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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河深深擰著眉,蘇以趕緊順手拿了辦公桌上的坐式電話遞給他砸,又抱給他桌上的地球儀,一陣噼里啪啦。最後還是祁明澤的一通電話打來,從河才算是勉強的熄了火。

  「你還在公司嗎?」祁明澤是沒找到祁樾舟的人就回家了,卻沒見從河回來。他不在家,但他希望他知道自己已經回家了。

  「嗯。」從河單手扯了身上的外套丟開,手指拉開冷色的襯衫領口。

  「你怎麼啦?我聽你的聲音,你跟人吵架啦?」

  「……一點小事,不太順利。」

  「你傷還沒好,別跟人發脾氣,交給景洪和老韓不行嗎?」

  「行。你在家?還是在外頭?」

  「在家。」

  「小明,」

  「嗯。」

  祁明澤答應他了,從河半晌沒有聲音,祁明澤問他:「怎麼啦?」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祁明澤在那頭笑了一下,從河這個人以前真不是這樣的,現在越來越會肉麻人了。「行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在家,你忙完了也早點回家休息。」

  「我現在就回家,等著我。」

  「……好。我等著你。」

  從河黑著臉從公司離開,沒辦完的事,景洪和老韓也只能再壓一壓了。

  「晚上,叫上楊律師來家裡一趟。」從河最後在景洪肩膀上拍了拍,就進了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

  勞斯萊斯前排,蘇以坐在副駕駛,他知道祁樾舟的事情不可能發一通脾氣就完了。向來遇上真要動手的大事,從河也不可能這樣憋不住氣。果然一直到了清溪山,一路上從河也沒有為這件事吩咐什麼打算。

  直到他們的車駛進房子,被老爺子叫人攔住,蘇以才肯定了這件事從河還真是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才發了那一通脾氣發泄。

  保姆劉姨攔了車,說老爺子要見從河,就在房子裡的亭子裡等他。從河還真就下了車,臉色不太好,卻也還是乖乖跟著去了。

  蘇以帶了個人,將從河送到地方,果然只有老爺子自己,但蘇以還是遠遠守著,沒走。

  老爺子和從河相處的經歷屈指可數,即便是祁明澤和他結婚後。

  亭子的一面就是湖,從河來,老爺子正逗魚,他丟過一把魚食,成群的魚兒都在水邊轉悠著等食。

  從河坐下,老爺子寒暄了幾句,從河不客氣的要他有話直說,不用跟他繞圈子。

  「行吧,」老爺子和藹的搖搖頭,「小明呢從小就跟我親,跟明澤也親。從祁家也好,從小明也好,」說到祁明澤,老爺子語氣加重,「不論哪頭,對明澤我希望你是不是有些起碼的分寸……」

  「您是不是有些事沒搞明白,」 從河打斷老爺子的話。他臉色很沉,從石櫈上站起身來,「現在不是我不講分寸,是他跑到我的地盤,跟我胡言亂語。」從河語氣很重,說完卻還是沒有將狠厲傳遞出去。他低眼,隨手在桌上抓了把魚食丟進湖裡,魚兒們擠破頭的爭搶。

  老爺子仍是面色溫和,眼睛看著湖邊的魚。「以後不會了,我不會讓他做傻事。」

  「那最好。」從河回頭來。他像是對魚起了興趣,直接端走了桌上的一盒魚食,長腿走到亭子邊,皮鞋踩上台階,一把一把將魚食撒進水裡。「小明從我這兒拿走的東西,您不會以為我就真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準備吧。」從河略停頓,沒有回頭看老爺子大概白了的臉色,「您放心,我要想做什麼,也不用等到今天。」

  從河手一揚,將魚食往遠了撒去,魚群立刻調了個方向,蜂擁而至。

  片刻,從河又道:「要是今後又鬧出什麼么蛾子,我也可以把沒做的都做完。」

  一盒魚食被從河全倒進了水裡,這一方湖面徹底被攪的沸騰起來。

  從河從亭子邊回來,一把將空了的盒子扣在桌子上。抬眼睛瞧了眼老爺子,生硬的對他一彎唇,點了下頭。是禮貌的笑,禮貌的至敬,卻冷硬到戾。

  從河收回目光,轉身直直的走了。

  是個乾淨英俊的年輕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狠人。

  老爺子怕從河動祁樾舟,從河怕老爺子去找祁明澤。這算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但從河晚上還是在書房見了律師,景洪和老韓也在。從河說了祁樾舟所說的事,分析了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律師擬定應急方案。

  從書房出來,時間已經不早。

  從河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虛掩著,室內燈光大亮,門縫中透出一束明亮的暖光來。

  從河推門進去,臥室里沒人,衣帽間裡有動靜。他走進去,祁明澤正蹲在一格衣櫃前鼓搗。從河將手上的外套扔在柜子上,祁明澤聽到聲音回頭。

  「你回來啦。」祁明澤頭髮有幾分凌亂,但臉色很明朗。

  「這是在幹什麼。」

  祁明澤抱著一疊衣物站起身來放了,扒拉扒拉臉側的頭髮往白淨的耳朵上別。從河在一方柜子上靠了,雙手撐在柜子邊沿,目光溫和的落在祁明澤身上,臉上。

  「整理夏天的褲子,很快就用上了,今天下午都好熱啊。」

  「怎麼不叫個人來幫你。」

  祁明澤從忙忙叨叨中回頭來瞧了他一眼,唇彎的像月牙,桃花一樣的眼睛也彎成了月牙,「自己穿的褲子,自己整理才好找啊。你那邊的我明天再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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