窗突然被猛地降下。

  緊接著,凌之洲使勁一砸。

  黑色手機被丟到了窗外。

  前面的阿桂:「……」

  特麼那是她的手機!!!

  **

  華商酒店。

  蕭夜白喝的有點多。

  從男洗手間出來,很明顯看到他眉頭緊皺,冷白的俊臉微微泛紅,鏡片後的雙眼更是充斥著血色。

  「蕭總?您還好吧?」

  蕭夜白抬起頭。

  跟過來的是公司商務部的負責人徐總。

  此刻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明顯喝多了的上司,「蕭總,等會進了包廂,要不要我和劉局長的秘書打個招呼,早點結束好送您回家休息……」

  「不用。」

  「可是,我看你剛才喝了很多的酒……」接下來的話,在男人幽冷的眼神中吞了回去。

  沒辦法,只能跟著繼續往包廂返回。

  說實話,他在墨氏也做了四五年時間了,這些年算是看著墨氏從一個普通的投資公司,發展成了如今投資界的翹楚。

  作為商務部的負責人,他也早就習慣了這位蕭總拼命三郎一樣的工作節奏,以及酒席上來者不拒的應酬方式。

  只不過作為下屬,關於上司的八卦也多少清楚一些。

  聽說前陣子因為胃出血去過兩次醫院,照理說應該很注意飲酒適度,可現在……

  至於這麼拼嗎?

  甚至昨天突然召集公司全體高管召開會議,當場建立一個「新五年」計劃,隨後就向外界宣布:墨氏正式展開海外市場的開拓計劃。

  墨氏是主做投資的,這些年投資的大大小小項目遍布全國各行各業,算是國內投資界的翹楚大佬。

  公司已經發展的很迅速了,尤其不久前又和周氏正式簽約了戰略合作。

  在南城,周氏注重實業經濟,墨氏既然能參與到周氏接下來幾年的計劃里,未來錢途一片光明,只需要維護好關係,坐等每年分紅賺錢即可。

  這時候宣布進軍海外市場?

  也不是不可以,但在他看來,難道不應該更關注一下家庭?

  最近南城的整個商業圈裡,但凡關注一些商界消息的人都知道,墨老爺子頻頻送醫院搶救,已經時日不多了,墨耀雄這個董事長又沒什麼實權和能力,早幾年就將公司全部放權給了蕭總,墨家唯一的小公主現在又懷孕待產。

  懷孕的女人情緒不定,還很容易多愁善感,蕭總如果聰明的話,應該多回家陪伴妻子,培養夫妻感情,這樣也有利於在後面正式接手公司,而不是每天沒日沒夜的上班和應酬……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私底下一些高管茶餘飯後談資,在蕭總面前,沒人敢提出質疑。

  更何況在商業投資領域,蕭總就是風向標的代表,他永遠都是眼光獨到,判斷冷靜,嗅覺靈敏……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徐總回過神,忙提醒道,「蕭總,您手機響了。」

  蕭夜白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通,「周嬸。」

  男人半眯著眼斜靠在走廊的牆壁,眉宇糾結,眼底滿是醉酒後的迷離渙散。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原本緊皺的眉心驟然加深,鏡片後那雙眼卻瞬間恢復清明,聲音冷靜,「叫醫生了嗎?人沒事吧?」

  徐總立刻豎起耳朵。

  醫生?

  難道是墨老爺子出什麼事情了?

  果然。

  「立刻讓醫生做檢查,我馬上就過去。」

  說完,蕭夜白掛斷電話。

  徐總忙問,「蕭總,發生什麼事了?」

  蕭夜白皺眉思忖著

  足足過了五秒鐘後,他抬起頭,冷靜吩咐,「家裡有事,我先走。」

  「啊?可是……」

  不等徐總說完,蕭夜白已經直接離開了。

  徐總無語的站在那。

  看來應該是墨老爺子出事了,但是你這……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是不是不太好啊?

  **

  半小時後,蕭夜白已經來到醫院。

  一進入病房,就看到醫生,護士,好幾個人都圍在病床邊上。

  周嬸忙迎上來,「蕭少爺,你終於來了……」

  「怎麼回事?」

  聽到聲音,醫生和護士都轉過臉看著他。

  男人穿著熨貼筆挺的深色襯衫和西褲,戴著斯文的黑框眼鏡,衣冠楚楚,卻渾身酒氣,袖子半挽,一看就是從酒席上突然過來的。

  醫生忙解釋,「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的原因,而且病人現在懷了孕,沒有家屬同意,不敢貿然用藥……不過我剛給她做了初步的檢查,暫時沒發現任何危險,可能……只是暫時暈過去了。」

  蕭夜白眯緊黑眸,「我妻子在這裡住院,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而且還是傭人第一個發現,你們醫生和護士在做什麼?」

  有個護士忍不住解釋,「是蕭夫人說她要看電影,讓我們不要打擾她的……」

  「行了。」醫生打斷她,開始道歉,「對不起,是我們工作的失職,蕭總請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調取監控室的錄像了,一切都會查清楚的。」

  周嬸也說道,「蕭少爺,我10點鐘回去做飯,過來才發現公主暈倒了,怎麼叫也叫不醒,我實在擔心才給你打的電話。」

  蕭夜白走了過去。

  醫生護士忙分散開,讓他來到病床邊。

  墨唯一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麼多人在這裡說話,屋子裡亂糟糟的,她居然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總。」醫生小心翼翼的請示,「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可以用藥立刻讓她醒過來。」

  修長骨感的手指在墨唯一的鼻息下探了探。

  然後,蕭夜白有條不紊的安排,「周嬸,你在這看著唯一。」

  「好。」周嬸忙答應。

  「王醫生,你帶我去監控室。」

  「好。」王醫生也只能答應,「蕭總,這邊請。」

  **

  半個小時後。

  維修工人被一通緊急電話叫來,在住院部22樓的走廊上立起好幾個梯子。

  經過檢查,維修員很快得出結論,「這幾台監控的數據線都被人割壞了。」

  「……」王醫生瞬間變臉。

  剛才他帶蕭夜白去監控室,才發現22層走廊上的監控已經壞了一個多小時了。

  負責監控的工作人員坦誠,之前已經打電話叫人來維修了,但因為平日裡,維修員往往都需要幾個小時才會過來,所以就沒怎麼在意,沒想到……

  走廊上,氣氛緊張。

  蕭夜白站在那,眯眼看向走廊盡頭,薄唇緊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半天都沒有說話。

  所有人也不敢說話。

  這件事其實沒那麼嚴重,但因為墨唯一現在還沒有醒,萬一蕭總真的要嚴查的話,醫院裡誰都跑不了……

  「蕭少爺。」

  周嬸突然從病房沖了出來,「公主她醒了!」

  男人緊鎖的眉頭瞬間鬆開,然後朝病房走去。

  一眾人站在那,面面相覷。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解除危機了嗎?

  **

  2202號病房。

  墨唯一坐在病床上,微微蹙眉,臉蛋茫然,似乎還有些不清醒。

  直到挺拔冷峻的男人進門……

  她立刻移開視線,「周嬸,我肚子餓了。」

  周嬸忙進來準備。

  將飯菜從保溫箱拿出來,再一一放在小桌子上。

  「公主,你沒事吧?」

  「沒事啊。」

  「可剛才怎麼叫都叫不醒,簡直太嚇人了。」

  將餐桌推到墨唯一的面前,周嬸又補充道,「蕭少爺特別緊張你,接到電話就立刻趕過來看你了。」

  「周嬸,你餵我吃飯吧。」

  周嬸看了蕭夜白一眼,只能點頭,「……好。」

  她在床邊坐下,剛拿起碗筷……

  「等一下。」蕭夜白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嬸停下動作。

  墨唯一剛張開小嘴,被打斷,有些不開心。

  「你幹嘛?」

  蕭夜白說,「我有問題要問你……」

  「我要先吃飯!」墨唯一打斷他。

  「問完了再吃。」蕭夜白語氣強勢。

  墨唯一咬著嘴唇,「你憑什麼不讓我吃飯,我肚子餓了……」

  「周嬸,你先出去。」

  周嬸立刻起身,「好的。」

  墨唯一氣急,「周嬸,你不准走!」

  周嬸兩面為難,「公主,蕭少爺也是關心你……我還是先出去吧,」

  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了。

  墨唯一用那雙漂亮的貓眼使勁的瞪著站在病床前的男人,「蕭夜白,你是不是有病?你公司不忙嗎?趕緊回去忙你的事業吧!」

  「我問你。」蕭夜白很迅速的問她,「剛才誰來過病房?」

  「沒人。」墨唯一回答的更快。

  蕭夜白:「……」

  病房裡一陣沉默。

  「問完了嗎?問完了就趕緊出去,我要吃飯!」

  「墨唯一。」蕭夜白看著她,「你剛才莫名其妙暈倒……」

  「我剛才只是困了。」墨唯一再次打斷他,「你能不能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周嬸說叫不醒你。」

  墨唯一握緊手指,「你到底想說什麼?」

  「茶几上這瓶飲料是誰喝的?」

  墨唯一:「……」

  看著她瞬息變幻的表情,蕭夜白語氣加重,「你最好說真話,不然我會讓醫生過來做檢查……」

  「你煩不煩!」墨唯一猛地拍一下床墊,「都說我太困了,我睡得太沉了也不行嗎?」

  蕭夜白眯緊眼,「墨唯一……」

  「周嬸!周嬸!」

  房門被打開,周嬸推門進來,「公主,怎麼了?」

  墨唯一使勁喊道,「我要吃飯!」

  周嬸:「……」

  她看著蕭夜白,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蕭少爺,要不……先讓公主吃飯吧,已經十二點多了,再不吃的話,一會飯菜都要涼了……」

  蕭夜白冷著臉,直接轉身離開。

  「神經病。」

  聽到這三個字,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

  墨唯一根本不懼,「周嬸,趕緊餵我啊。」

  周嬸,「……好。」

  她剛拿起筷子……

  房間門被敲響了。

  「公主,蕭少爺。」

  是容安。

  蕭夜白收回視線,看向容安,「容安,這幾天你在這裡守著,寸步不離。」

  容安點頭,「好。」

  誰知墨唯一再度開口,「容安是我的保鏢,你有什麼資格吩咐他做事?」

  容安:「……」

  蕭夜白表情冷厲,「如果你出了事,他第一個要受罰。」

  「受罰?」墨唯一笑出了聲,「誰罰他?你說的是……爺爺嗎?」

  不等蕭夜白說話。

  「爺爺現在連我的面都不見,你說這話,未免有些可笑了吧?」說完,墨唯一故意問道,「容安,票定好了嗎?」

  容安:「訂好了,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大概中午十二點半能到京都。」

  果然,蕭夜白問,「你要去京都?」

  墨唯一點頭,「對啊,怎麼了?」

  「墨唯一,你一定要不見黃河不死心是不是?」

  「跟你有關係嗎?」墨唯一高高的抬著小下巴,「再說了,我見不見黃河跟你有關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說完。

  「周嬸,送客!」

  周嬸拿著碗筷,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人。

  「周嬸?」墨唯一催促,「讓你送客沒聽到嗎?」

  周嬸只好再度放下碗筷,剛起身……

  「容安。」蕭夜白低沉的聲音響起,「你跟我出來一下。」

  誰知……

  「不准去!」

  容安:「……」

  蕭夜白沒有再堅持,他看向一直跟他唱反調的女人,「墨唯一,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對著幹?」

  「對!」墨唯一直勾勾的看著他,鏗鏘有力。

  「你一定要去京都?」

  「對!」墨唯一繼續。

  「好。」蕭夜白點了下頭。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房門被猛地撞上。

  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像是刻意顯露出他有多麼生氣一樣。

  墨唯一再有心理準備,也被這聲音嚇得有些猝不及防……

  她摸著心口,還是沒忍住罵出了聲:「神經病啊!」

  「公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容安問。

  雖然從生日宴後,公主和蕭少爺一直因為離婚的事情在鬧來鬧去,但簽了離婚協議後,兩人之間應該算是徹底了結了吧?

  這陣子,墨唯一不會動輒對蕭夜白髮脾氣,蕭夜白也恢復了以往那種冷漠無情的模樣。

  兩人最近一直風平浪靜,就算同處一個屋檐下也能相安無事,怎麼今天?

  墨唯一說,「他神經病發作了,不用管他。」

  容安:「……」

  好吧。

  **

  吃過午飯,墨唯一吩咐,「周嬸,你幫我去辦出院手續吧。」

  「好。」

  周嬸有點意外。

  其實公主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幾天之所以堅持住在醫院,在她看來,不過就是為了躲蕭少爺罷了。

  可是蕭少爺對公主多關心啊,知道公主出了事,一身酒氣就這麼過來了……

  等周嬸離開,墨唯一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一路往下滑,找到「凌之洲」三個字。

  思忖片刻,她還是按下了「撥通」。

  「嘟……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墨唯一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就在她決定放棄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

  「餵。」

  凌之洲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墨唯一莫名鬆了口氣,「凌之洲?」

  「學姐,是我,怎麼了?」凌之洲的聲音很正常,一如既往的清潤好聽。

  墨唯一問他,「你剛才來看我的時候,我是不是突然睡著了?」

  「對,可能你太累了吧,我看你睡著了,就自己離開了。」

  「這樣啊?」

  目光似有若無的在旁邊的桌子上掃過,「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把花送給我的嗎?怎麼花不見了?」

  「剛才有護士進來,說你現在懷了身孕,不適合聞這麼刺鼻的香氣。我擔心對你身體不好,就把花拿走了。」凌之洲笑了一聲,「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居然有這麼多注意事項,下次我給你買水果好了。」

  墨唯一點點頭,「不用了,我今天就出院了。」

  「這麼快?看來學姐身體沒什麼大礙了,恭喜你。」

  ……

  掛斷電話後,墨唯一坐在那,歪著臉蛋,眉頭緊鎖的想了好久。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凌之洲來了沒多久,她就覺得特別犯困,然後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醒來後,凌之洲已經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來探望過自己,尤其是那束百合花居然都被帶走了。

  但她也知道,蕭夜白很討厭凌之洲,幾乎是無緣由的討厭……所以她還是沒把事情說出來。

  事實上,她現在也沒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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